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梁王拜壽(1/3)
齊國穿了一身柔軟的大紅睡袍斜倚在床上,撇嘴哼道:
“怎么一到了要上我的床你就像吃了黃蓮似的一臉苦相,和那些賤人廝混時就只會嬉皮笑臉的。母后好好的,有什么事?”
繼遠沒好氣道:
“你見我嬉皮笑臉來著?你別不知足,哪個月不是一多半時間陪你。這兩天核桃不舒服,我多留了兩天,你就又翻出怪話了。現在說的是正經事,你別胡攪蠻纏。你沒發現最近動不動就輟朝?明天又可以睡懶覺了。能睡懶覺我求之不得,可是要是母后的身體出了問題可就麻煩了。”
“有這么嚴重?在懷陵的祭典上還好好的呢。你不是說連太醫都說母后能活到八十歲嗎。”
“太醫的話也能信?太后最近身體大不如前,沒想到大姐的死對太后刺激這么大。這次去懷州,人們私下都說其實不是為了祭祖是為了祭大姐的。現在太后住進高高圍墻之中,內外消息不通,不舉行朝會連面都見不到。萬一哪天忽然傳出歸政的懿旨,咱們豈不是吹燈拔蠟白忙活。”
齊國聽了皺起描得彎彎的細眉。她明年就要過四十大壽了,鏡子里變成了黃臉婆,所以連晚上睡覺都要描眉抹粉。比她年長八歲的蕭繼遠卻愈加豐神俊朗,脾氣也越來越大。母后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將那兩個年方二十出頭的女子送給繼遠做妾。隔壁就是駙馬府,繼遠原來就有幾房側妻嬪妾,現在那邊更是百花競開。只要繼遠不在身邊,齊國就仿佛隱約聽見從那邊傳來淫聲笑語,心里就像揣進一只貓,無時不刻四爪撓心。按照規矩,駙馬平時都要住在駙馬府,要見公主尤其是留宿需要得到恩準,然齊國卻恨不能把駙馬像只狗一樣拴在自己的床腳。現在聽丈夫說到母后的病,她不再胡纏,拍了拍繡著鴛鴦戲水圖案的錦緞被面說道:
“好好坐過來咱們商量商量,你在那里轉啊轉的我頭暈。”
繼遠上了床,靠著軟枕坐在床頭,齊國把頭湊過來貼在他的身側。繼遠心不在焉地在妻子有些干枯的頭發上撫了兩下,收回手抱著自己的胳膊肘,仰頭說道:
“別人去會擋駕,女兒見母親沒人能攔著。你找幾樣太后喜歡的東西送過去,對老太太出手要漂亮大方,別總是摳摳縮縮地像個守財奴。和她老人家多待會兒,能一起吃頓飯才好,細細觀察一下。如果太后真的病重,就要趕緊讓隆慶和王妃、孩子們找個名目來一趟。”
齊國又靠了靠,索性把頭枕在繼遠的大腿上,拽過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臉頰上,眼睛望著丈夫的下巴道:
“去見母后沒問題,誰敢攔我,我扇他嘴巴子。但是母后病了隆慶來有什么用?”
“你怎么越老越笨了呢。哎呀,你掐我干什么!你不用腦子好好想想,皇帝到現在沒有嗣子,想立個太子都挑不出來。太后偏心狐貍精,偏偏她膝下無子,有什么用?可隆慶呢,不僅王妃身份貴重,還生出好幾位嫡子,母后會怎么想?會不會多偏向隆慶一點點,到了要命的時候,這一點點也許就起了關鍵作用。”
“你說的有點道理。看來當初聽了你的是對的,齊國妃總算沒有白娶。”
齊國服氣道。她提到的齊國妃是耶律隆慶的第二位王妃。他們的女兒蕭玫嫁給隆慶封為秦國妃,然蕭玫并沒有給隆慶生出兒子來,只生了兩個女兒。第二個女兒出生時蕭玫得了產褥熱,差點沒命。找了最好的醫生,吃了最好的藥,保住了一條小命卻被診斷再也不能生育了。為了梁國王的子嗣,長公主和繼遠顧不得女兒吃醋,張羅著給女婿再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并肩王妃,因為只有王妃生的兒子才是嫡子。在契丹一夫多妻司空見慣,但一位王爺娶兩位正妃的并不多見。但例外總是有的,連世宗皇帝都曾經擁有兩位正宮皇后呢,耶律隆慶也是這樣的一個例外。想做梁王妃的人很多,但必須是齊國長公主的至親她才肯接受,這樣的人就不多了。挑來挑去只有一個女子符合這一切條件,就是衛國長公主和蕭排押的剛剛十三歲的長女蕭蓮。丈母娘開恩同意再娶年輕王妃,隆慶自然喜出望外。樂顛顛派人去向妹妹提親。衛國性格和順,既不愿薄了二哥的面子,又覺得二哥確是富貴英俊的不二佳婿,便點頭應允。蕭排押不喜歡卷入皇室復雜姻緣的羅網,但他歷來把家事交給妻子打理也就沒有反對。蕭蓮進了梁王府,被封為齊國妃。隆慶急于得子,齊國妃年紀輕輕一過門就拼了命生孩子,結果不負眾望,一連生了三個都是男孩。最大的宗政,小名叫查葛的已經五歲;老二叫宗德,小名遂哥,快四歲了;最小的宗允,小名謝家奴的也已經會走路了。對齊國和繼遠來說,雖然三個小子不是自己的女兒所親生,但蕭蓮不是外人,自己的女兒是他們的堂姨母兼嫡母;最重要的是,這幾位嫡子都是梁國王和太后的親外孫女所生,既親且貴,血統純正得像晴空一樣湛藍無暇。而皇帝雖然兒孫滿堂,卻偏偏沒有一個出身高貴,夠資格繼承皇位的嗣子。按說這不應該成為親政的障礙,皇帝正當盛年,既然能生,假以時日就一定能生出夠資格的兒子。然在如今這種詭異微妙的情況下,任何一個因素都有可能造成天平傾斜。隆慶的幾位嫡子誰說就不是那個小小的砝碼呢。繼遠將下巴仰得更高了,當初齊國曾經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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