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往事其實不如煙(1/3)
‘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走了好幾步后,小馬忽然轉(zhuǎn)過身來,面無表情地對林紫紋說。
如果你說,我聽聽何妨林紫紋的語氣中也不見得有一絲的波動。
好吧,我知道醫(yī)院里有個地方,可以讓我們說說話的小馬說你跟我來吧,還要多謝你今天晚上把我送來了這個醫(yī)院。那倒是不用了我爸爸也在這個醫(yī)院。哦……走吧
小馬帶她到的是一處二樓的走廊平臺上。在那里可以俯視一樓的光滑逞亮的磁磚鋪就的廳子。那里燈光很好,也顯得寧靜漂亮。那建筑外的呼嘯風(fēng)雨已是仿退遠,如同發(fā)生在另一塊大陸上了。在這里,兩人隔著四五步遠。都是依靠著那漆成黑色保護層的鐵欄桿,那些欄桿之中有曲線柔美的裝飾花樣。小馬則是自語自言般說起了他的往事。這些往事是以前的林子文也不知道。
我的家鄉(xiāng)在安康,是在山區(qū)中的一個很小很小的村子。村子可能什么都沒有,但是窮是缺不了,似乎從很古很古的時候,它就開始貧困到一無所有。我有二個哥哥,不過我跟他們是沒什么感情的,他們似乎與我也沒有什么感情。好像我們不是親生兄弟,而是出于某種原因,不得不彼此遷就才住在一起的,后來他們都成家立業(yè)了,都是搬走了,這就令我相當(dāng)高興的一件事。因為他們小時候起就不喜歡我,認為爸爸太寵愛我了。我是爸爸快奔四十時才出來的。不過我的媽媽生下我?guī)啄旰螅褪撬懒耍浆F(xiàn)在我也記不清她的樣子,就這樣,我們家中那時候是四個人。四個男的
頓了下,他仿要整理思緒一樣。又開始向下說當(dāng)然我們哥哥不喜歡我是正常的,因為我是最小的。也長得比他們好看。爸爸沒有讓他們繼續(xù)上學(xué)。大哥沒念完初中,二哥也是。在大哥十七歲時,爸爸就打發(fā)他去河南了。打工賺錢。二哥過三年后,他也只打發(fā)出去了。剩下家中兩人,爸爸他上山務(wù)農(nóng),我就是上學(xué)。一級級的從小學(xué)到高中。高中畢業(yè)后。老爸還打算讓我上大學(xué)的,二個哥哥都是心中不滿,加以抵制,因為他們一個已經(jīng)三十多了,一個是也快三十了,還沒成家立室呢。他們都說我在學(xué)校是個懶鬼,只會游手好閑,送去大學(xué)也是白扔錢而已。最后我也是不想上學(xué),因為我的心思全散了,無心上學(xué)的,再說那時候我也是屬于那種年紀的常有的情緒和想法,認為這個世界是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赤手空拳難道不能創(chuàng)個世界出來嗎,那么多的人可以成功,我為什么不可以……那時我也討厭起父親的說教了,一心想跑到一個花花世界中掙大錢,好好放縱下
于是在97年那一個夏天,我就離開了那個自已覺得很無味的家鄉(xiāng)。打扮得跟城中最時髦的年輕人一樣,帶著600塊錢跑到了西安。他又是頓了下。嘆了口氣,譏誚地說現(xiàn)在快四年了,我做到了什么,你也看到了
不過這也只是個中途停頓而已。他又很快抹去了那種譏誚的情緒,開始又平靜說了起來。就仿是說外人的故事一樣。當(dāng)初到西安,我還以為可以很快找到工作呢??畢竟街上這么多的店子和超市,這么多公司和企業(yè),未來是一片光明,對不對。于是我先是在西安城中痛痛快快玩了一周。然后才去打工作,如果不是錢不多了,我想自已還要玩更久了。于是我就很快嘗到了苦頭。我先在一個餐廳里面混,才兩天,我就把老板炒了。因為他對我吼了,錯處并不在我。也許他只是覺得有火氣了,就應(yīng)該發(fā)出來,我只是恰好倒霉而已。在現(xiàn)在看來,他們吼我是理所當(dāng)然,他是老板嘛!!不過我那時卻是受不了,那時候我真的是很幼稚啊,對不對,紫紋小姐??
我第二份工作是一個電影剪票員,每天坐在窗口處。接過顧客的票,剪了個口子,還給他。接過下一個,剪,還給他。第三個覺得自已就成了一臺機器了。滿腦子的壯志雄心,卻只能居就這個小地方,我覺得幾次自已要瘋了。當(dāng)然是那時候的不成熟的想法了。如果換了現(xiàn)在。說不定我不會這么想了,而是高高興興一刀刀子剪下去。這份工作,我也是做不長,做了二周后。我就辭去了。在電影院中,我覺得自已野心真是膨脹了。有時候看著電影銀幕上那些香車美女,富豪千金,成功的企業(yè)家,叱咤風(fēng)云,一擲萬金的老大,我的心就像被蟻咬了,好半夜也睡不著。仿腦子中也是拷貝了一份,不住在里面重播,我那時候的想法是,自已一定要成為那種人,為了成為那種人,可以不擇手段的
不過,這不擇手段,到后來自已才發(fā)現(xiàn)也是難做到的。離開電影院后,我又做了幾份工作。終于在一天晚上,我走進了個夜總會。對那個經(jīng)理說。自已要找份工作。其實那個夜總會是干什么的,我也是知道。但是我想了三天,還是進去了。紫紋小姐,你知道我的新工作是什么嗎?
在那一個城市里,總有上流人的,總有下層人的。上流人就是接受下層人的服務(wù)。可以高高在上。我的工作就是陪那些有錢的,無聊的,寧虛的女人在酒吧中聊天,陪她們看酒到天明。看一場海外劇陪笑。總之,幾乎是全方面服務(wù)的。當(dāng)然除了灑店工資以外,我還是有不少小費的,有些人很慷慨,有些人則不但不給小費,態(tài)度也是差得很,在那里,像我們這樣的男人被打耳光和潑啤酒。惡意作弄,最后自尊與顏面全無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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