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榮辱與共(1/2)
楚副將大驚,道:
“那個契丹狗就是來約你的?大帥,萬萬不可。大戰當前,身為前鋒主帥怎么能去敵人營壘孤身犯險,那豈不是羊入虎口!”
賀令圖揚著下巴笑道:
“楚兄,你有所不知。這位耶律休哥乃故人也。當年我任雄州知州,做的就是偵刺和策反這兩件大事。那時已經和這位于越有過多次秘密往來,差一點就將他策反過來,后來開戰,才中斷了。這一次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楚副將見他鬼迷心竅般癡迷不悟,急道:“敵人乘勝而來,占著主動優勢;耶律休哥身為主帥,位高權重,深受寵信,怎么可能投降!大帥切莫輕信。”
賀令圖一聽這話心下大為惱怒,說道:
“哪個朝廷也不是鐵板一塊,都是勾心斗角你死我活。耶律休哥表面風光,底下受壓,有什么稀奇。他想投誠不是一天兩天了,心里必有難言苦衷。再說他只邀我一個人去,騙了我有什么用?這件事,成了是千軍萬馬的功勞,不成只是我賀令圖個人一條命。為了皇上的北伐大業,為了這場戰爭的勝利,令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何況去會一會他耶律休哥!我帶兩百人馬去,到了那里自會見機行事。你盡管守好營壘便是。”
副將見他如此慷慨激昂,再也無話可說。本來還想勸他請示瀛州主帥再去,但轉念一想,時間來不及了,何必白白自討沒趣。見這位先鋒如此信心滿滿,不禁也半信半疑起來。想到,自己不過一個副將,失敗了,可以推脫責任說主將之命難違;萬一成功了,自己即使不能沾光也不能擔了阻礙這場大功的罪名。便不再反對默然遵命。
卻說耶律休哥在帥帳中全力準備開戰。經過兩宮和諸帥反復商議,決定將計就計,以正面進攻對付敵人的口袋戰術。雖然是硬打硬沖,但也需要精心策劃,用兵布陣、主攻側應、預設意外等等都要想到。每逢臨陣指揮,必殫精竭慮巨細無遺地想盡一切,這已經成了耶律休哥的習慣。何況這是一場事關圣駕安危南伐成敗的大戰。休哥不停地發出令箭調兵遣將,就連后勤的武器戰馬、人吃馬喂都一一落實。現在他正對蕭排押下達命令:
“蕭排押,你的任務是率領皮室軍兩萬人馬保證兩宮圣駕的安全。太后冷靜知道顧全大局,我不是很擔心。皇上年輕氣盛卻保不準會心血來潮。你要一刻不離跟在皇上身邊,不論大軍前進還是后退,你的兩萬人馬都不許管,只要聽我的命令行動并保護圣駕萬全。到時候我可能顧不上面面俱到,一切都交給你了。對了,還有一點,如果勝局已定,進入最后圍殲的時候,我會派人來通知你,讓你護著皇上到戰場上比劃一下,你懂嗎?你務必要護得皇上萬全。圣駕平安你是第一功,圣駕出了丁點問題不要怪我軍法無情。?”
說到具體戰事布置,這位平時少言寡語的大帥便瑣細嘮叨不厭其煩,每名部下都聆耳恭聽,不敢有絲毫懈怠。
“報告大帥,我回來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帳外響起。耶律休哥心里猛地一動,這是他派去給賀令圖送口信的名叫文哥的親兵的聲音。休哥對賀令圖并沒有抱什么希望,只是有些擔心文哥的個人安危。休哥幾步跨到門口,親自掀起厚厚的門簾。
文哥進來后機靈地掃視一圈,見帳中沒有外人,興奮地大聲說道:
“大帥,魚兒上鉤了!”
第二天下午,疲懶的日頭早早就要下崗,就在它快要沒入河北大平原西邊地平線的時候,一隊人馬從南向北,朝著耶律休哥的大帳而來。
賀令圖和他的兩百衛隊到了一座帳篷前面。這是一個規模不大的營地。它的位置在契丹軍隊大營和宋軍營壘中間。營地里面只有一座大帳,五六座小帳,院子周圍用大車圍起來。這是典型的契丹貴族在行獵時臨時扎營的樣子。賀令圖想:這一定是耶律休哥借口出來打獵,偷偷到這里來和我見面。賀先鋒對這個安排很滿意。
他在轅門外面轉了一圈,看到茫茫荒野,白雪皚皚,一片寂靜,沒有任何異樣。從門口往營中看,里面寂無人聲,一片肅然。只有幾條狗跑來跑去,一匹漂亮的紅鬃馬正在食槽里悠閑地吃草,十幾匹各種毛色的契丹馬在另外一個槽子里嚼食。他便放下了心,策馬進院。門口兩名衛兵伸手示意要他下馬,賀令圖并不介意,把馬交給衛兵抬腳往里面走。后面的衛兵也都按照要求下馬,跟著他走進去。百步開外到了大帳,又有兩名衛兵站在門前,一邊一個伸手將門簾掀起。
賀令圖走進大帳,從白雪映日的大野地里剛一進來,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只覺得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過了好一陣他才逐漸習慣了里面的光線,雖然很暗,但是門縫窗縫中透過昏暗的光。帳中灰黑幽暗,空間很大。地上鋪著毛氈,靠門這邊擺著桌椅,帳篷深處有一張大床。但是仍然沒有人影。賀令圖心想,客到主不到,這個耶律休哥有些失禮。忽又覺得有些不對,衛兵怎么不進來?他已經命令過衛兵要跟在自己的身邊寸步不離的。回頭一看帳簾已經合攏,意識到衛兵都被強留在外面。他感到有些不安,剛要回身出去,就聽見那張床上有人笑道:
“賀使君,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令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