倪豪看她神情堅毅，聽她語氣決絕，不似說笑，不由心中一寒。梁玉茹道：“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倪豪強笑道：“沒什么。”梁玉茹輕聲道：“我已經辭職了，現在什么也沒有，只有你，你千萬可別負了我。”
    倪豪知道她對自己已然情根深種，可是自己已經有了夏紫云，又實在不忍心對她言明，還有李潔，對自己也是一往情深，又該如何？心中煩亂，實不知如何是好。
    倪豪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笑道：“對了，你們的研究怎樣了？”梁玉茹道：“差不多了，很快就有結果。”倪豪正色道：“我給你說，放心食品良心藥，藥品是關系到身體健康和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們一定要認真負責，慎之又慎，千萬不能有一點疏忽大意，不要急躁，不要急功近利。”梁玉茹笑道：“這個還用你說，我們是醫生，這點職業道德還是有的。”倪豪一字一句道：“不僅是職業道德，這是最基本的良心底線，人性操守。”梁玉茹微笑道：“你做的是企業，辦的是公司，你已經投資四千萬，那么多錢，你不想賺回來嗎？”倪豪淡淡道：“賺錢事小，良心事大。昧著良心賺錢，我做不到，我寧可不要，寧可放棄。”
    梁玉茹深深看著他，目光里柔情似水，柔聲道：“你放心，我知道，我明白，我懂。我沒有看錯人，沒有愛錯人。如果說當初我遇到你，喜歡你，只是因為我寂寞太久，一時情動，到了后來我看到你穿著寫著'中國'兩個字的衣服，痛快淋漓地教訓那些外國人，我就深深地愛上了你，到了今天，就在剛才，你說的這些話，更讓我堅信我的選擇是對的。”倪豪苦笑道：“你錯愛了，我沒你說得的那么好。”
    梁玉茹凝望著他，柔聲道：“知道嗎，我覺得你像一個人。”倪豪道：“哦，是嗎，誰？”梁玉茹輕聲道：“許文強，上海灘的許文強。”倪豪心中一跳，說不出話。梁玉茹嫣然道：“他是亂世之中有操守，你是太平盛世有良心。”倪豪微笑，低聲道：“你餓了嗎？我們叫點吃的吧。”梁玉茹嫣然一笑：“不用，我要吃你，你就是我的菜。”
    倪豪心中狂跳，強自鎮定，道：“等研究成功，你們一定要完全遵照國家規定的法律程序，進行藥品臨床試驗。”梁玉茹微笑道：“我們懂，你放心好了。”倪豪笑道：“那就好。我要走了，下午我還有事。”梁玉茹道：“那你什么時候再來看我？我來上海，你都沒陪我好好逛逛。”倪豪微笑道：“你不說我是許文強嗎，那你就是馮程程，等到下雪的時候，我們就像他們一樣，打著傘，在上海灘，在雪中散步，你說好不好？”梁玉茹聽他說話，遙想彼時彼景，由不得心神俱醉，嫣然一笑：“那我要你緊緊攬著我，我怕冷。”
    倪豪驅車，一路疾馳，說不盡的心中煩亂。沒有女人苦，有了女人煩，女人多了亂。梁玉茹成熟穩重，卻又熱情如火，夏紫云溫柔嫻靜，小鳥依人，李潔卻淺顯直白，單純質樸，這三個女人對自己都是真心真意，然則又該如何？自己總不能始終三心二意，搖擺不定，真是越想越煩。
    手機響，倪豪靠邊停下，接了電話：“喂。”電話里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倪豪嗎？我是馬鳴蕭。”倪豪道：“馬警官，是你啊？”馬鳴蕭道：“告訴你個好消息，你的事情了了。我們經過認真調查，認定你是正當防衛。”倪豪笑道：“謝謝你，馬警官，謝謝人民警察為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主持公道。”馬鳴蕭笑道：“就一句謝謝就想打發我？？沒門！我給你說，我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還有，你身手那么好，我想和你好好切磋一下。”倪豪笑道：“好，改天約個時間，我們以武會友，一醉方休。”馬鳴蕭大笑：“夠朋友，爽快！”
    掛了電話，倪豪點燃一支煙，陷入沉思。電話又響，倪豪一看，來電顯示是南寧的電話號碼，心中奇怪，接了電話道：“喂？”一個清脆的聲音道：“倪豪。”倪豪道：“你好。”那聲音咯咯笑道：“我叫你名字呢，不是問候你，傻樣。”倪豪聽這聲音好生熟悉，猛地想起來，是秦小柔。倪豪笑道：“秦警官，你好，馬警官給你說我的事了，還給你說了我的電話號碼，是嗎？”秦小柔笑道：“聰明，真是個聰明寶寶。”倪豪笑道：“寶寶心里苦啊。”秦小柔嬌笑道：“不是吧？我可是聽說你昨晚沖冠一怒為紅顏，一身獨敵數十賊，好漢子，大英雄，好生了得，風光得很哪。”倪豪笑道：“哎，可別瞎說，那是我姐，可不是什么紅顏。再說了，這句詩也用得不好，吳梅村寫的是吳三桂，他是什么東西，是個大漢奸，遺臭萬年；我在南寧的時候，打那些外國佬，打日本鬼子，你可是親眼看到的，我是愛國者，是仁人志士，將來那是要流芳千古的。你怎么能拿他和我比？”秦小柔笑道：“看來我真的是小看你了，你確實是文武雙全，身手好，文才高，更難得有一顆愛國心，小女子實在佩服得緊。”倪豪哈哈大笑。
    秦小柔微笑道：“我過幾天可能要來上海，到時不知你會不會盡地主之誼呢？”倪豪笑道：“好啊，等你來了，叫上你的老同學馬警官，咱們三個好好聚一聚。”秦小柔笑道：“怎么，想來個桃園三結義？”倪豪大笑：“那怎么行，你是女的，桃園三結義劉關張可都是男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