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救？
    許昭昭在心里細細揣摩了下這兩個字，一時失語。
    “失陪。”
    池禮趁著她愣神，連忙跑了。
    許昭昭沒有進病房，坐在醫院的走廊上，盯著手腕上的佛珠出神。
    看見這人手上的傷疤，她還以為是自殘傾向。
    這家伙的病，沒那么簡單。
    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捏著，有些悶，醫院里蔓延的消毒水味也十分刺鼻。
    許昭昭微微皺眉。
    身上還穿著那有些厚重的蛋糕裙，急沖沖的她出了一些薄汗，現在覺得整個人都是膩乎乎的，十分難受。
    她得回酒店一趟。
    想著，便掏出手機給艷姐發消息，讓她和顧鈺霖來到醫院門口。
    艷姐：半個小時前就在門口等你了。
    艷姐：你兒子要求的，我可不敢惹他。
    看著艷姐發來的消息，許昭昭的手指微頓，而后飛速地往樓下走去。
    艷姐的車雖然停在停車位上，但是一直都沒有熄燈。
    她拉開后座坐了進去，雙手環住顧鈺霖的脖子，狠狠地親了一口他的臉。
    “親親寶貝，媽媽真是想死你了！”
    顧鈺霖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閃開，耳垂也泛起了紅，小手要推不推地抵著許昭昭。
    明明才一個多小時沒見，怎么一上來就親……
    媽媽真是太粘人了！
    “媽媽，吃糖。”
    他將小手中攥著的草莓糖遞給了許昭昭，目光不敢與她對視。
    他怕媽媽在醫院里忙得太累了，又低血糖了，路過小賣部的時候就買了好幾顆草莓糖。
    許昭昭接過，撕開包裝就放進了自己的嘴里。
    很甜，她喜歡的草莓味蔓延在口腔中，驅散了心中的那一點郁結。
    許昭昭順勢就將顧鈺霖抱在了懷里，垂首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悶悶的。
    “好好吃，有寶寶真好。”
    顧鈺霖僵了一會，也回抱住了許昭昭，小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她的背，似是安慰。
    目睹了全程了艷姐：……
    我真恨不得把我的后視鏡戳爛了。
    路程并不遠，累了一天了，只想在沙發上癱著。
    顧鈺霖走到了她的面前，將衣兜里的草莓糖一股腦地拿了出來，塞到許昭昭的懷里。
    “媽媽，你吃。我先去洗澡。”
    說著，便扭頭沖進了浴室。
    再走慢一步，就要被媽媽抓著親了……
    許昭昭看著那一堆糖果，有棒棒糖，也有硬糖，心里感動得稀里嘩啦的。
    叮。
    手機又收到了短信。
    池禮：姑奶奶，我剛看你好像不在了。記得兩個小時之內回來，這家伙對鎮定劑有耐受，我怕他醒來的時候看不見你，把醫院掀了……
    許昭昭：行。
    嘴里的草莓糖突然就不香了。
    浴室傳來了洗澡的水聲，她穿來的時候顧鈺霖生活就能自理了，洗澡穿衣吃飯都沒讓她操心過。
    真是小天使。
    許昭昭將懷中的糖果放到茶幾上，手卻不小心碰到了酒店電視機的遙控器。
    她已經很久沒看過電視了，現在更不想看手機。
    無聊著也是無聊，便拿起那個遙控器，摁下開關打開了電視機。
    “今日上午，在花都街頭，一名男子……”
    一打開聽見這個標準的播音腔，許昭昭便意識到這是《新聞聯播》了。
    摁著遙控器調了下一個電視臺。
    下一個是《今日說法》，下下個是《朝聞天下》，下下下個是《新聞30分鐘》……
    酒店的電視機還怪法治……
    這年頭，找個動畫片看都那么難！
    許昭昭放棄掙扎了。
    播音腔還持續不斷地鉆進她的耳朵里，咬字又標準又清晰，她不想聽明白都不行。
    “歡迎收看《晚間新聞》。昨日晚上八點左右，帝都復興大道街頭，一位六旬老人暴斃身亡，手機飛出十米外。”
    許昭昭的目光掃過電視屏幕，一個神情痛苦、頸部打了碼的老婦人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她的動作一下就頓住了。
    這不是蘇姨是誰？！
    畫面切到了那‘飛出十米外的手機’上，與蘇姨拿著的那個破爛手機一模一樣，許昭昭基本就是確定了。
    “據目擊者口述，一位黑衣人飛速將尖刀插入其頸部大動脈，迅速離開，不知所蹤。”
    “目前沒有家屬認領老人，請老人的家屬看見此條新聞后迅速聯系節目組。此案件仍在追蹤兇手之中，《晚間新聞》將持續關注此案件……”
    她還沒找到蘇姨的蹤跡，蘇姨就暴斃街頭了。
    蘇姨是該死，但這種血腥的方式，很難讓人不懷疑是有人想要捂嘴。
    是秦月靈吧？
    她在微博上都沒收到一絲風聲，只在電視節目里有報道。
    秦月靈還挺有手段的，這案子就算查下去，查到了兇手，也一定不會是她。
    許昭昭勾起了嘴角。
    打開了微信，找到了夏槐的聊天框。
    剛想給她發消息，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