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火光沖天起(1/2)
除成都王之外,其他幾位王爺及家眷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自先帝的葬禮之后就回了封地,到如今才奉詔回京
幾年才獲準回來一次,大人倒沒什么,最高興的是就屬那些孩子了,一雙雙滴溜溜的眼睛到處打量,又新奇又興奮。把太后喜歡得什么似的,當場留下了幾個,說要留在宮中鞠養。
我本來覺得這是件好事,宮里的各方面條件肯定比偏遠的封地好,太后也不會虧待他們,肯定會請最好的老師來教他們。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要和家人分開,最開始可能有點不適應。
但幾位王妃勉力擠出的笑容,尤其是成都王臉上某一瞬間掠過的壯士斷腕的表情,讓我突然悟出了這其中的玄機。
成都王要受重用了,所以把他的兄弟也招進京城,他們麾下的親兵營也好,私自招募的軍隊也好,只能留在原地,不可能跟到京城來。也就是說,先把他們和自己的軍隊分開,再把他們和最疼愛的孩子分開,留在宮中當人質。
為了安撫他們,留下的三個男孩每個都被冊封為郡王。郡王是比親王低一級的王爵,但三個孩子中最大的才十歲,這么小就被冊封為郡王,已經是額外的恩賞了,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當然在此之前,他們的父親已經被任用為朝廷的官員。
整個九月,宮里宴會不斷,因為不斷有已歸藩的宗室王挈家眷前來,太后每次都盛情款待。留在宮里鞠養的孩子也越來越多。本來只有寥寥幾個學生的皇室學園變得濟濟一堂,每天都有吵嘴打架地事生。太后的身體還在康復期,接待客人就夠累了,所以都是我出面處理調停,簡直成了孩子王。
有這些雜事混著,我心里反而清凈了許多,不再去自尋煩惱地琢磨張家祁家誰誰家的爛帳。
這里要重提一下那套稀罕寶貝黑珍珠,我猜得沒錯,祁云海此次進宮,的確不是普通地探望送禮那么簡單。而是正式求婚的,如果我接受的話,黑珍珠就成了定情之物。好在太后急中生智。給了他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先帝薨逝未滿三年,包括皇上的大婚。都會等過了三年再說。
理是這個理沒錯,有的朝代,皇帝駕崩,連民間都禁嫁娶一年。但訂婚并不在此列,完全可以先訂著,滿三年后再迎娶。只是祁云海作為先帝拔掘起來的舊臣。在太后說出了這番話之后,應該做沉痛哀思狀,此時再提出任何折衷條件都似乎有負先帝圣恩,有違君臣之道。
祁云海地口才再好。也不是太后地對手。知道怎么說可以堵住他地嘴。
我和祁云海地婚事。再次不了了之。還是沒拒絕。沒接受。跟以前一樣在那里懸著。
祁云海也是奇怪。我從不覺得他有多愛我。可是自從正式求婚受阻后。他反而來宮里來得勤了。與我原先預料地完全相反:我以為此舉會激怒他。至少。心里很憋悶。覺得自己受到了戲弄。
可看他坐在我面前笑瞇瞇地樣子。似乎一點兒也不介意太后地推諉。
呃。最近京城沒什么動靜吧?來者是客。不能把人家晾在那兒。怎么著都得找點話說。
沒有。他簡短地回答。
那就好。誰都想過太平日子。
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搖著頭說:太平不了多久了。
我揮手讓弄珠帶著下人出去,然后小聲問:侯爺此話怎講?
他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著我:皇上平時不跟公主講朝堂上的事嗎?
我警惕地答:當然不,軍國大事,豈是后宮婦人可以與聞的。
他微微笑了笑:那就難怪了。公主剛才問地是京城有沒有動靜,微臣答沒有;如果公主問的是朝廷上沒有動靜,微臣會回答,有,而且是大動靜。
哦,朝臣大換血?
差不多吧,現在朝廷有兩個王黨了。
侯爺你呢,偏向哪方?
臣是皇黨,不對不對,臣是公主黨,唯公主之命是從。
當真?
此心可鑒日月。
咳咳咳
我驚慌地抬起頭,窗外并沒有人,但這聲咳嗽分明是弄珠出的,她是專門給我把風的人,無緣無故地決不會出這種明顯做作的聲音。
祁云海不動如山地坐著,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異樣,讓我幾乎要懷疑他故意派人通知皇上來此,以達到離間我們的目地。但堂堂侯爺,又比我大了將近一倍地年紀,應該不會如此無聊。更何況,我和皇上的感情,豈是區區幾句話可以離間地。
雖然我并不慌張,但他老是坐著不走,還是挺讓人心煩的,又差不多陪了半個時辰后,我忍無可忍,也學著弄珠咳嗽起來。
很快,弄珠在外面稟報說:公主,太后娘娘請您過去,說那邊有客人想見公主。
知道了,馬上就來。我向祁云海露出歉疚地笑,他會意地站起來道:那微臣就告退了。
打兩個太監送他出去,我帶著弄珠往太后那邊走,弄珠卻把手伸向另一個方向說:公主,這邊。那邊干嘛?太后真的在會客呀?
弄珠點了點頭。
又走了一段距離后,我狐疑地問:太后在留春園會客?
弄珠仍舊只是點頭,不肯開口回話。
我站住了,真的是太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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