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楊凱的聲音有些大，一些服務生都往這邊看了幾眼，其他客人也往他們這一桌看。
    在眾多的目光中，林憶菡很是羞憤，她咬緊牙，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她怒視楊凱，恨不得殺了眼前這人。
    凌生默也沒想到楊凱會出面幫她羞辱林憶菡，她臉上閃過訝異。
    “在你說我之前，你最好先檢討好自己再說吧，這位先生是你骯臟點還是我骯臟點，我看還沒一個定論吧，在出面想英雄救美前也不想想你配不配。”許久，林憶菡才咬牙道，每個字都蹦出她內心濃烈的恨意。
    楊凱的臉上剎那間刷白，他的眸光布滿了復雜難懂的情緒。
    “林憶菡，我不怕你的挑釁，更不怕你的詭計。”凌生默看了身旁楊凱一眼便對林憶菡說道。
    林憶菡憤恨的眸光從楊凱身上移開，她不客氣地對凌生默說道：“希望你那份膨脹的自負能保住你的幸福。”
    林憶菡拿起包包，頭也不回地扭到迷人的水蛇腰離開了。
    楊凱看著林憶菡的背影，眸光微閃，然后某些東西沉淀在眼底。
    “舍不得人走，你可以追出去。”凌生默似笑非笑地看向出神的楊凱說道。
    楊凱搖了搖頭說道：“生默你誤會了，我沒有對她不舍。”
    凌生默深深地看了楊凱一眼，然后拿起包包，在離楊凱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凌生默開口說道：“楊凱，愛情是什么？你常常覺得你這四年是在等待我的回頭，可真是這樣嗎？你有沒有想過你只是給自己找一個使你自己形象變得高大的借口，每個男人身上都有一個英雄夢。”
    楊凱眸光沉沉地看著凌生默離開。
    愛情是什么？其實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舍不得。或許口口聲聲說愛她，說對她的情永世不變，那只是給自己塑造一個高大形象吧！現在他開始迷茫了，不確定了。
    如果放在四年前，他可以大聲宣布他愛她勝過他的生命，可四年后的今天，他不確定了，在生默說出那一句直戳他心的話后，他質疑了。
    他感到頭痛，和有些不知所措。
    凌生默沒有取車，她在街頭漫無目的地走，心情有些壓抑。
    陌生的路人只是匆匆從身旁擦肩而過，凌生默轉身，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占滿她的瞳孔，剛才的煩躁變得更加強烈了。
    還記得，四年前，準確來說是前世，她拿著簡歷在烈日低下奔波祈求別人給一分她過活的工作，那時沒有人可憐她，她受到的是一張張嘲諷的面孔和無情的拒絕，所有人都在打壓她，她無法絕處逢生，因為現實社會不是天真的童話故事。
    可四年后的今世，她可以肆意驕傲，她可以任性嘲諷曾經那些卑鄙小人，她甚至可以通過特殊手段剝奪別人的性命，現在已經沒人有可以傷害她了，她是一個俯看別人的女王。
    女王，真好！這個是她前世向要的，今生她實現了，可她現在不想要了，她只是過平淡的生活，和愛人住在一起，每天看朝陽，牽手漫步海灘，沒事可以賞花，一直到兩人走不動了，坐在搖椅上聆聽那古老的故事，然后相視一笑，前塵往事已經是過眼云煙。
    嗯，還有就是她一定要先走，前世看到他離開的背影是多么的痛，今生就讓她先走吧，原諒她的自私，她真的無法承受他再次消失在她的生命里了。她不要安葬在固定的小小一處，那怕那是人人羨慕的寸土黃金，她也不要。她的骨灰要在一個大風之日在山頂撒下，就讓她的骨灰隨風而走。
    而送她最后一程的人，她希望是子謙，雖然那樣很殘忍，但她真的舍不得離開他，哪怕化為沒有生機的灰她還是貪婪他的體溫。那樣的話，只要一起風，他就會想起她，她也會安靜在這風中陪伴他，親吻他的臉、她的手。
    其實她沒有離開他，只是用另一種方式陪伴他，她又怎么舍得他孤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