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云清求自在 風雅任逍遙(拾壹)(1/2)
見乾坤教下攝魂牌竟然數之不盡,張入云眉頭深皺,心焦之下咬得滿嘴是血,想到數年辛苦才能有這今日一刻,如今日找不到隱娘禁制妖牌,便是死在當場也算不得什么。胸中一陣翻滾,氣往上涌,伸手便是往案上金牌探去,意欲急切之間也顧不得分辯,悉數盡攜了出去就是。
不想那金牌不過七寸長短,拿在手里竟重如山岳,張入云內外交困,一身功力剩下不到三成,那有余力攜帶。可到底他多年來歷經生死,越到焦包時刻反越沉穩,冷靜下來知這案上定有鎮物鎮制,取目上下游走,果見得案頭案尾均有一本卷冊,時到此刻少年人也顧不得多慮,伸手便將一冊取在手里,不想只一入手,那鐵卷竟傳來一聲嘶嘯,漫天本自沉淪的惡鬼聞動竟又如先時得了混天綾一般,倒拔了身子云涌而至,且少年人此時正在鼎底地面,惡鬼比方才還多了一倍。瞬時間天蹋了一般的傾泄,又是重圍了水泄不通。
到了這一田地張入云反不再驚懼,先是將混天綾取在手以備萬一,復又將另一卷冊取在手中,那想那一卷冊竟是先時商暮云與自己同窺的天書,且還多了兩頁,危急當口張入云那顧得分辨只一取在手便復向金案上妖牌摸索。果然兩般卷冊一離案頭,滿桌金牌受了抑制竟如炒爆豆一般抖了起來。張入云隨手攜取雖輕了十倍但依舊沉重非常,且越是抖的急的越重,而四周惡鬼卻是紛紛滾來。無奈張入云只得強將流星指撐動,放開盾光阻攔,可這鼎中惡鬼每一只都是力大非常,受得千百次撞擊,張入云只累得吐血。
一時之間正在無計,誰想就在危急當口,少年人腹下竟得一跳,起先將他嚇得大驚,只以為自己力竭,丹田有分崩之危。后查覺腹下一陣亂動,猛想起隱娘下于自己體內的蠱蟲直到今日也沒有收去,此蟲與隱娘性命一脈相聯,定是感到攝魂牌在左近而生了異像。思忖之下張入云欣喜若狂,一時間將混天綾猛一陣動打出千丈紅云,將個自己身前圍個密不透風,寶光即時沖天,惡鬼見之也不得不紛紛退避??扇绱艘粊斫鸲κ芷渲苿樱彩菦_天的妖氣渲泄而出走漏了兩人消息。
張入云此刻那顧得這些,一待群妖退避,便揮拳往自己小腹猛擊,只打得體內蠱蟲嘶嘶怪叫,若不是與隱娘體息相感知張入云不是敵人,幾要將少年肚腹咬穿??梢簿蜑槎鞠x嘶鳴,案頭上千百枚金牌里有一面險些跳起有半尺,雖則金海一色,可張入云何等眼力,何等心情,手臂一舒幾長了兩尺,招手便將攝魂牌取在手里。果然一觸手,身體便自電動,猶為覺之際,眼眶已是多了一片濕潤。
再放眼看時就見其上刻有一只九頭怪鳥,爪下正抹了一道血影,見得了手,張入云欲待振身而起,不想已是強弩之末,那金牌上怪印又重,一些也起不動身子。到此境地,少年猛一咬牙將舌尖咬碎,旋即一道血箭正打在鳥身上,就聽得一聲怪嘯,鳥身即刻黯淡了許多,張入云趁勢一抹,又自己精血洗煉金牌,那鳥爪下血影也隨之拭去,就見一道青光如電射一般自金牌上驚走,轉眼出了寶鼎杳去無蹤。
大功告成,張入云歡喜無限,可自己連使真力,外憂內患丹田之內只做了空竹一般,再沒有一絲力氣,仰望寶鼎則高似晴天,群鬼呼嘯而至,身外又被火燎,當真平生無有的險境,幸是自己一口精血吐出,精神振奮一時,趁此機會竟將多時不曾運用的清靈羽祭出,得風力相助總算是平搖直上,將身勢飛起。可只才離地不過十余丈,便為惡鬼攔截,張入云縱平生本事趨避騰挪也只閃得數丈便終究被攔了去路。待一挨近,但見千百只鳥爪盡在自己胸膛間撕扯,一瞬過后少年胸衣便成了飛絮,眼看性命不保。
就在這最危急的一刻,張入云先時隨意揣放在懷中的四片卷冊也同時被扯帶了出來,那一卷鐵冊還不必說??赡侨撚駮矔r間便是生得暖洋洋的一片玉光,雖不過三尺,但群鬼觸之便如春雪遇了驕陽,紛紛化做了灰土跌落塵埃。張入云大喜忙舉在掌中,一路上行,惡鬼們縱然窺伺其一身寶血,可無奈那玉冊只得潮水般的向旁避讓。直至張入云行至金鼎不過三十丈時終于油盡燈枯將力氣耗盡,一個晃身又往下落去,眾鬼歡嘯不已又再欺上。到的此時張入云只能長嘆一聲,看來自己今日終究要命喪于此,不想段驚霆早從鼎上甩出一根百丈的鐵索,即時裹在少年肚腹上,長臂一收便帶了他破云乘風似的躍出了鼎外。
但見得張入云跌在地上,一頭七尺長發只被燒的還剩下三寸不到,周身更是炭黑,焦煙陣陣身上已被燎出了無數水泡。見他死的差不多了,段驚霆眉頭一皺。再往回望,殿外早站了無數乾坤教教眾,其中更有一身長九尺,腮顯虎紋,生的似鐵塔一般的大漢,僅一身重鎧和身后一柄斬馬刀少說便有千斤,雙目如電,直打了一路赤火,縱是段驚霆與他對視也是一陣頭皮作癢,雙拳不由間便得擂起,一身戰火旋燒翻了起來。
而那大漢自段驚霆將張入云救起后方將指一揮,即刻便從教眾中跳出兩人,身勢比電還疾,就聽得丁當兩聲金擊,煙霄過處已與段驚霆拼了一記,待站穩身形,原來是一男一女,且看相貌怕還是兄妹,均是七尺五六極細的身量,手持兩把不過一尺六七分的彎刀,俱蒙著面孔,因為兩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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