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英雄珍重(一)(1/3)
霧氣漸濃,將整個天地都籠罩住了。方拓緩慢的在霧中行走,她張目四望,用心分辨方向。但四周的一切都變成了朦朦朧朧的影子,半分真實感都沒有,隱約察覺到這濃霧中有著異樣的氣息,雖然輕微到幾乎讓人忽略的地步。
直覺告訴她,這霧里面藏著某種妖異的事物?
“你來了……”聲音好像是自半空中響起,更似從地底傳來,分不出是男是女,聽在耳中。好像寒風(fēng)吹拂心臟,涼颼颼的。
“是誰?”這時霧更大了,她警戒的掃視著四周,可卻什么也看不真切。她感覺在某個角落,有什么東西正在窺視著她,讓她非常的不舒服。
“你來了……”聲音似乎更近了。她開始覺得寒冷,身體禁不住寒顫。她感到了恐懼,渾身的皮膚收得緊緊的,她的背心被冷汗浸潤得**的。
忽然,從頭頂射來了一道詭異的光線,那光線很亮,亮得刺眼,她覺得有些眩暈,恍惚中,驀地額頭上一涼。好像是水珠落下來。方拓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只覺得粘糊糊地,帶著股腥味。她后退幾步,正要朝頭上看,這時,一直冰涼的手臂自身后出現(xiàn),勒住了她的脖子。
那手臂力道極大,幾乎將她的脖子勒斷了。她拼命的掙扎,卻始終掙脫不開,眼睛慢慢的模糊了,耳朵嗡嗡直響,呼吸和血液都滯澀在頸項,周身的力氣慢慢抽離,甚至聽到了嘶嘶的聲音,不知為何,她首先斷定那是**與**分離時,骨頭與骨膜撕開的聲音……
“啊!”方拓的身子整個彈了起來。“哎呀!” 好痛!她的頭撞上了什么硬物。抬頭看去,那不是馬車的棚頂么?
“姑娘發(fā)生什么事情了?”這時車簾被挑開,探進來一張方正的臉。
外面的風(fēng)透過車簾灌了進來,涼颼颼的!有些冷!方拓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喘著粗氣道:“沒事!作惡夢了!”
等車簾又被重新放下了。她一下子攤倒在車廂中的鋪蓋上。覺得渾身力氣都沒了。過了好半天,才算勉強平復(fù)下來。這時瞥見散亂在不遠(yuǎn)處的書本,苦笑一下,收到無難神尼消息后,她又在余府住了一晚,今天一早便上了馬車,前往離余府最近的渡口準(zhǔn)備乘船西行。因車上無聊,找了書本打發(fā)時間,誰想到竟然睡著了,還作了那樣一個惡夢。
重新?lián)炱饡藥醉搮s怎的也看不進去了,腦中總會浮現(xiàn)出夢中的情景。心煩意亂得很。索性躺到鋪上,眼睛望著車頂發(fā)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又停下了,車夫的聲音從簾子透了進來:“姑娘,渡口到了!”
方拓回過神,應(yīng)了一聲,想了想,連忙坐了起來,將頭用方巾扎妥,又找了件長衫換上,收拾完畢后,便出了車廂。動身之前余文杰曾經(jīng)交待過,這個叫杜七的車夫是他的心腹,也早知道方拓的身份,所以少了很多的顧及。
果然,那杜七看到方拓的打扮,只是微愣了一下,接著抬手指向江岸,口中很自然的換了個稱呼:“我家主人安排的船要下午才到,方公子不如在這里稍作歇息吧!”
方拓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見酒旗迎風(fēng)招展,卻是個酒肆,剛要說什么,陡然聽得一陣馬蹄聲,得得,清脆而急促,她轉(zhuǎn)頭,遠(yuǎn)遠(yuǎn)的只見黃塵起處,一匹白色駿馬風(fēng)馳電掣般的趕來,轉(zhuǎn)眼便到跟前,猛然勒住韁繩,前蹄揚起,一陣嘶叫,山谷合應(yīng)。馬上坐著的是一位身著翠綠勁裝的俏麗女子。
“表姑娘!”杜七看清那女子容貌,連忙施禮:“您怎的也跟來了?”
那女子下得馬來,卻對他理都不理,只是奔到方拓身前,得意的抬高下巴:“這不還是讓本姑娘找到了?” 這聲音清脆悅耳,聽在方拓耳中,卻換來無奈的苦笑。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讓她頭痛的容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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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非常破爛的鋪子,茅草搭就的棚子,四周土墻剝落的像是隨時會塌了一樣,靠門邊擺了一個貨架子,上面放了一些碗盤之類的盛具。六七張桌子倒占了大半個店面,此時,里面竟然一個客人都沒有。
方拓邁進大門,不禁愣了一下,旋即又明白過來,上元節(jié)剛過,只怕連客船都沒有呢!
方拓挑了張看上去比較干凈的桌子,率先落座,沖容越道“姑娘是來送我的么?”
“誰來送你?我要同你一起坐船!”容越在她對面坐下,聽她如此聞,微哼一聲,亦如前幾日在余府對待方拓的模樣。冷冰冰。
“我是不會收徒的!”方拓在心里嘆氣。
“誰稀罕做你的徒弟?”容越抬起了音量,旋即又淺笑起來:“本姑娘也要去嘉魚,反正順路,不如搭個伴!”
“你也去岳州?”方拓愣了一下。
“自然,我要去拜會魚岳山的翟伯伯!”容越挑高眉毛,笑嘻嘻地瞥著她:“江湖兇險阿!怎么?方拓方大俠忍心看我這個弱小女子獨自上路么?”她在說到“大俠”和“弱小女子”這兩個詞的時候,特意拉長了音調(diào),眼中還帶著一絲嘲弄。
方拓尷尬地看了眼身旁忍不住笑出聲的杜七,又在心里嘆口氣,沉吟道:“姑娘私自離開余府的吧?難道不怕文杰兄擔(dān)心?”
“誰說的?”容越捋著肩上垂下的發(fā)辮,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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