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洞庭湖辭友 瑯琊谷扶妖 (三)(1/7)
轉瞬之間,就見一位美婦人,已自那幽深漆黑好似深潭般的竹室內浮出,當下佳人顯身,雖是張入云先時心上已有所準備,但待此刻得見真人仍是由不得一驚。
原來那女子雖是姿容絕美,皮膚白晰,但卻是美的至為邪氣,一雙秀目就如貓眼一般,當中瞳仁竟成一條直線正泛著綠螢螢的幽光。櫻唇殷紅,卻似血一般的透著略帶些殘忍的嬌艷,雖是惹人觸目驚心,卻又叫人難以舍棄。且亦真亦幻之際,又覺那女子唇角勾動,口底竟似有似無發生膩人的低吟聲,直勾動的張入云心上不由自主的隨之起伏。
尤其她一身股膚最是詭異,張入云目光銳利,細察之下但見那女子通身肌膚竟沒有一絲毛孔,白是白了,但卻恍若周身泛著幽光,通體好似邪玉一方。若說艷娘平日里還有三份人氣,那眼前這女子卻只徒具一副人形而已。
正在張入云驚疑間,就見那少婦已是取手輕撫,倚門斜立道:二位是哪里人士?怎不請自闖寒舍,這家中只我一個柔弱女子而已,公子倚勢強闖,可是有意圖謀不詭嗎?那女子斜倚竹門,一副身軀嬌若無骨,看其神色好似久病初愈一般。雖只說的這一句話的功夫,就好似已將全身力氣用盡,雙手撫掩門扉,好似要把全身的力量盡都附著在其上才能勉強站直腰身。
張入云見她說話都說的如此辛苦,不由眉頭即是一皺,再見她披發及肩,猶如被水澆濕一般,一身上下只襲了一件薄綾。張入云目光深湛,只一當眼,便可透過薄紗將她一副身驅看個通透,不由間其面上已是紅了。又再聞她口底嬌嫩,語音柔軟,更是有些魂不守舍。只是他素以在女子身前守禮為容,一時聽得對方有疑自己圖謀不軌,卻是連忙一個激令將自己打醒,當下忙恭身致謙道:在下無知浪子張入云,入得貴谷,只為尋訪高人。今晨起,因谷中煙霧迷漫,失了方向,特請主人家指點路徑,順便討一碗水喝!適才不合心急,擅闖夫人禁地,萬望夫人恕罪!
那女子聞言,先未做回答,只打量了張入云一番后方道: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即如此還請公子入室內歇息,只是我并不是什么夫人,還請公子不用如此稱呼!
張入云見那女子一副婦人打扮,方才口稱其為夫人,不想卻是度錯了,他為女子先時指摘自己不詭本就有些惶恐,此刻又因自己失口叫錯了人,忙急聲道:該死!該死!是在下無禮。只不知姑娘貴姓,上下如何稱呼?
女子答道:我姓寒,至于名字卻不便告訴公子,還請公子不要見怪。說完已將身一讓,又道:屋外雨露甚重,公子即已登門,還是先請室內居坐吧!
女子一番話說完,艷娘即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張入云,果見對方眼神中也有些難測之意。只是兩人已是擅闖他人門戶,此刻也推辭不得,當下張入云也不做猶豫,邁步就往竹室內行去。
可當張入云挨進了女子近身時,卻忽得有些警醒。原來他度忖眼前女子,九成九是妖類所化。張入云一副嗅覺自兩年前眼睛失明時,便已是鍛煉的極為敏銳,后他功力恢復,更是可憑此查覺妖氣。但奇怪的是自他一入的院落后,不但未聞得一絲妖氣,且鼻底還隱隱流動著一脈奇香。此時他身度竹門,與那女子不過距離咫尺,卻仍未聞得一些異樣,由不得他不生出些疑慮。
待張入云入得室內,卻見其內倒不似先時自屋外看的那般幽深,其中一側墻壁上懸了一粒小指粗細的明珠,生得尺許毫光,將個屋內映得一處昏黃。只是不大的房舍中竟未有一樣家俱,張入云與艷娘入室后卻不得地方落坐,張入云與人為善慣了,當下倒是不以為意,只艷娘見此旋即冷了眉,以為那女子故意與自己為難,刻薄二人面子。
待女子也進得室內后,見二人在旁挺立,卻是先于室中席地坐倒,方開口道:賤妾室中空無一物,還望二位毋怪。說著取手指著竹室中另一側的門扉道:從此門后度過,可依竹廊登榻這院落內各處屋舍,除正南正室二位不要走近外,其余各屋各舍二位盡管自由出入。院中西首有廚房,內里米柴盡有,二位可自行取用。只是賤妾身感微恙,極欲于此室中靜養,為此上不能盡地主之誼,還請公子見諒。說話間,就見那女子已是雙手撫地,身上癱軟,竟似已無力起身。
張入云見那室內地板極為潔凈,身為主人的女子即已就地而座,自己不免也是席地而落,當下問道:寒姑娘,在下身登貴谷,為的是尋訪一位姓顧的老前輩,姑娘是此間主人,地理熟悉,可曾知道那位顧前輩居處?
寒女聞言略有些驚疑道:哦!你二人是他的什么人,卻知道到此地來尋他?
張入云見女子竟知顧神斧下落,心中一喜,忙答道:我二人與顧前輩素昧平生,只是欽慕其前輩高人,得友人訊息,才知他老人家隱居此間!
寒女得張入云答復,倒是微有些失望,只又道:原來如此,你說的那位顧前輩只在此地向南十余里處。只是現在已是過午,太陽漸弱,稍待這谷中雨霧還要來的更大些,二位若是上路的話,只怕更加難以行走。若不存猜忌的話,且在寒舍暫宿一晚,等明日午時初刻再行前往,恐還到的早些。
張入云見眼前異人異景早已是心生好奇,他年紀還小,雖經歷得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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