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姚四柱的青梅(1/2)
姚三柱磕著瓜子聽了一會兒兒子的讀書聲,瞅見媳婦滿面春風的樣子,忍不住咳嗽一聲,調整一下面部表情對包氏說道:
“媳婦兒,這些日子你那懷里的荷包都快撐不下了吧?我這天天跟著你鞍前馬后的伺候,咋,你就一點兒都沒個表示?好歹也分我點兒跑腿錢唄?
這不給牛吃草只叫牛干活,你就不怕哪天我一個沒忍住,跟咱閨女說道說道,大家都甭想落好。”
說罷姚三柱不忘瞥一眼里屋。
包氏聽他說這話就知道,他又在打自己荷包的主意,白天買東西付賬的時候,男人一雙眼睛梭子似的盯著她手里的銀錢,火辣辣的眼神都能把她裝銀子的荷包盯出個窟窿來。這幾日有空就旁敲側擊想要在她這里分一杯羹。
包氏可不怕他,從來都是給他一個白眼加威脅,不老實就滾去工地上干活去,反正她有的是人幫著趕車,想要跟她分賬,門兒都沒有!
這會兒見他又沒眼色地提這茬,包氏反而樂了:“咱閨女那腦子,還用得著你去跟她說出來?你以為果兒不知道每天她給的菜錢花不完?我閨女那是變著法兒孝敬我呢,有本事你進去說說,看咱閨女理不理你?”
說完包氏很是不屑地又一個白眼飛過去。
姚三柱氣得想要敲桌子,這婆娘真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簡直都忘了誰才是一家之主,動不動在他跟前得瑟,不就是仗著從閨女手里能討到錢嗎?
如今連丈母娘家都有了一份能賺錢的買賣,唯獨他,哪哪兒都撈不到好處。
惹急了他就拿個小錘子,砸了這婆娘裝銀錢的梳妝匣,讓她嘚瑟。
只是想歸想,現在的他真沒膽量那么干了,只要他稍微鬧出點兒動靜,上屋老爹收拾起他可從不手軟。
想到這里他只能憋屈地握緊拳頭,臭娘們,一點兒都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男人,一個人獨吞小心撐死你。
包氏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就知道他心里不服氣,眼珠一轉又道:“你也別紅眼兒病似的老盯著我這里,那邊兒——”
包氏扔了一顆瓜子在嘴里,順手指了指東廂房的方向接著道:
“老大老二手上也成天過錢呢,那才是大頭!就廚房那點吃食東西能跟買磚瓦材料的錢比,我還就不信了,他們兩個真那么老實一點兒不扣?”
姚三柱一雙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又轉,媳婦一說這話,他怎么覺得更氣了?
倆人正私下里打著官司,五林朗朗的讀書聲逐漸低了下來,小家伙讀著讀著有些不耐煩了,鼓著腮幫子一下下用書拍打著桌面。
“娘,我累了,不讀了!”
包氏好說話地哄著他:“娘的心肝兒,不想讀就不讀了,來,喝口水歇一會兒。”
說著喊里屋的果兒出來給五林倒水喝,她這會兒靠坐在床上正舒服,實在懶得動彈。
果兒應聲出來,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幾個杯子,給三人一人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炕沿,伸出手一下下給五林順毛。
五林很不耐煩姐姐總是逗小狗一般逗弄他,可是現在的他對姐姐有了些懼怕,即使不耐煩也得忍著,萬一姐姐又突發神經地考校他書本可怎么好。
“爹、娘,今兒四叔相親的事兒成了,看把我奶給樂的。”
“那是當然,你四叔今年都二十好幾了,再耽擱下去你爺奶都要愁死了,現在總算有了盼頭,眼看著新兒媳要進門,你爺奶這塊心病也就去了。”
“嗨!要不是當年四叔家那婆娘橫插一腳壞了咱老四的姻緣,老四也不至于拖到現在。”
“誰說不是,要不咱娘咋那么不待見四嬸呢?”
果兒聽他們提到四奶奶,好奇地問道:“娘,當年我四叔到底出了啥事?他的腿......”
姚三柱把臉一沉:“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少打聽。”
包氏不樂意了:“你沖孩子嚷嚷個啥,果兒咋就不能問問了,她給咱家掙錢的時候,你咋不說她小孩子家家的?”
包氏一嗆聲,噎得姚三柱硬是把后面的話憋了回去。
包氏見他消停了,狠狠瞪了一眼,才攬過果兒低聲說起了姚四柱的往事:
姚四柱還小的時候其實在村里有一個相好的姑娘,叫蘭子,那時候他也就十四五歲,上頭有幾個兄長,地里的累活經常輪不上他,姚四柱便每天都背著籮筐,領著大林、二林兩個小侄子到村外林子里去割豬草。
蘭子比四柱小了一歲多,也是天天幫家里割豬草,她的籮筐里總是背著自家的小弟,她需要一邊割豬草,一邊帶弟弟。
少男少女經常在林子里碰面,又都帶著弟弟們,那時候大林、二林還小,干活幫不上多少忙,正好跟蘭子的小弟在一起玩,蘭子就跟著姚四柱一塊兒割豬草。
隨著兩人年歲漸漸長大,感情也水到渠成彼此看對了眼兒。兩家大人后來也知道了,都在一個村住著,彼此知根知底的也都樂見其成,在兩家大人的默許下一對小情人感情越來越好,兩家悄悄通了氣,只等著姚家攢夠了錢就去提親。
可是就在蘭子滿十五歲那年,兩個人忽然鬧了別扭,蘭子開始總躲著姚四柱,不愿意再跟他碰面。
姚四柱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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