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1/2)
蘇桐建議沁水的葬禮和沈鄢一起辦,在沁水山莊找了處高地,火葬了。
懷玉問她為什么要讓沁水挫骨揚灰,蘇桐反問他,若是沁水,經(jīng)歷此番之后,還愿意留著自己的尸身供那些王公貴族假惺惺的瞻仰憑吊嗎?
說完,便扔了手中的火把。火光沖天而起,頃刻間,一對璧人化為灰燼。
“你變了。以前,你是不會理會這些事情的,你只會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懷玉負(fù)手觀望著,熱浪一陣陣襲來,他繡著金線的腰帶隨著白衣黑發(fā)翩翩飛舞。俊美的如同他的名字一般,簡直是玉雕的人。
我沒有變,因為我從來都不是你的溫良,我是蘇桐,從一個你根本就想不到的世界中來。她心里很是酸楚,而且這酸楚還沒辦法說出來。
“明天就是國祭了,你害怕嗎?”走到葬心湖邊時,他忽然這樣問道。
“有什么好怕的,雖然我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但好歹我也學(xué)了一陣子啊,哎呦~你干嘛停下來啊,嚇?biāo)牢伊恕!?
懷玉轉(zhuǎn)過身來,陰晴不定道,“是誰教你的?”
“我自己。行不行?”蘇桐氣呼呼揉著腦袋。
懷玉被她嗆得一愣,“行。”
“也只有你才能拿得住他。”一個低沉的嗓音從前面?zhèn)鱽恚K桐看到一個藍(lán)色的人影從懷玉身邊走了出來。
“在下慕容斐,冬臨城的第一文人。”懷玉與他站在一旁,一白一藍(lán)分外養(yǎng)眼。慕容斐的頭發(fā)極長潑墨一般的散在藍(lán)衣上,膚色賽雪,五官容貌竟比女子還要美上十分,他與懷玉這么一站當(dāng)真是一對璧人。
“溫家主,溫家主。”慕容斐見蘇桐發(fā)愣,一雙手不住地晃來晃去。
“別晃了,她現(xiàn)在是沒了腦子。”懷玉拉下慕容斐的手,冷聲道,“你這次來沁水山莊是來看熱鬧的?”
“殿下為何要這樣想我,怎么說我與公主也是有緣,那只臂釧雖沒有幫得上他,但也是在下的一番心意不是?”慕容斐一臉無奈攤攤手。
“原來你就是那個術(shù)士。”
“術(shù)士?司徒懷玉就是這么介紹我的。”慕容斐的一張美人臉頓時陰了下來,“我是冬臨第一文人,會點法術(shù),但我主要還是文人,文人!”
蘇桐實在不明白當(dāng)個術(shù)士有啥不好,非要當(dāng)文人,想她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會點法術(shù),變很多很多好吃的,作業(yè)自動寫完,然后所有欺負(fù)她的老師同學(xué)都會倒霉。
“你會法術(shù),那你能不能教我?”
“……”
看慕容斐一臉不情愿的表情,蘇桐還想再哀求下,卻被懷玉直接拽走了。
“那個人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好相處,你以后要離他遠(yuǎn)一點,明白嗎?”
“可我覺得他比你好相處多了。”蘇桐跟在他身后,踩著他的影子。巷子很長,兩邊是高高的圍墻,抬頭看去,天空像是切割的矩形。
懷玉眼角的余光,看到身后女子的所作所為,“你在干嘛?”
“沒干嘛啊,就是無聊。”蘇桐悶聲道。“王姐的事情你不必再想了,你要想的是明日國祭。”蘇桐忽然大哭起來,哭得梨花帶雨,花枝亂顫。懷玉被她哭莫名其妙。
“別勸我,讓我哭會兒,我難過。”
“你為誰難過?”蘇桐想想,她哭是因為想到自己也是已死之人,說不定在那個世上也被人很快的忘了,再有什么就是沁水的死,想來想去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懷玉抱著懷里的女子,他有時候也分不清她究竟是誰了。她不是溫良,他的溫良早就死了,死在與謝家公子成親那天。
他一生最愛的女人,臨死時被人劃花了臉,下了藥,死的凄慘無比。“懷玉,我不知道我是誰,我在哪里?”蘇桐仰起臉,一雙美目已經(jīng)哭得紅腫起來。
懷玉,如果我喜歡上你了,你會不會忘了溫良,喜歡我?我想不會,因為在你看來,我就是溫良。
“你不是溫良嗎?”他看著懷中的女子,語氣暗帶嘲諷,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裝多久。
聽他這樣說,蘇桐氣得把眼淚鼻涕往他白衣服上一抹,扭頭跑了。
懷玉愣在原地,有的時候她的作風(fēng)還真像小時候呢。冷夜的香氣從遠(yuǎn)處傳來,已是寒冬了,這花還真是有骨氣。
一出沁水山莊的門,蘇桐就撞到一個人身上。一抬眼,看到是慕容斐。他一襲水藍(lán)色長衫,美如女子的臉龐,在陽光下愈發(fā)顯得白嫩水靈。蘇桐覺得,傳說中的男狐貍精大概就是這幅樣子了。
“溫家主似乎對在下的印象不大好啊。”慕容斐擋在她面前,故意不讓她過去。蘇桐淚眼朦朧地瞧著他,“你到底讓不讓我過去。”
慕容斐被她看的臉上掛不住,訕訕道,“你把沁水公主的靈堂建在了哪里,在下想去道個別,畢竟――”
“一把火燒了。”“什么?!”慕容斐儀態(tài)萬方的書生樣兒頓時沒了,“明日國祭后,會有很多人來拜祭,你怎么能一把火就燒了呢!”
“燒了干凈。難不成留著尸體讓一幫不安好心的人假惺惺的憑吊?”
“假惺惺?哪里假惺惺了!”慕容斐以為蘇桐在說他氣得要和她理論。“我又沒說你,你急什么你想去看沁水,找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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