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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同和小童一模一樣的面容,倒影在陰重陽眼中也同樣讓他心驚肉跳。
對于陰重陽的驚訝,文沫所殘留在平靜面容上的沉靜就成了她的應對。“陰重陽,你第一次看到小童的時候就沒覺得她讓你熟悉嗎?”一個月的時間中,陰重陽倒是盡職盡責真的就當自己是文沫的隨身侍衛。兩個人偶有接觸也全是在情理之內的,文沫突然的轉變讓他措手不及。
他告訴自己,要冷靜,要沉得住氣。今天可是他們安排好動手的日子。內史的秘密基地只有自己能進去。
“沒有。”光影中的文沫就連笑容都是和小童極盡相似,笑的時候梨渦浮在頰面上就像是朵春日里的迎春花。她說話間嘴角弧度也跟著滑動,引得陰重陽將視線全投在了上面。可文沫說話的內容在陰重陽聽來就是天方夜譚。秦若準備的如何了?軍營中的動靜到底足不足夠大到內史破例去走上一遭,全是未知數。
“你就這么不耐煩和我說話?”終究還保留著家中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心性,文沫得了他心不在焉的回答只覺得來氣。
“哪有。你現在就是我的頭兒,我可是還要靠著您混口飯吃。”這次陰重陽接的非常接地氣,剛才文沫的話題扯的太遠。與此同時,他卻想到內史多次在自己面前對文沫的評價,這是一個非常狡猾像狐貍般的女人。陰重陽嗤之以鼻,小童和文沫既然同為姐妹,性情說不定就有著相似的地方,畢竟是在一起長大的,經歷過的事情都差不多。聽著文沫那些帶著任性的話,越發讓他覺得自己的想法才是有道理的。
文沫看著他,嬉皮笑臉的陰重陽那些糊弄人的鬼話她連一句都不會。她將他放在心中幾百年,他早將她忘記了嗎?她想為了自己這段還沒來得及開始的戀情做最后的掙扎,鼓起勇氣說道:“陰重陽,你兒時是不是去過麒麟山?”
麒麟山就像是一個鑰匙,打開陰重陽童年回憶的那把鑰匙。她性情大變,胡作妄為都是從麒麟山回去之后的事情。連司命也不知道兒子在山中遇到了什么事,回來之后換了個人似的。因此,聽到麒麟山三個字的陰重陽怔了。
“你怎么會知道那里?”話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明知道他和文沫這女人的牽連越少越好,還是禁不住沖動的問出了口。
“那你,還想不起來我嗎?”文沫轉了個圈,蝴蝶般隨風而舞的裙角像是要從她身上掙脫去。陰重陽如遭電擊,真勾勾的瞪著她。少年冒傻氣的樣子就定格在文沫的眼中,她知道陰重陽一定記起了自己,再接再厲說道:“我就是那個救你的人。”
麒麟山中怪石林立,處于三不管地界的這片山間住著各種各樣的地府兇獸。陰重陽試煉的起始地就是在麒麟山。那次試煉是每個陰家的人都要經歷的一個過程。他模糊的印象中,有著幾個分明的鏡頭,都是女孩在兇獸口中將自己救回來的鏡頭。
“你,是你?”他狠狠的閉了眼再睜開還是文沫那張紅彤彤的臉蛋。她看著他,他看著她。
“我找了你好久。”她終于可以在他的心中有一席之地了嗎?文沫悄悄的問自己,他的眼睛里此刻只有她。
“怎么可能是你。”陰重陽破壞情調的手段絕對是高人一等。明明上一刻兩人之間還有幾分情誼暗生,下一秒陰重陽就像是電影中永遠不按套路出牌的混蛋,將他們之間的和諧全抹殺掉了。陰重陽卻是振振有詞,還在為自己的推論說著論證。“我雖然那時小,可還沒傻到不知道救自己的是誰。這幽冥中誰都有可能,就你沒戲。”無外乎是在說文沫想和自己套近乎,絕不可能。
作為喜歡著陰重陽的文沫,所給予他的也是相應難堪的臉色。她精心策劃又借著身份不辭辛苦跑到邊境來的目的無非是再見見他,那時的她想著的就是再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不好了,軍營中出了意外。大人您隨下官快去看看。”有傳令上前說話,文沫表情立變,那張少女的容顏上是極其不想符合的狠厲。
“沒我的命令,你們也敢私自打擾?”
陰重陽看著在自己面前變臉的文沫,心中沉痛。是的,文沫說的事情他全記得,看小童時就總帶著那么絲熟悉感,他還曾以為那些都是自己的錯覺。
鞭子在頃刻就打在了來人身上,陰重陽卻像是沒看到,抬頭望天。
傳令那人連著嚷嚷:“文大人手下留情啊。小的這么做是有原因的。”叫聲讓人煩悶。文沫的喜悅收起來后,殘留的就還是原先的冷漠。
“算了,你起來說話吧。”打了幾下心中好受些的文沫并不想破壞自己在陰重陽這里的形象。
“軍中出了大事,劫獄才過去幾天啊。現在都炸了鍋,您作為督查這事必得到場。”那人無辜又可憐,被文沫的鞭子打在身上疼在骨頭里,說話都是戰戰兢兢,生怕再說錯了什么讓文沫大動干戈。
“走,咱們去看看。”她又恢復成了那個冷靜的高高在上的官員,兩人之間剩余的只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快到軍營時,陰重陽也不讓人省心。非說今天的茶水有問題,鬧得他肚子疼。文沫連一沉,貼在他耳邊低低說道:“陰重陽,別和我耍什么花樣。你真以為我不知道現在內史府中還窩藏著一個陰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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