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七章 是非對錯誰人知(1/2)
那怕來江南的時候,李圣賢已經告訴自己,面對這位以往對待他冷漠的外公,還是要保持足夠的尊敬。不管怎么說,他都是長輩,甚至于跟他有血緣關系的親人。
可面對劉新義依舊冷漠的表情,李圣賢還是沒法控制內心的氣憤。對于當年父母過世,劉家僅有一人去拜祭,李圣賢回想起來就覺得滿心悲憤。
尤其想到往年,他父母尚在人世之時,來這里受盡白眼跟家人冷漠的記憶。李圣賢也覺得,想要忘記那些事情,想的容易,做起來真的不容易。
等到李圣賢帶著兩名不太明白其中緣由的保鏢,離開劉家的別墅。做為貼身保鏢的林載慶,在福嬸的詢問之下,還是告訴對方自己所下榻的酒店。
甚至于,還給了福嬸一張名片,上面記著李圣賢的私人電話。在來的時候,林載慶也受到李圣賢爺爺的交待,盡可能讓李圣賢跟劉家人,把關系緩和一下。
仇恨這種東西,堆積越久越傷人。而李圣賢的爺爺,同樣不希望這種仇恨,無時無刻控折磨孫子。有時候,忘記或解開仇恨,是一種很聰明的辦法。
看著遠去的李圣賢一行,劉新義望著欲言又止的福嬸,同樣滿心傷感般道:“小珍,你覺得當年的事情,我是不是做錯了?我對夢珠,是不是太過了?”
面對這樣的詢問,福嬸沉默一會道:“老爺子,夫人生前就說過,父女沒有隔夜仇。那怕當年的事情。二小姐做的確實不對。可她心里,一直都很尊敬你的。
若是夫人現在還在世。看到孫少爺這個樣子,或者知道二小姐跟二姑爺去世。只怕她又會心疼的。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老爺子為何還耿耿于懷呢?”
‘你的意思,是我錯了嗎?’
對于福嬸的回答,劉新義似乎有些不滿般追問了一句。對于當年的事情,劉新義始終覺得他沒錯。若非女兒有辱門風,或許他的仕途不局限于一個省副部級。
可福嬸很快苦笑道:“老爺子,不管你承不承認,那孩子都是你的外孫。人家大老遠從韓國來,一口水一口飯沒吃。就這樣走了。這是你希望看到的結果嗎?”
當年那樣的政治環境中,自己的女兒不但加入了美國國籍,還嫁給一個跟美國人當小弟的韓國人。這對于劉新義的仕途,還是存在很大的影響。
況且,正如李圣賢所想的那樣,劉新義心里一直不太看的上韓國人。在劉新義看來,韓國再怎么樣,也是當年華夏的依附國。小國國民,他豈能看的上呢?
何況。劉新義很清楚,當年女兒會做出未婚先孕的事情,更多也是抗拒他指定的夫婿。那個年代,政治聯姻是很常見的事情。偏偏劉夢珠。就不喜歡這種安排。
那怕退休之后,劉新義也或多或少會后悔,當年若不是因為女兒這件事情。也許他的命運。甚至于整個劉家的命運,都會比現在好很多吧!
因一人。而斷送全家原本美好的前途,劉新義又豈能不怨恨呢?
可現在看到流淚離去的李圣賢。回想女兒當年出生到長大的點滴,劉新義心中同樣有悔意。可對于性格倔強的他而言,說出道歉的話,根本沒可能。
面對福嬸的回答,劉新義也不知能說什么。通過這次短暫的交鋒,他能感受到李圣賢的不同尋常。更能明白,李圣賢在面對他的時候,再無以前那種畏懼。
正如李圣賢所說的那樣,拋開兩家所屬的國家不同。李家在韓國的權勢,只怕絲毫不亞于劉家在華夏的地位。國小,卻更能突出李家的與眾不同。
想起劉家現在的情況,兩個兒子一政一商,小女兒雖然嫁人了。但夫婿,依舊混的不怎么樣。劉家自他退休之后,仕途之路似乎也在走下坡路。
而近年來,隨著華夏跟韓國的雙邊貿易增多,來江南投資的韓國人也不少。若能借助一下李家在韓國的影響力,或許劉家有個強大的外援。
可問題是,鬧成現在這種局面,李圣賢又豈會幫劉家呢?不恨,就很不錯了!
等到從商的大兒子回來,看到院子里堆放的禮物,還有表情似乎不太好的父親表情。略顯意外般道:“福媽,不是說二妹的兒子來了嗎?這么快就走了?”
面對劉成恩的詢問,福嬸略顯苦澀的道:“大少爺,孫少爺坐了一回,跟老爺子沒聊幾句,便哭著離開了。那孩子,真的長大了,跟二小姐也長的很像。”
想起劉成恩的母親當年去世,閉眼的時候,依舊念叨著遠在美國的二女兒。等到劉夢珠從美國回來時,卻未能看到母親最后一面。
而當時,劉家人卻沒理會劉夢珠的傷心,甚至還有意針對她。覺得劉夢珠不孝,母親重病在床跟離開的時候,竟然沒能在旁邊送老人離開。
可事實上,直到母親過世后,劉家才通知劉夢珠。之前病重的事情,劉家根本沒人通知劉夢珠。沒人通知,劉夢珠又豈能想到,母親會突然過世呢?
那次事情過后,李圣賢一家再也沒來過江南。直到劉夢珠跟李圣賢的父親,不幸去車禍去世。李圣賢的爺爺,通過外交渠道,將這事告知了劉家人。
可對劉夢珠有埋怨的劉家,最終只有從商的劉成恩,做代表前往韓國,參加了劉夢珠父母的下葬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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