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月瞳(1/2)
誰知那歐陽云烈聽了此言,忽是撫髯長笑道:“這位公子,怕是有所不知,本坊就是以制煉售賣丹藥為事,公子以為本坊還缺少丹藥嗎?”
聽完歐陽云烈的話,刑塵不驕不躁,依舊從容有度道:“歐陽老先生此言不虛,不過晚生既然來此,定是有些成竹在胸的,還請歐陽老先生慧眼一甄。”說完,就朝周剩示意取出墨玄丹來。
周剩忙即取出,遞與刑塵,接在手中后,刑塵即將丹藥奉呈歐陽云烈。這歐陽云烈在漱鳴坊已然供職數(shù)十載之久,但凡丹藥,一眼即可識出品質(zhì)優(yōu)劣,揭開瓶塞時,當先一股奇妙丹香已是沁出,嗅之心神沛然,心下已自斷定這枚丹藥必非凡品。
待將瓶中丹藥覆下時,掌心里立時多出一枚大如龍眼,通體碧綠的丹藥來,芳香更盛,且在這枚丹藥上還有一道靈紋赫然加持,丹效勢必更上層樓。歐陽云烈一身閱丹無數(shù),手上煉出的更是不計其數(shù),可要論起品質(zhì)來,還是要數(shù)手中正托著的這枚最是上乘,堪稱完美無瑕。
歐陽云烈戀戀不舍的盯著手上的丹藥,嘖嘖贊道:“好,好,果真是一枚罕有的丹藥,老拙一生見識過不少稱之為異的丹藥,可是與這枚相比,實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一陣嘆畢,歐陽云烈將目光重又投向諸人,欣急道:“但不知,這枚丹藥出自那位大圣之手?”
這時,周剩深深咳嗽了一聲,引起了歐陽云烈的注意,歐陽云烈速將目光移向周剩,不敢置信道:“周大當家的,這枚丹藥竟是你所煉?”
周剩聽后,連把頭搖,臉上浮現(xiàn)出一陣愧色道:“周某人一生只慣殺人劫財,旁的手段嘛卻是不大精通的。這枚丹藥并非出自我手,我不過是來出手的。”
歐陽云烈追問道:“那是何人所煉?此人煉丹技藝獨登造化,大藏真諦,老拙一生從所未見,遇此煉丹圣手,渴于一見,并無他意,還請說出!”
未及刑塵開口說話,一旁的幽離早就按耐不住,把俊目朝刑塵身上一挑道:“喂,這位老先生,此丹乃是我刑哥哥所煉,人就立在你面前,倒還識不出了。”
歐陽云烈大吃一驚,臉上不掩震驚詫異之色,旋把雙手一拱,深施一禮道:“原來竟是這位少年圣手,老拙賤目,竟未識出,還請勿罪!”
刑塵連忙回施一禮,遜謝道:“歐陽老先生過贊,前輩面前,晚生何敢自矜,不過一點微末技藝,班門弄斧罷了。”
歐陽云烈不以為然,極言否道:“老拙雖然未曾煉出一枚像這般品質(zhì)高超的丹藥來,可是觀丹之相,聞丹之香,觸丹之潤還是自詡有些門道的。這位公子所煉丹藥,若是老拙猜測不錯乃是一枚墨玄丹,加附靈紋一道,增添丹效神力數(shù)籌,實乃丹中精煉至品。”
面對歐陽云烈的一番直面夸贊,刑塵倒覺有些不好意思,直道:“歐陽老先生謬贊,晚生如何敢當。今日一來,實為要將此丹出手,不知歐陽老先生以為此丹價值若何?”
歐陽云烈復又好生端詳了一陣手中墨玄丹,意猶未盡道:“此事并非老拙所能主裁,還須通報坊主知曉,還請諸位稍候。”歐陽云烈將丹藥奉進瓶內(nèi),正身施了一禮,旋即袖之而去。
周剩則又是低低罵道:“老東西,果真是店大欺客,就找托詞來搪塞,這下眼見了妙丹,倒是自己把坊主捧出來了。”
刑塵聽了不由忍俊道:“周大哥,你有何不惱怒,既然事已圓成,又何必在乎這些細枝末節(jié)。只消能將此丹出手,得了錢物才是重中之重,也可履踐我言在前。”
好言勸慰之后,周剩才漸平了胸中怒氣,只是面色依舊鐵青,卻未完全釋懷,究竟江湖中人,面子氣節(jié)重于一切。
才談數(shù)語,就見已有另外一名仆役近前行禮道:“諸位,我家坊主有請后堂說話,還請隨小人移駕后堂去。”
這際,許久不語的幽離卻是滿腹狐疑道:“這坊主好大派頭,還要我等前去會他,我哥哥可是九……”未及幽離將話說完,刑塵一手攔在唇口出,低聲道:“幽離,此間眼目雜亂,說話行事自當小心謹慎,他既要見,我們前去一會即可,奪走幾步路又有何妨!”
幽離表面上聽從了,可是心中還是有些氣惱于此,只是并未形于辭色,芳嗔薄薄地隨眾望后堂去了。
漱鳴坊后堂造設華麗,鏡石流泉,草木扶疏,清風徐徐,芭蕉冉冉,轉(zhuǎn)過抄手游廊,折過一方影壁,穿過一條丈寬的穿堂,終是來至了后堂。一眾人入了內(nèi),那名仆役畢恭畢敬道:“諸位稍候,我家主人這就出來相陪。”
刑塵與幽離不敢擅坐。倒是周剩老歷江湖,并著不占便宜就如吃虧的理道,覷了一眼,即找了一張近身的座椅坐下,依舊放蕩不羈的翹著二郎腿,整個身子大半都已縮陷在椅子里。
未過得一時半刻,就有一陣殊妙幽香飄至,隨后就聽門外一陣叩安之聲,接著門外人影一閃,走進來歐陽云烈。歐陽云烈先朝諸人施禮,而后道:“我家坊主到了。”說完,將身一側(cè),讓開路來,門前芳香涌處,走進一面容雅典、肌如霜雪的女子來,弱腰款擺,玉目慢抬,這是才見何謂弱柳扶風、秋水橫陳。
那女子走進,徑向中堂上的座椅走去,轉(zhuǎn)過了身,朝對眾人,玉臂一揮,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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