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梅子戲(1/2)
他從籬笆外面漸漸走近,黑色的長靴邁過木質臺階,初晨的微光無法清晰地照亮他的身影,讓人看來就像是一只飄蕩的鬼魂走進了酒家。
他用余光掃了一眼像個死人一樣癱在酒桌上的花無鳳,然后徑直朝著小二走去。右手輕輕一張,插在門上的劍忽然像是有意識一樣的飛回劍鞘。
“拿出來。”他對著時遷說,語氣非常平淡,就像是在對一個死人說話。
時遷膽子很大,但是卻不蠢,他當然知道在這個看起來就像是個殺手的人面前說謊毫無用處。于是,他顫巍巍地拿出了錢袋,來不及摸走一個錢幣。
董老板看到這情形,當下也明白了一大半,原本有些害怕的情緒瞬間就給怒火代替了。他吹胡子瞪眼地看著時遷,右手比出一根食指,因情緒激動而不停顫抖著,好半天也就只吐出了一個字:“你!你……你!”
黑衣劍客接過了錢袋,在手上拋了兩下以后反手扔到了花無鳳的桌上,然后,他的劍忽然出鞘,刺向了時遷。
他想試一試,這個小二剛才能躲過他的劍究竟是運氣還是深藏不露。
時遷的雙眼被一陣劍光籠罩,臉上的肌肉還來不及顫抖,做不出任何表情,一如他的身子一動不動。這情況類似于在大街上遇到一個嚎啕大哭的孩子,在遇到他的第一時間你可能會想這個孩子是誰?他為什么要哭?他的父母呢?可就在你想要上前詢問的那一瞬,這個前一秒還在哭泣的孩子忽然止住了哭聲,回頭陰惻惻地看著你,嘴角還掛著一抹獰笑。這時,一般人的大腦都會進入短暫的麻木狀態,陷入一片空白。
但這短暫的停滯足以要了時遷的命!
就在時遷與董老板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柄同樣火紅的長劍擋住了黑衣劍客手上之劍的去路。時遷得以幸存,反映過來以后立馬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身后的董老板一把捂住時遷的嘴,一邊向兩人賠笑一邊拖著時遷離去。
“蠢貨!你還想不想要命了,這種時候還敢亂叫!”
看來梅子戲的董老板還算個明白人,知道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在這種蓄意殺人的情況下最好辦法就是抽身離開。
時遷躲在門后面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的冷汗不停的下墜。
董老板看了以后給他遞了一碗黃梅酒壓壓驚,“你這混小子,也不看看剛才救你的那位公子是什么人就敢偷人家的錢,要不是人家心地好,只怕剛才你已經人頭落地了。”
時遷抬頭:“他是什么人啊?”
董老板皺眉道:“我哪里知道,反正是個高手。”
聞言,時遷翻了翻白眼。
屋外,兩柄血紅的劍依舊搭在一起。
“他偷了你的錢。”黑衣劍客冷冷道。
“我知道。”花無鳳回答。
“那你還阻止我?”黑衣劍客依舊板著一張臉。
花無鳳淡笑道:“罪不至死。何況,對于窮人能幫多少是多少。”
黑衣劍客顯然不信,譏諷道:“想不到花神子還是個菩薩心腸的好人。”
“你認識我?”花無鳳皺了皺眉頭,緊緊盯著對方,“你是誰?”
黑衣劍客率先收回了佩劍,冷冷一笑:“南山七劍之一的花無鳳天下誰人不識。”
花無鳳卻沒有收回花劍,甚至還指向了黑衣劍客的臉,一改先前的和顏悅色,擲聲道:“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
“莫回風。”他推開了花無鳳的劍,冷冷瞥了一眼:“你也可以叫我黑無常,閻羅殿的黑無常。”
花無鳳的腦海驟然閃過一絲疑慮,他將手上的花劍重新歸鞘,撫正了自己的衣襟,然后轉身。
黑無常莫名失笑:“難道天不怕地不怕的花家神子也會怕鬼?”
鬼指的自然就是黑無常自己。
“不,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
黑無常啞然,他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會不知道十方煉獄里的無常,而且還是這位身居高位的花家神子。
黑無常的啞然確實有理,十方煉獄雖不是如南山一樣的名門正派,可它的名氣卻絲毫不比南山差上半分,甚至還要比南山隱隱強上一線。南山有當世第一劍客南宮尋,十方煉獄有當世第一刀客斷水,南山有七把仙劍,十方煉獄有十殿閻羅,況且南山的七把仙劍中有四把的主人才不過堪堪地玄境界,余下的三把怎么打也不可能是十大殿主的對手。
總之,南山是天下正道第一,十方煉獄是天下魔道第一,眼前的花無鳳沒有任何理由不知道十方煉獄,也沒有可能不清楚十方煉獄中每個殿都有各自的黑白無常。
他黑無常就是十方煉獄中最強之一的閻羅殿的黑無常,至少他自己是這么認為的。
不管花無鳳在耍什么花招,黑無常都不會介意,因為這次他是來找花無鳳幫忙的。這個世界上能幫到他的人或許不少,但是他確信只有花無鳳有可能肯幫自己,剩下的人絕無可能,無論正邪。
所以他攔住了花無鳳的去路。
花無鳳皺著眉頭看向黑無常,不知道這人是什么意思,想要計較剛才的事情嗎?
黑無常搶在花無鳳前面開口了:“聽聞神子殿下平生有三大愛好,愛劍愛酒愛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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