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這就是貴族嘛(2/3)
會生物,或者說,人類只能生活在社會之中,才能將稱呼自己是人。而要在這個社會中生存下去,就必須要學會不亂管閑事,學會睜眼說瞎話,學會虛與委蛇,學會裝怪賣傻,學會在關鍵時刻豁出命來去爭事務。當然,你還更需要學會一邊道貌岸然一邊稱兄道弟一邊琢磨著怎么才能在背后捅刀子——哪怕是不想捅刀子,至少也得學會躲避和抵抗。這才是在這個污濁的現實世界中,最有意義的生存技巧。尤其是作為統治階級的一員,就太有可能不可避免地接觸政治,而我們也都知道,那玩意可是被稱之為“妥協的藝術”呢。
既然是在玩“藝術”,那就必須保持在表面上的起碼克制,這樣子隨隨便便地把桌子給掀了,之后的事態會怎樣發展,便是活了一般年紀的上將閣下,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了。
或許是因為實在是被震撼得太厲害了,司令官閣下在驚悚了一分鐘后,深呼吸了兩口,似乎就這么平靜了下來。他慢吞吞地給陸希倒了一杯酒——而后者當然也毫不客氣地接了過來——然后,這位一輩子順風順水,幾乎沒有經歷過任何大戰的海軍上將,用嘆為觀止的目光打量著對方,既有一種欽佩,也有一種百感交集的憂慮和復雜。
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道:“就在這艘船上,就在門外,還有好幾百名憲兵呢,他們都是巴爾塔托家的嫡系。”
“我知道啊!”陸希一只手端著酒杯,一只手拔下了手中的匕首,在對方的衣服上擦了擦血,這才在上將閣下的面前坐好:“可那又如何?如果他們真的夠聰明的話,就應該去找龍騎士們打聽一下之前的情況,然后離我遠遠的。我和巴爾塔托家族早已經結下了深仇大恨,根本不可能善了。”
“……也就是說,這一次其實他自行其是的報復行動?”老人不由得一怔,看了看死不瞑目的尸體,赫然想起,這段時間對方身上確實有很多不自然的地方——譬如說,沒有和自己通報一聲便派人布下了抓捕陸希?貝倫卡斯特的局面;又譬如說,依然沒有通過自己便派人去搶奪白色方舟——后知后覺的司令官閣下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很多事情。
到底是何等無恥之人才能一邊想著要報私仇,一邊卻又在我面前滿口大義啊?這年頭混江湖果然全部都要靠演技嗎?
達格爾?歐倫蒂安上將心中僅存地對巴爾塔托中將的一點點兔死狐悲的哀傷之情,一瞬間也頓時蕩然無存,卻莫名地卻多了三四分快意。他倒是并不在意對方演戲,畢竟這也是身為“上等人”的種族操性,實在是沒法避免,但演戲演到自己頭上卻是另外一回事了。上將閣下就算是對自己的涵養很有信心,但這樣被人當做是MDZZ也還是很不愉快的。
“到底是什么樣的私仇呢?”老人坐了下來,隨意地問道。瞧那漫不經心態度,與其說是在了解真相,倒不如說是一個普通老人單純的八卦而已。
陸希看了對方一眼,這才道:“三個月以前,我在涅奧斯菲亞滅掉了達勒斯特家族,他們不但是七海之都的黑道巨酋,同時也是全世界最大的奴隸和毒品商人。”說到這里,陸希略微停頓了一下,看了看上將閣下的臉色,發現對方在驚愕震驚之余,其余情緒倒反而表現得很坦然,說明他和這件事確實牽扯得并不深,便繼續道:“當然了,就算是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區區的一群混黑(喵)道的,在被逼到了絕境上,也是會對一個大魔法師出手的。更何況,他們之所以能在黑(喵)道橫行霸道,不也是自以為自己也有頂級的奧法豪門撐腰嗎?于是,我在偶爾一次度假的時候,遇到了他們所有力量的反撲,在那次刺殺過程中,我居然遇了一個也是巴爾托塔家出生的魔法師呢。據說還參加過法拉哈爾斯戰役呢……”
“應該是阿伯特吧?斯特因的長子……我見過那孩子幾次,其實是一個很優秀的年輕人。在法拉哈爾斯和黑漫城戰役中都擊殺過巫妖和獸人酋長,我上次看到的時候,已經是海軍上校了。若是一切順利的話,本來應該可以成為他們家族未來的頂梁柱的。”歐倫蒂安上將沉吟了一下,口氣有些復雜:“你毀掉他的未來!”
“哦,是嗎,那可真是太遺憾了。不過,被我毀掉未來的人多了,甚至包括魔神在內。他連到底想要面對什么樣的存在都不明白,我又何必要在意法拉哈爾斯戰役時的那一點點香火之情呢?”陸希放下了酒杯:“告訴我,上將閣下,如果按照聯邦豪門內部的潛規則,對方既然已經先出手了,那我應該怎么處理?”
如果實力不足,誰都奈何不了對方,那就忍一忍,雙方互相喝一杯和解酒,背地里互相撕逼甚至互毆那也都是底下人的事,但作為上等人的自己,卻必須在表面上維系起碼的和和睦睦;如果實力大于對方,那就毆打完后見好就收,當然,對方必須吐出足夠多的利益出來,無論是政治還是經濟利益;而若是實力遠遠大于,甚至可以碾壓對方……
想到這里,歐倫蒂安上將覺得自己的呼吸驟然沉重了幾分。
是的,潛規則、妥協、交換,這或許會是社會運行的公有法則。然而,這卻永遠只會是凡人的游戲規則……然而你,對于真正的天才來說,區區凡人的智慧,卻又與我何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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