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山雨欲來時(1/2)
如果不是因為賑災,皇上從戰場上凱旋歸來后,朝廷就該張羅皇上的大婚了。一來皇上也確實到了年齡;二來,趁著天朝聲威大振之際辦喜事,也有喜上加喜的味道。
但當災情折子比其他任何折子都多的時候,實在沒有辦喜事的心情。所以,雖有幾個大臣在酒宴上提了提,事后皇上毫不在意,太后也因為身體原因百事不問,這事也就擱了下來。
看著太后日益憔悴的容顏,我憂心忡忡地坐在她的床頭問:母后,您到底得了什么病???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如果宮里的太醫不能治,就張榜征集名醫,天朝之大,總有能治好母后的能人。
太后永遠只會輕描淡寫地敷衍我:沒什么,就是前陣子太累了,你不在宮里的那段日子,你不知道母后忙亂到了什么程度。皇上不在,琰親王不在,前方戰報不斷,你被人劫持,各地災情頻傳,把你母后折騰的,一天十二個時辰連軸轉都覺得不夠,恨不得有二十四個時辰才好。有時候一連幾天不挨床,累了就在躺椅上靠一會兒,手里還拿著折子,一睜開眼睛又繼續看。
我伏在她的枕上羞愧地說:母后,兒臣不孝,要是兒臣在的話,也可以分擔一點。
她摸了摸我的頭:傻瓜,又不是你自己要去的。再說了,就算你在。也頂多陪一陪,很多事,非得母后出面不可。
我仔細打量著太后,對她地話越來越懷疑,如果只是勞累過度的話,從我回宮到現在將近一個月了。照說應該恢復元氣了。怎么她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想了想,既然她死活不肯說,還是只有從梁太醫那里入手,太后的病體如何,沒有比她的御醫更清楚的了。
又說了一會兒話后,我輕嘆道::好久沒去公主府了。那兒都長草了吧。
太后會意地問:你想去看看?
嗯,要是母后身體狀況好點。一起去該多好。還可以去街上逛逛,順便嘗嘗京城地小吃,再去寺院燒幾注香為母后祈福。
太后臉色一變:不要去寺院,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要出去逛街母后陪你去,我們就當微服私訪好了,看這災荒之年。京城地景觀如何。放心,母后沒有你想像的那么羸弱,早告訴過你了。只是不想見某些人而已。
我知道寺院二字讓她想起了不堪回的往事,故而轉移話題道:琰親王有求見過嗎?
一開始有。被拒了幾次后,這些天沒動靜了。
真不知道他還有什么臉見母后。意圖謀反不說,還劫持我。
太后道:他可能就想給我解釋,希望得到諒解吧。作為皇嫂,我問心無愧,對他一直很照顧的。
我不覺冷笑:想得到母后的支持才是目的吧。
不先得到諒解,怎么會支持?說到這里,她猛然想到了什么,叮囑我說,你最好不要出宮,他對你肯定還沒死心,他現在地影響力已經大不如前,可能會鋌而走險。
我有點不相信:他會怎么做,再次劫持我嗎?這里可不是西京,天子腳下,他還敢公然擄掠不成。
太后可沒我那么樂觀:狗急跳墻,有什么不敢的?,F在是剛打完仗,又忙于賑災,皇上暫時無暇顧及,等度過了這段難關,你再看是個什么情形吧。可笑那些看不清形勢地蠢才,還在起哄要皇上完婚,琰親王不除,皇位都不穩,成什么婚啊。
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母后稱病,完全不理政事,讓皇上接掌一切,是不是就怕琰親王狗急跳墻,拿我當人質?
太后點了點頭:最開始是有這種想法,但現在看來,即使我稱病,真到帝位廢立的關鍵時刻,他們還是可以逼我擬詔,我病不病對他們來說沒什么區別。
那您還是真病了?并不是裝的。太后這回沒有否認,但無論我怎么問,她都只肯承認自己是勞累傷身,只需調養即可。
回到自己的寢殿,我立刻派小太監出去打聽梁太醫的住處,同時吩咐備車,說我要去已閑置了幾個月的公主府。太后這種身體,還是不要出宮比較好。
誰知有些不受歡迎地人,連上門求見都選在不受歡迎的時間,而且不早不晚,剛好把我堵在殿門口,讓我想車遁都不能。
這種情況,自然只能下車,他站在車簾旁伸出手,儼然以我的未婚夫自居。
自從搞清了祁云海求婚地真正用意后,我對這個人的印象就由欣賞變成了厭惡,體現在行動上就會很排斥,根本不可能給他碰。
看我情愿扶著太監下車也不把手給他,祁云海有些尷尬。行伍之人,到底沒有文官地隱忍,喜怒易形于色。
正是這一點讓我警醒:現在不是跟他耍脾氣的時候,不管怎樣都要先穩住他。
如果祁云海真是抱著犧牲自己迎娶公主,使主上免于悲劇的偉大情操來接近我的,我怎么對他都無所謂,但假如我判斷錯誤呢?
這個時候是不能有任何冒險行為的,因為我們根本承擔不起另一種結果。
我努力讓自己笑得自然一點:好久不見將軍了,最近很忙吧?
祁云海有些僵硬的面容也變得柔和起來:多謝公主記掛,微臣今早才回京城,然后就趕著上朝,中午皇上在勤政殿賜宴,散席后就過來拜見公主了。
我迅在腦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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