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天外黑風吹海立(1/2)
伶舟皎繃住了面色,表情是格外的沉著,她看向站在“木板”對側的多子函三人,眸光略有些晦暗不明。
這樣的反應,倒像是鄰近事情之前,將有的不安。
多子函對此恍若未覺,卻用著很認真的態(tài)度問了伶舟皎一句:“你可是真的已經決定好了?”開弓可就真的沒有回頭箭了。
伶舟皎扣緊的指尖,聽此一言,反倒緩緩松開了來――早已經開始博弈,此番境地,哪有悔棋的道理?
她并不多言語,只是抬眸將目光投向多子函,眼中神色,堅定而毋庸置疑。
多子函自是看明白了的。
他徑自對身側兩人給了個示意,接著,便輕言道:“開始吧。”
接下來。
伶舟皎就有些看不明白他們的動作,或者說是看不懂在他們那些看似詭異的動作之間有著的含義,但她仍做專注狀盯著,專注到,似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遺漏。
她目色灼灼。
他們手底下的動作卻仍舊是有條不紊地在進行著。
多子函將那塊奇奇怪怪的布覆在了夙沙亭的面上,那精致如畫的眉目,盡數遮掩于那奇奇怪怪的布的下邊,不露分毫。
那兩個跟在多子函身側的人,便拿了不知是甚么的東西,一點點地灑在“木板”兩側放置竹筒的“清水”中。
水色依舊像一開始一樣清冽。
透析到竹筒底面。
她看著他們做了瑣碎而詭異的一系列準備,接著多子函手中拿著似一炷香一樣的東西,而那東西,也正被點燃著,釋放出極淺淡,極淺淡的香氣。
多子函身側站著的那兩人后退了步子,只安靜守在他身后。
多子函的唇瓣卻開開合合,仿若念念有詞之狀,而那話語間的音節(jié)卻仿佛破碎得令人辨不清楚,始終聽不分明。
伶舟皎配合地。沉默地站著。
多子函的面色卻隨著那樣念念有詞的動作,似愈發(fā)嚴峻起來。
旋即。
他念念有詞的動作稍停頓了下來,他將目光落于伶舟皎的身上,神色肅然。只是提了那么一個字:“血。”
接著他身側就有人朝著伶舟皎遞出了一把尖銳而鋒利的匕首。
伶舟皎沉了面色,將那匕首接了過來。
遞出匕首的那人,做了一手往另一只手掌心處輕輕一劃的樣子,而后,又將另一只手掌捏成拳。俯身作勢要往那摻雜了不知何種東西的“清水”中滴落什么的樣子。
在這些動作之后。
那人又安靜站回至多子函的身后。
伶舟皎不曾多猶豫,便照著那人的動作用著那匕首往左邊掌心處一劃,然則,她大概沒有料到這匕首鋒利的程度,不過稍微用了點兒勁兒,在她連痛感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掌心處就已有鮮血涌動出來。
多子函將她的動作都收入眼底,只道:“快。”
伶舟皎便下意識地學著剛剛那人的樣子,將左手握成拳,指尖不覺便扣住那劃開的傷處。俯身使得滴滴涌出的鮮血緩緩滴落入那一處處盛著“清水”竹筒中。
在她將又一滴鮮血滴落入剩下的竹筒中之際。
在多子函身側站著的人,趕忙又朝著她所在的方位,遞來一條布巾。
多子函語氣略有些急地說:“將這布巾纏繞在你傷處之上,記住,一定要纏好了,盡量不要將傷處露出點兒來。”
伶舟皎察覺到他語氣中的急切,自也很快地就接過了那布巾,而在她抬手仔細纏繞之前,令得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有那么一小滴血。在她不小心的時候,滴落在竹筒之外,很快便沒入了竹筒旁側,挨著“木板”的縫隙之處。
“你要知道。這是有風險的,等一會兒蠱蟲出來,如是來不及攔截住,它便會徑直往你所在處涌去,護好你的傷處,它對新鮮的血液才有極強的依附之感。這些竹筒中的也不知夠不夠迷惑住它”
多子函說了一堆。
伶舟皎已將傷處細細地用著那布巾包扎上了。
而那布巾也不知是做過怎樣的處理,看來像是打了蠟,或是浸了油一般,顯得厚重,而表面如同油光反照。
多子函再開口:“把那匕首放置‘木板’上靠近他脖頸一側的位置。”
伶舟皎眸色沉沉,依言而行。
接下來。
多子函不再說什么,他屏息沉默,目光緊緊盯住那沾染了血的匕首,就像是凝神在等待著什么。
在場所有人,也就隨著他一處,緘默不語。
伶舟皎看起來,面上的神情就是最開始到了這個地方那樣的肅然,并沒有多大的變化,別人也看不出來,而她自己卻能察覺到,自己呼吸之間,已然是不由自己地慢上了少許。
不知是過了多久。
仿佛不過一刻,又似是讓人等待了極漫長的時光。
夙沙亭躺倒在“木板”之上,仍是無知無覺般熟睡的模樣。
卻有一物。
從他掩在布巾之下的像是脖頸一側的方位,探了出來。
在多子函的緊盯著的目光之下。
它先是探出,接著就極快地往那沾染了血液的匕首處彈射而去,那速度,快得叫人幾乎只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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