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渾黃的蔚藍宮(2/3)
勢已然一切大好。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烏托邦社會仿佛馬上就要實現似的。可是,到了最后,特納的話鋒忽然一轉:
“所以,我認為:國家現在對整個納摩亞山脈的軍事行動時機已經成熟。現在,應當擴建聯邦東部空域的浮空要塞,為最后的勝利做好先期的準備。”
誰也沒有想到好好的國情質詢到最后卻突然變成了戰爭提案,全場頓時一片嘩然。
“肅靜!肅靜!”議長費力地想維持會場的次序,但他那干癟的身體和微弱的聲音實在缺乏威懾力,不得不拿起面前的木槌使勁敲擊著桌子。
好不容易,會場才安靜了下來,但偶爾響起的竊竊私語卻預兆著一絲不平靜。
“特納大人,”議長有些頭疼地扶了扶額頭,“今天我們并沒有對外戰爭的議題。”
“我認為國家的經濟形勢非常地好,國內社會結構也很穩定。那么,作為執政副委員長和內務大臣,我有義務提出針對國家將來走向的議案。這是法律和民權賦予我的責任,對此,議長閣下有什么意見嗎?”
“話雖這么說,”議長無奈地撓了撓頭,“這畢竟是戰爭……”
“這不是戰爭,”咄咄逼人的內務大臣直接打斷了可憐的議長,“納摩亞山脈的黑旗翼人們并沒有所謂的國家,那么又何談戰爭呢。充其量這不過是一場規模大點的剿匪行動罷了。”
“在座的同僚們,有良知的議員們,你們不要忘了:就在今年,納摩亞山脈的黑旗翼人們便在世界范圍制造了上千起大小案件,制造了數以萬計的無辜死者。在天空的住民們享受著娜蒂亞女神和學識聯盟帶給我們的榮光時,就在那東面的群山中,全世界最大的毒瘤依然在散發著掠奪和殺戮的惡臭。而清除這個毒瘤,也正是女神和奧法真理賦予我們神圣的使命和大義!”
就在特納內務大臣慷慨激昂的時候,陸希卻看著阿蘭蒂斯問道:“戰爭的提案,為什么是由內務大臣來提出啊?”
“理論上當然該由老師來說,只是老師怎么可能會突然做出這么無厘頭的提議啊。”阿蘭嘆了口氣,“而且,特納那個老家伙說白了也不是真的想開戰,只是看準了那個浮空要塞的擴建工程罷了。”
“這話怎么說?”
“納摩亞山旁邊那個浮空要塞我是見過的,與其說是要塞,還不如說是一個監視站兼哨崗,要把他擴建成能夠支持萬人軍隊作戰的軍事要塞,至少需要上千萬金米拉的資金。而現在聯邦最大的工程商人正是特納的小舅子……如果再算上工程的回扣,你說說,那家伙能賺多少?”
“呃……就這么簡單?也太俗了吧?虧他還那么激昂成辭,開口大義閉口使命的。”
“用最激昂的語氣達成最俗氣的目標,這不正是無良政客的拿手好戲嗎?”
此時,拉瑟爾已經緩緩地站起了身,深深地看了特納一眼,他回過頭,面向著主席臺。
“作為聯邦軍務大臣,我有責任對所有的軍事行動提出看法和置疑。現在,我可以確認的說,此時對納摩亞的大規模軍事行動,不但不是個好的選擇,甚至可以稱之為無謀!”
“呵呵~~想不到堂堂的大魔導師拉瑟爾大人,盡然也這么畏懼黑旗翼人……”一個議員發出了嗤笑,應該是特納一方的人。
“畏懼難道不對嗎?”拉瑟爾平靜地看著對方,如山岳一般的威壓頓時讓對方吶吶說不出話來,“我是軍務大臣,我必須為三十萬聯邦士兵負責。各位均是議員和官僚,難道不該為千萬黎民負責嗎?難道不該常抱有一顆畏懼之心嗎?否則,今天不畏懼無謀的戰爭,明天便也不會畏懼賦予你們權利的民眾,到了后天更不會畏懼你們良知和信仰的拷問。長此以往,聯邦的將來,未必會好過被戰火和暴亂摧毀的古奧克蘭帝國!”
“您說得太過火了。”特納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難道說,我們為了整個大陸的安定發起的正義之戰,反而會毀了聯邦不成?”
“戰爭并沒有問題,但是,在錯誤的時間發動的戰爭,即便有大義的名分,也不過是蠻夫的愚行罷了。”拉瑟爾道,“既然特納大人認為國家興盛,所以時機成熟,那么,我就正好就閣下的國情講話來質詢一二。”
“……您請講。”
“您說過,國家今年將拿出一百萬米拉來幫助難民建立新的定居點。那么,我想問一問,這區區一百萬,不過是今年財政收入千分之一,能夠幫助多少難民?是一萬,三萬還是十萬?現在,聯邦可計算的失去工作,沒有任何收入來源的難民已經超過了三百萬,占全聯邦人口的十分之一還多。這個數據,您剛才為什么不講?”
“您說,國家將會為難民盡量解決勞動問題,那么我想問一問您,這個‘盡量’是什么意思。需要多少時間,需要多少物力,最重要的,您有沒有一個完善的計劃?”
“所以,這才需要我們的努力啊。”對于這樣咄咄逼人的詰問,特納卻毫無動搖,淡然一笑:“失業率造成的難民問題,現在正是國家最大的不穩定因素,哪里是短短的時間可以解決的?不過,如果我們完全清剿了納摩亞山脈,占領了山脈的礦產和高地,將至少多出兩百萬以上就業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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