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章 血薔薇洗劫奧克塔利亞城(1/3)
尼魯游牧民們還真是挺可憐的,被諾德人和獸人夾在中間摩擦了好幾百年,現(xiàn)在總算是可以喘口氣了,現(xiàn)在又得被來自天上的親切的人們親切地問候一下,然后再被親切地拿走他們預備過冬的牲畜和存糧。如果他們真的想要讓族群存活下去,大概便只能離開草原深處,老老實實地向城市和哨站中的諾德守軍投降吧。
當然了,某種意義上這也是個好事。畢竟時代已經(jīng)變了,導力的工業(yè)時代大門即將被某個主角和小伙伴們和逆天的恩師一腳踹開,游牧民族要想繼續(xù)生存,便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向文明低頭。
要恰飯嘛,不丟人的。
不過,文明變革的陣痛期卻也總是痛徹心扉的。不僅僅是生活質(zhì)量堪比原始社會的尼魯人,同樣也包括自稱身處文明社會的人。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漸漸到達了光輝紀元月,伊萊夏爾的天空明明已經(jīng)飄起連綿的細雨,但不知道為什么,整個城市的空氣卻兀自透著一股讓人厭煩的燥熱。就仿佛是在伊萊夏爾發(fā)生劇變的那一天,所有的火焰和血腥便都留在了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再也不會散去。
現(xiàn)在,自稱緊急狀態(tài)委員會的“聯(lián)邦合法政府”,對伊萊夏爾的控制已經(jīng)超過三個月了。而在三個月,市民們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看著自己的生活質(zhì)量在一天天下降。
糧價越來越高,卻一直在短缺。普通市民們在糧店門口排著長隊,但往往都只能買到限量的食品,勉強能讓家人填個半飽。想要保證全白面包的主食是不現(xiàn)實的,必須要摻著相當量的黑面包和土豆。新鮮的肉類和果蔬更是有將近一個月看不到了,偶爾只能在麥麩粥中添上一點咸魚和風干肉粒。
若是在長年對峙的前線,這種伙食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但伊萊夏爾是什么啊?聯(lián)邦的首善之區(qū)啊!除了聚集在東城的那些即將淪為奴隸的難民和破產(chǎn)者,大多都是“小有積蓄”的手工業(yè)者,匠人,小商販,政府工作人員之類的,這也是工業(yè)時代之前大城市的主要市民階級。他們平均一天“只要”工作十個小時以上,便能維持得了一家人的溫飽。若再勤奮一點,工作十二個小時,便時不時能割上一兩塊肉,給孩子們帶點糖果點心,逢年過節(jié)可以給家人們換上新衣,甚至還能存上一些錢。
如果是在陸希的家鄉(xiāng),996和這種工作強度比算得了什么啊?赤旗早就可以繼續(xù)招展了。可在現(xiàn)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城市小市民們卻覺得自己很幸福,至少比需要苦巴巴地在地里刨食的泥腿子們幸福多了。
不管怎么說,他們總是能看到希望的。
可現(xiàn)在,這樣微小而確實的幸福,脆弱地就像是在夏日烈陽之下的肥皂泡似得,說沒了也就沒了。
今年四十歲的塔蘭抱著一個大紙袋,穿過了伊萊夏爾東城區(qū)的小巷。他的步伐略微有些沉重,臉上掛滿了疲憊,但手里的大紙袋中卻散發(fā)著煙熏火腿的香氣。不說是現(xiàn)在這樣的非常時刻,就算是平常,這在東城的貧民窟中也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美食。在這種地方抱著一大袋火腿穿街走巷,按理說早應該被人打悶棍了,但這個滿身疲憊充滿了生活滄桑和疲憊的男人,卻像是在巡視自己地盤的獅子似得,明明滿身都是破綻,卻無人敢于造次。甚至在他路過的時候,街口正在互毆的兩個醉酒男人也趕忙停了下來。他們滿臉淤痕和腫脹的老臉實在是不堪入目,卻也沖著塔蘭露出了近乎于諂媚的笑臉。
塔蘭哼了一聲,沒有理會醉漢們繼續(xù)前進。他剛走開,這兩人便再一次互毆了起來。
“都這個時局了,有這心思還不如去搬磚……呵,這年月連搬磚的活都不好找了呢。”男人在心里嘆了口氣。就連他這個在貧民窟中“小有威望”的人都覺得前路迷茫,更何況別人呢。
在離家還有一個街口的時候,塔蘭又整理了一下紙袋里的東西:一塊只有拳頭那么大的白面包,一條小臂長足可以把他敲死的黑面包,四個臟兮兮的土豆,一條依稀泛著一點綠的臭烘烘的咸魚,一瓶至少有三年以上的豌豆罐頭,以及一條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年的風干肉。理論上,按照現(xiàn)在伊萊夏爾實行的配給制,這就是他們一家六口在隨后一個星期的食糧了。
大叔的心情頓時有些低落,但好在他還是有些門路的,總算是又想辦法在黑市上弄到了一條熏火腿。這便差點花了自己一整個金米拉,這可是自己攢了將近半年的小金庫呢。看著剩下的幾個銀角子,他一不做二不休決定花掉算了。于是,他在一小瓶朗姆酒和一袋糖果之間掙扎了足足五分鐘后,最終選擇了后者。
錢袋子空了,塔蘭的心情也空了好久,但臨到家門,想到會給家人的驚喜,他頓時又覺得自己被填滿了。
塔蘭家是位于灰蟲巷盡頭的一座三層小樓,看上去有了相當?shù)哪觐^,斑駁且破舊,相當符合貧民區(qū)的畫風。不過,要是供一家四口居住,至少居住面具算得上是相當闊綽了。
這個滿臉橫肉一臉兇相不用化妝就可以去演混混老大的大叔走向了門口,竟然隱約地聞到了一股燉牛肉的香氣。那香醇濃厚的滋味從鼻腔轉(zhuǎn)入,擴散到了全身,塔蘭頓時覺得自己瞬間被治愈了。在糧店排了一整天隊的疲勞,在黑市給人點頭哈腰的屈辱都一掃而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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