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迷迷茫茫夜 凄凄切切天 (二)(1/6)
而張入云此時,卻是皺緊了眉頭,兀自緊緊攥住那在掌中如生了利刃攪動的精丸不放。
艷娘見張入云臉色張厲,知他犯了狠勁,但剛才一聲驚暴威力不小,一時怕他五指被雷暴炸裂震飛,趕忙運目力細看他手掌。但見張入云掌中雖是血如泉涌,但五指尚在,又見有掌上有銀光運動,知道張入云仗流星指威力,終未留下殘疾,心里也自松了一口氣,又想著張入云心細臨危時還知用流星指取攝及保護自己,確比他平日里做作裝傻時要聰敏的多,為此艷娘臉上竟不由有些笑意,只笑容才剛泛出,便被她自己查覺,旋即便又冷了面孔收起臉色。
再說張入云只要將那精丸取在手,只覺其間力道重如山岳,自己五指只稍一支撐,便覺抵授不住,可自己連哀勞,又加上這片密林乃是自己傷心舊地,心里無論如何也不愿讓這精丸掙脫出手去。且腦海之中只有一個念頭,若是自己連這一粒害人百年的藤妖精丸都應付不了,實在枉自為人。是以只不斷催逼體內真氣與其相斗,他是少年童陽之身,此時又不顧性命,犯了純陽烈火,體內蒸騰的陽煞氣只如大海狂濤般的奔流而至。
眾人先還只見他左掌內一點銀光被體內修持的純陽赤火沖抵化為火紅,可不多時便已是赤光燒遍全身,全身如沐烈火,運功到了極入就見他緊緊咬住一口白牙苦苦支撐,額角間青筋好似蚯蚓一般屈節暴起,眾人瞧了實是驚心。
正在大伙都在為張入云犯了如此大怒,生怕其與毒藤精丸兩敗俱傷之際,就聽得張入云左掌之內一聲厲嘯,一聲霹靂炸起,那毒丸竟是用盡全身最后一點精力將張入云手掌震開,可為此也是力盡而衰,只緩緩的落向地面。未想張入云此時右臂一揮又將其擒在手里,五指張揚處,直如一團赤紅的烈火襲到,那精丸本就無力反抗,一挨至張入云掌內便是一手哀叫,隨著張入云掌底運勁便又是一陣紫光掩映,如星砂一般紫霧拋散過后,便一動不動臥在張入云手心里。
圍觀者一時不知究里,只屏自己靜觀其變,到底那老白猿生俱一雙火眼,又是雙耳靈便,見主人收制了毒丸,率先一個歡呼,當下臨空連翻了數個筋斗已未喜悅。只是它素囊內塞滿了先時自己攝取的縛妖果,倒不敢開懷大笑。一時哀勞鴉也知主人得手,同在一旁歡慶,但到底人物眾多不便管理,內有貪食嘴饞的,已自撇過,先其花田內果實為食,全不顧那滿是毒刺的藤蔓。
張入云將掌中精丸略做探視,就見原先的金光已是化做了紫色,其上竟還布滿了細致的十字花紋,他此時左右掌均已受創,當下略一比較就見雙掌之中都是方方正正立了兩個十字,尤其左掌傷勢很重,幾可見骨,張入云不敢大意,趕忙運氣將穴道鎖閉,不使鮮血流逝太多。
月奴與艷娘此時也湊上前來探望,眼見張入云雙掌創傷甚重都做驚訝狀,只是艷娘隨之報以一串冷笑,再不見憐惜。當下正在月奴欲取用山間靈草醫治張入云傷處時,卻見白猿已是自經遠處銜來兩株紅花,一時將花咬碎取了紅色的花汁澆在張入云受創處,旋即就開始止血收口,月奴見那紅花正是當地療傷圣藥,不意那白猿竟是識得,不由倒是對白猿另眼一番相看。
張入云自經那花汁涂抹在掌上,也覺一陣清涼,本已火燎一般的雙掌痛楚大減,一時感那白猿遇事周全,大為得力,也不由一臉嘉許。稍時又行至一旁花叢中,用足尖在地上試了一試,果然如自己所料那地土已被白猿先時一番禁咒的如生鐵一般堅硬,知自己今日不仗其相助,恐那縛妖藤的精丸入土后更加厲害,到時自己只怕還真對付不得。
當下正在尋思間,卻見那白猿眼睜睜望著花田內的果實,一雙紅眼如要噴出火來,知它有意那些果子,忙在旁道:你今日出力甚多,即是有心這些縛妖果,盡管自取,不然這群鴉口下可是不會留情的。
白猿本就眼饞那些縛妖果,得主人自是再不做矜持,忙一個虎撲就沖了上去,但見一團白光在花叢中一陣游走,好似八臂哪咤一般將果實采擷,且白猿仗自己有兩方素囊可先不做動靜入腹,只管塞入口中,為此雖是讓群鴉爭了先,但終究沒吃甚虧,一時也讓它得了不少。張入云見此只讓群獸在花叢中自管爭鬧,只慰其一日辛苦,自己卻踱步至了埋骨處。
果然那縛妖藤一經張入云將本命元氣所化的精丸攝走,只在片時之內本還是萬千在地底深植纏繞的毒藤都已枯干萎盡,敗落在地底,張入云上前只用手掌撥了撥便如催枯拉朽一般化為灰燼于地底坑洞之內。
見此張入云連施了兩次罡氣,直將地底又打出三丈徑深,這才見得眼前一片紫光蘊動。當眼只見,就見一方紫色帆布包裹的一團人形包袱于地底靜臥。張入云一眼之下就知那帆布定不尋常,因不知到底是何樣寶貝,便取望月奴希望她能知其一二。可月奴見狀只忙著搖頭,無奈只得又看了看艷娘。
艷娘正在為張入云不先問自己嗔惱,為此本不欲答理,但無意之中卻見了那帆布上八角奇花樣的圖案,口底就是一聲驚疑,當下不由怪道:這是西域稀土崇光教的法旗旗帆,兩樣不差萬里,怎能在此地見到這般物事?
隨即艷娘又與張入云嘲諷道:我看這旗帆中壓藏的人物很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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