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猛虎落平陽(1/2)
事實證明,太后的消息也不見得完全準確,她預言的那兩個不會回來的人,晚上都回來了,據說宇文皇后只在娘家待了兩個時辰不到。
出于禮節,我打人去她的寢宮問了問老夫人的情況,答曰:承蒙皇上關愛,親派太醫至府,已經好了許多。老夫人思女心切,把病情故意說重了些,她曉之以理,告誡母親以后不可如此,也堅決拒絕了母親讓她留宿的要求。她現在是皇上的妻子,一舉一動都代表著皇帝的體統與皇家尊嚴,一國之后,怎么能隨便在外面留宿呢。
一番義正詞嚴的話聽得我肅然起敬,太后對此的反應卻是:典型的做賊心虛!
這兩個人的反應都怪怪的,透著一股不尋常的意味,偏偏太后不肯明說,要跟我打啞謎?;刈约簩嫷詈笪亿に伎嘞耄磸屯魄锰蟮恼Z意,就字面理解,似乎是在說宇文娟的表現不過是欲蓋彌彰,蓋什么呢9
理不出個所以然,再想到太后所關心的皇上的貞操問題,我正要打人出皇上那邊探探敵情,他卻自己回來了,我喜出望外,迎上去親手給他寬衣,殷勤地問:今天是不是很累?
他一臉疲憊點倒在我懷里,話都懶得說了,只從鼻子里輕輕嗯了一聲,我把他扶到榻上歪著,有一下沒一下地理著他的頭說:這么忙這么累,還記得給岳母傳太醫,這個女婿不賴呀。
什么岳母?什么太醫?他半瞇著嫵媚的鳳眼,手伸進我的衣服里,心不在焉地反問。
我頓時醒悟過來,恨不得自打嘴巴,難怪會被太后取笑的,瞧我這醋壇子嘴臉,一不小心就露出來了。
羞愧之余,趕緊扯別的,妄想蒙混過關,誰知那人的腦子從來不會遺漏重點,非要我把話說清楚不可。
待我闡明原委,他好笑地說:朕哪有功夫管這些閑事,肯定是崔總管派去的人,他一向八面玲瓏,各方討好,故意說是朕派的,又給了宇文家面子,又籠絡了人心。
這倒有可能。我又把太后讓他最近避免獨宿的話說了,他坐起身,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太后真是這么交代的?
我點頭,不無疑惑地問:難道太后懷疑宇文娟想對你下藥,把生米煮成熟飯,以此鞏固自己的地位?
皇上想了想道:恐怕沒這么簡單。如果她真敢對我下藥,單憑這我就可以廢了她,她沒那么傻的。
也是,太多的疑惑交錯堆積,差點讓我忘了最重要的事:你昨晚走得那么急,后來聽說去了天牢,會同大理寺卿連夜審案,審的是什么人啊?
你猜,他面露得意,笑容爽朗明快,先前的疲累之色一掃而空,顯見真的抓到了關鍵人犯。
猜什么呀,快說!我被他的笑容所惑,吻了吻他俊挺的鼻尖,臨撤回時,忍不住在俊臉上摸了一把。
他捉住我的手,眉飛色舞地說:是嚴橫??!我派了無數的人找他,京城都快挖地三尺了,我估計他一定被藏在京城或近郊,不可能在外地,因為宋方一直在京城,自婚典后,他就沒離開過京城。
天,居然把嚴橫關在天牢里,難怪皇上的人找了幾個月都沒找到,只是,這么一個朝廷重臣,大理寺的人怎么敢關他呢?皇上又沒定他的罪。
用的是別人的名字,別人的臉。
你的意思是,易容?
皇上嘆息著點了點頭,臉上盡是不忍:虧他們想得出來,把一個堂堂的侯爺易容成當街搶劫的流浪漢,一身破衣,一頭亂草,一臉胡須,不會說話,沒人探望,這種人,關在牢里一萬年也不會有人注意的。
震驚之余,我亦為之惻然,那位俊朗威武的定遠侯,是京城多少名媛心中的金龜婿啊,卻被人這樣糟蹋折騰,想想都叫人心痛。宋方如此歹毒,再足智多謀也不過是個卑鄙小人。
萬幸的是,皇上最終找到了他,還活著的他,我笑問:藏得這么隱秘,你們的人是怎么現的呢?
他感嘆地說:也是巧合吧,或者,是他命不該絕。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昨夜,住在嚴橫隔壁牢房的一個犯人突然病死了,那也是個關了很久沒人理會的人,牢頭因為是新換的,連死人的姓名都說不清楚,于是請來刑房書吏,讓他帶著卷宗和墨盒去給犯人對手印。就在驗明尸身時,隔壁的大胡子犯人突然沖到鐵柵邊,不停地用手在地上畫著什么,書吏叫人把筆和紙遞給他,他竟然顫抖著在紙上寫出勉強可辨認的字:我是嚴橫,我要面圣。
事有蹊蹺,當時并沒有聲張,連牢頭都沒告訴,立刻把紙撕了,只說是個瘋子,寫的都是大逆不道的話,把嚴橫狠狠地訓斥了一頓。出來后,才悄悄找到大理寺卿周信,向他匯報此事,周信連夜進宮,這才有了后來的事。
我不解地問:既然找到了嚴橫,您為什么不接他出來,卻要去天牢提審呢?他又不是犯人。
皇上告訴我:的確是提審人犯,從昨晚到今天,朕把謀逆案中一干人犯都親自審了一遍。要不這樣,朕用什么由頭進天牢,又怎么把嚴橫帶出來呢?我們照那流浪漢的模樣重新易容了一個,把他依舊關在那間牢房里,反正宋方也不敢輕易去探監,關誰其實都一樣,只要弄成那個樣子就行。
這是他今天第三次提到宋方的名字,冷酷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