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允王之情(1/2)
原來如此,原來歡宜宮確實藏著一個秘密,那里是梁肆啟幼時住過的地方,也是他最愛的女人遙蘇住的地方。
“天子如此強勢,做事不分道理,為什么要將遙蘇藏起來?”這是凌鈺唯一想不通的一點。
圓肚搖頭:“恕奴不便再告訴珍妃了,但是珍妃請不要亂想,天子再絕情,或許也不會對珍妃絕情的?!?
凌鈺更加錯愕。
遠處宮人拖著車運了貨過來,圓肚已不再提及此事,“珍妃,回去吧。”
凌鈺再問已是無用,圓肚已不再愿意提及,回去央華殿,梁肆啟沒有宣她用晚膳。夜間,凌鈺準備再去看一看梁肆啟。乾炎殿的燈火明亮,凌鈺走到殿門外讓圓肚去通傳。
立在門外,她清楚地聽見梁肆啟微揚的聲音,“通傳做什么,請珍妃直接進來?!?
瞧,多變的脾性!
凌鈺俯身參禮,梁肆啟道:“你過來,常常這才取出的酒?!?
“妾不會品酒啊?!?
梁肆啟朝凌鈺招手,“不要緊,不要緊,你喝一口。”他端起一盞酒杯送到凌鈺唇畔。
凌鈺忙后退一步接下,“妾自己來?!?
只喝一小口就是。
雖然這樣想,但凌鈺見那酒顏色褐得發紫,還是有些猶豫了,“妾飲酒即醉,恐怕難勝酒力。”
“不要緊,寡人很愛喝這酒,你抿一口就是了,替寡人嘗嘗?!绷核羻⑿χ酱偎?。
凌鈺也只敢淺淺抿了一口,入口卻極是苦澀,她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想吐舌卻覺得有失禮節,逼自己忍下。
“你好像并不習慣?!?
凌鈺點頭:“妾不勝酒力。平日沾惹得少。”
“這酒工藝繁雜,你竟然不能喝,實在可惜?!绷核羻⒁幻嬲f,一面替自己斟滿了一杯入腹。
他已絲毫不再提及白日之事,凌鈺卻知他并沒有忘記,遙蘇是他心愛的女子,她無意毀了他的畫,他怎么能夠忘記。隨意搭著話,凌鈺笑問:“這酒是如何釀制而成的,妾真不知道呢?!?
她不過只是隨口的一問。卻引來平地一個驚雷。
“用千百種活蛇悶制而成,用產下的嬰兒泡制釀成,旁人是喝不到的?!?
霎時。凌鈺已是面色無血!她雙唇顫抖得說不出話來,早已失了聲音,啞然驚立。
梁肆啟挑眉,勾起邪魅一笑,“愛妃怎么老喜歡一驚一乍。方才不是已經喝下了嗎,難道還怕?”
呆呆沒有回答,凌鈺猛然往殿門外沖去,俯身止不住作嘔。
這個男人喪心病狂,連嬰兒都不放過!
只是胃中翻江倒海卻吐不出任何東西,凌鈺好容易好受一些。猛然進殿,她再不顧任何虛妄的禮節,對梁肆啟狠聲質問:“天子。難道你不覺得自己的做法很不對,很荒唐么!蛇可以釀酒,但是嬰兒怎么能夠釀酒。他們是有血肉,是活生生的人,是新生的生命?。 ?
梁肆啟安靜看她。一言不發。
心中積攢的所有不滿在此刻噴涌而出,凌鈺此刻有數不盡的話想要指責:“天子為何要這樣殘暴。天子喜歡殺人,喜歡喝人血吃人肉,天子真的覺得好吃!世間有無數美味,無數珍饈美食,天子卻獨獨性格怪異,宛若魔鬼,置人命不顧,置天下不顧,置身旁關心你的人不顧!”
還有好多話她都憋在心里,此刻都想一一吐出:“天子從來沒有為他人想過,從來不過站在他人的立場思……”
“閉嘴!”
豁然起身,梁肆啟揚手朝凌鈺扇來。
轟——她腦中嗡嗡直鳴。
臉頰火辣辣地疼,唇角流出一股暖流。滿口的鐵銹腥氣,凌鈺伸手去觸,手指都被唇角流出的鮮血染紅。
抬眸,梁肆啟胸口劇烈起伏,滿目紅光地瞪她。他從來沒有這樣震怒過,從來沒有。
世間任何人不敢這樣與他說話,獨獨凌鈺此刻說了。
不光說,凌鈺依舊忍不住心中那些還未吐出的話語帶來的不忿,她起身用盡全力推倒桌上那壇酒。
嘩啦的碎裂聲驚滿了整座宮殿,所有宮人噗通跪下,無人敢張口呼吸。
凌鈺昂首與這如魔鬼般的男人對視:“天子,你瞧見了嗎,嬰兒在哭,他的母親在哭?!?
地上一灘水跡與酒壇碎片,梁肆啟怔怔瞧去,高大的身軀一動不動。
他在出神,沒有思緒,沒有發怒于凌鈺,只呆呆望住地面那些不堪入目的狼藉。
好久,他奪門而出,大殿中沒有宮人敢去追。
凌鈺無力匍匐在地,渾身已經使不出半絲力氣。圓肚上前將她扶起,一直搖頭:“不該,不該,你不該這樣與天子說話!”
凌鈺甩開他的攙扶,厲聲說:“圓肚大人是天子的仆人,自然是與天子一條心。天子要你殺人你就必須殺人,天子要你折磨諸侯你也照辦。是否陸公之妻的死刑就是出自圓肚大人手下之令,是否天子要你辦任何事你都不會推辭!”
圓肚雙唇已經沒有血色,她的目光太凌冽,只讓他不敢睜眼去看?!芭フ堅释踹M宮?!?
“不必。”
所有宮人依舊跪在殿中,誰都不敢出聲,也不敢來攙扶起她。凌鈺強忍住疼痛起身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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