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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問題讓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讀書這么多年來,他第一次對書中的話產生了質疑。
這妖看起來不是不能溝通,少年心中思索著。
面上潮紅起來,那是被空的問題給嗆的。
他先是平復了下自己的情況,臉上的紅色褪去不少,心情也平穩后,有禮的說道:”那個不算。“許是想到先前打斗中,自己從沒回過空的問話,有點覺得歉意,又繼續補充道:”我上的山來,本是想將這山中作怪的妖物拿回去,好讓它不再有機會危害人間?!?
空聽得一愣一愣,少年說話文質彬彬,還兼帶著咬文嚼字,用的都是敬語,讓空理解的很是困難。
等到少年說完話,停了下來,又過了一小會,空才說道:”這山中哪里有你說得妖物,沒有?!?
聲音又大語氣又耿直。語氣還是直截了當。
山中妖物,早習慣了直來直往,誰也不會和誰溝通的時候像少年這樣,難以理解。
所以說,空的回話和少年的對話以比對,就落了下乘。
少年不信,坐在地上又咳嗽一聲,好聲好氣的問道:”此山中,近日里可是有什么妖物離開過?“
瞧瞧,不過就是問空最近幾天有沒有什么妖物行動異常的,從少年口中嘴里說出來,硬是變了味道。
空擺著手,也不覺得少年不是山中人,應該保持距離,傻了吧唧想了半晌,確定真沒有什么異常,才答道:”沒有,山中大小妖物,我都認識。誰家要是出了點事情,多是找我幫忙,絕沒有這幾天不聲不響離開的?!?
他答的坦蕩。
少年卻是更加不相信空的話了。
書中說過,妖類狡猾。人世間也是紛紛擾擾,這些妖物還能免俗?
他便不吱聲了,用行動來表示對空說話的不認同。
空有點急了,抓抓耳朵,不能理解少年說變就變的臉色。
前一刻和他相處的時候還是如沐春風,怎么下一刻立馬就冷了臉。
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
空拉拉他的長衫下擺,那位置正好離著他手的位置很近,順手的事,說道:”你傷好了沒?若是好了咱們再來打,上次不算,我都沒出手你就輸了,不痛快?!?
他心心念念的還是少年和自己沒分出個高下。
山中現在大小精怪見了他,都是躲字絕,能躲著就絕對不和他打架,仿佛他是洪水野獸一樣。今天碰到小桃精,還是那貨沒長眼,被他給逮到了。
若是面前這人類能陪著自己在山中打上一段日子,到也是件挺舒坦的事情。
少年頰面有些微微的抽動,跟不上空這跳脫的思路,只道:”我這傷,還是需要將養幾日,恐怕才能有氣色。“
說得也算是實話,反噬本來就是件很傷身體的事情。
空便追著問道:”那你什么時候好?好了就陪我多打幾場,讓我也能過過癮?!澳樕夏菐еM谋砬椋?*裸的讓人一看便知。
少年看了看他,含有深意的一眼,那時候的空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才說道:”也好,等我身體好了,就陪你過上幾招?!?
空的眼睛猛然睜開,回憶到了這里嘎然而止。
心中是深深的涼意。
年少的他不懂得那樣的眼神所代表的含義,在時過近遷的今天,那樣的眼神卻是再也瞞不住他了。
他搖搖頭,不愿意相信少年那飽含深意的眼神,真是自己所想的意思。
忙將思路散開,想些別的。
心底里有個聲音,一遍遍告訴自己,是他看錯了,是他看錯了。
空站起身,趁著黑夜從桌子上拿起杯子,將里面的茶一飲而盡。
今天的茶喝起來也是說不出的苦,澀的他喉嚨都是疼的,舌頭尖上全是苦味。
手一揮,茶壺落在地上。
茶水濺了一地。
地面上形成了小攤的水漬。
他也不管,光著腳踩過地面,靠在窗欞上。
窗外的月亮,照舊還是冰冷的帶著銀光,散落在地面。
這樣的半月,是曾經的”他“最喜愛的。
多少個夜里,他陪著”他“,就著這樣的夜色,焚香喝茶,好不快活。
小世界中的一草一木,都有”他“的影子。
為什么現在的他,見到了月亮,只覺得剛才那茶更加苦了,似乎都要將他的眼淚逼出來。
任性的少年,可不在乎半夜里是不是都在休息,都在睡覺。
空只是想找個人陪著自己,哪怕就是呆在他身邊,讓他沒功夫在這里胡思亂想也是好的。
他踏著月色,光著腳。
推開了秦若的房門。
映入眼中的,是秦若好眠的面孔。
空吸了口氣,仿佛來到這里才能從那些巨大的壓力下解脫出來。
他并沒有打擾秦若,只是坐在屋中的凳子上,放空了思緒。
屋中的秦若恐怕是對空防備最低的一天。
可即便是防備低,秦若該有的結境還是做了一套。
誰又能說的準,空這不按牌理出牌,總是玩高深套路的家伙不會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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