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牽連甚廣(1/2)
這事何止古怪二字便能夠形容?
葉葵由秦桑服侍著飛快地起了身,洗漱完畢后便要送流朱公主回葉家去。
流朱公主不解,皺眉問她:“這是要做什么?昨兒我要走你卻不讓我走,如今我倒是不想走了,你卻非得讓我走,這是什么道理?”
“我的好三嬸!”葉葵攬著她的腰就要將她給推出門去,“如今這都是什么時候了,你不在葉家呆著,留在裴家算是個什么事?”
旁的先不說,如今又出了太子這檔子事,流朱公主更是應該回葉家去才是。從頭至尾,所有人可都是將葉家劃做了太子一派的!太子一旦落馬,身為眾人眼中太子黨的葉崇文如何能脫身?葉家又怎能平安無事地從這樁事里抽出身來?所以流朱公主必須回去!從一開始,她的存在就恰恰是頂替了故去的老祖宗,因此越是這種時候她便愈是該鎮守葉家。
這個道理葉葵懂,流朱公主又怎會真的不懂。
她沉默了下來,轉身握住葉葵的手,正色道:“阿葵,我有些怕……”
葉葵反手握住她冰冷的手,也不去安慰她,只是道:“我也怕三嬸,可是這個時候我得撐著不是嗎?鳳城,怕是要亂了。”
后一句話,落在流朱公主耳里只是太子落馬,牽連葉家這一件事而已。可其實葉葵真的想說的,卻是那場她一直都在害怕的奪嫡之爭,此時此刻怕是已經開始了。
銅鑼響,事端起。
太子的事便是鳳城上空被敲響的第一記鑼鼓聲。
用不多久,那些她一直在擔心的事,就會接二連三地發生。以某種雷霆之勢沖破一切,讓她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等死。
不,絕不行!
等死,這絕沒有可能!
流朱公主走后沒一會,二夫人便打發了人來看葉葵,又送了好一堆東西。秦桑領著人下去悄悄問了幾句。知道這都是永安侯事先吩咐好了的。
“老侯爺今日可在府中?”葉葵想了想,便問秦桑道。
秦桑搖搖頭,道:“一早便上朝去了?!?
葉葵聞言只微微頷首,看了看門外的一角湛藍的天空,口中道:“天下大亂,不過轉瞬之事。”
秦桑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卻看出來了她心中的憂慮,不由跟著擔心起來。日日如此。對她腹中的孩子定然是不好的。可是就目前這樣的情況,她又哪里忍得住什么也不去想。
“秦桑,秋年那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葉葵低頭看著自己仍舊平坦的小腹,輕聲問道。
“還沒有。”秦桑小心翼翼地覷著她的神色,“奴婢已經吩咐耗子了,一有秋年的消息便立刻來告訴奴婢?!?
葉葵“嗯”了一聲。似乎將她的話聽了進去,又似乎根本就沒有在聽她說話,神色有些迷茫。過了良久。她才一字一句地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這……奴婢也不知。”秦桑接著話說了才恍然她這根本就不是在同自己說話,而是自言自語罷了。秦桑便噤了聲,靜靜守在一旁。
葉葵重重嘆了一聲,站起身往窗邊走了兩步又退回來,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自打入了夏,這天就一日熱過一日。六月的天,已是驕陽似火。驚鵲院里的那兩株大樹上不知何時已經落滿了夏蟬。風一吹過,蟬鳴聲就伴隨著樹葉嘩嘩的響聲回旋不散。
葉葵揉著眉心,頭疼似的吩咐秦桑:“讓人去把外頭的蟬都給粘了去,吵得頭都要裂開來了?!?
秦?;琶Χ?。
不多時,便有小丫鬟拿著枝條過來。柔軟的枝條在頂端繞成了個圓,上面不知上哪兒去蒙了一層蛛網。小丫鬟握著下頭仍帶著青色的一端,高高舉著往枝葉中掃去。
秦桑在屋子里關上了窗,蟬鳴聲總算是小了一些。
“寒蟬鳴泣……”葉葵默默苦笑了聲。
她一點也不喜歡蟬這種生物,更是不喜歡聽到蟬鳴聲。同嘹亮的鳴叫聲太過于惱人,其實并沒有太大的關系。她只是實在沒有辦法對蟬鳴聲產生任何的好感。
幾乎每一部日式的恐怖片中,都會有隱隱綽綽的蟬鳴聲。
這個聲音,分明是如此的不吉。
即便在夏日的午后,坐在熱烈的陽光下聽到,也仍舊會不由自主地覺得有一種寒意沿著脊椎攀沿而上,冷得叫人想要打顫。
她實在沒有辦法對這個聲音產生任何的好感。
可是這樣的理由,卻又同誰都不能說起。
葉葵閉上了眼睛。
好在外頭的幾個小丫鬟動作迅速,沒多久便將樹上的蟬都給粘了去。鳴叫聲登時消失了,驚鵲院里突然間呈現出了一種古怪的靜謐??墒钦l也不敢說話,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各自做著自己的活計,連說話時都下意識壓低了聲音。
池婆冷眼看了看眾人,進了屋子。
葉葵聽到腳步聲,睜開眼,喚了聲:“池婆婆?!?
同幼年時如出一轍的稱呼,不由叫池婆微失了神。她亦喚了聲“夫人”,這才走到了葉葵的身邊,道:“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葉葵漫不經心地回道:“同往常沒什么不同,能吃能睡,好得很?!?
池婆嗤了一聲,有些不滿意地嗔道:“你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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