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卞耶來信(1/2)
凌鈺追問:“那你姑姑又是何人?”
宮婢回道:“姑姑在司藥房當差。”
“你帶我去。”
宮婢愕然看她。
這是唯一能夠抓住的線索,凌鈺怎么肯放過。宮婢在她的命令下帶她往司藥房走,只是她們才過長巷,拐角之處已站著一個凌鈺此刻最不想見的身影。
“愛妃在做什么。”
高大威儀的身影擋住凌鈺的視線,腳步僵硬停下,凌鈺俯身參拜:“天子,妾去看了那日走水的地方。”
“愛妃為什么想要去看。”梁肆啟緩步走上前來,掃過宮婢一眼,宮婢已被這冰寒的目光攝住,渾身發顫。
凌鈺回道:“妾在宮中無事,逛到了這里。況且天子近日都忙于政事而不能見妾,妾整日更索然無趣了。”
梁肆啟唇角一直掛著一抹笑意,“是么,今夜寡人陪愛妃好了。”他已走上前摟住凌鈺。
凌鈺倚靠在他懷中,對那宮婢吩咐道:“你下去吧。”她暗暗打量梁肆啟,他一直含笑,沒有再看這個宮婢。希望他是真的不在意才好!
梁肆啟絲毫沒有再提及歡宜宮的任何事情,沒有詢問凌鈺那日為何會出現在歡宜宮,也沒有再問及今日的事。他摟過她往央華殿走,路中,寒風越吹越烈,風往臉上刮,有些疼。
凌鈺裝作不經意地問:“天子,妾聽聞那座殿是天子幼時住的地方,是否天子心中遺憾可惜?”
梁肆啟不以為意:“天下有一半都是寡人的,寡人怎么會因為小小一座宮殿而覺可惜。”
是么,那一日他的樣子是從未有過的慌亂與心痛,她深深記著的!
梁肆啟接下來的話卻更讓凌鈺驚訝,“等來年。或許這天下都將是寡人的了。”
凌鈺驚住:“天子要向魏國宣戰?”
“天下割據太久,是時候該結束這紛爭了。”
怔怔呆滯好久,凌鈺問:“若到那一日,天子預備派誰去征戰?”
梁肆啟笑道:“來年的事,來年再說。”但在他的笑里,凌鈺卻覺這會是一個陰謀的開始。他總將所有心事付諸在笑里,得意,暴怒,心計,他的笑包含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風越來越大。天空漸漸飄起了雪花來,雖然只是零星的幾點,凌鈺卻怔怔停下腳步。“又下雪了。”
梁肆啟道:“正好,阿允府中紅梅開得正盛,在寡人耳邊提過幾次了,寡人過幾日帶你去。”
紅梅開了,那紅豆呢。過去這么久。陸玦替她尋的紅豆呢。
這雪漸漸下得厲害,比冬日第一場雪都落得大,已經快要到春節,宮中開始籌備著操辦。凌鈺與梁肆啟同去梁肇啟的府邸,只才到府門外,已能聞見風雪中飄來的馥郁梅香。
府邸中游廊環繞。玉階鋪滿的白雪上有落梅點綴,空中紅梅飄飛,宛若置身花海。款步行來的女仆面帶暖笑。俯身參禮,將他們引入深庭,“天子,珍妃,允王正在亭中煮茶。”
凌鈺環視四處。白玉石階,穿花游廊。還有數不清的紅梅都組合成一幅美妙的畫卷。整座王府的布局在清凈中透出高雅,連來往的仆人都面色溫和,無一不透出主人的高貴氣質與溫潤品性。
跟隨女仆到了亭中,梁肇啟放下手中茶具起身,“哥哥,一路還好?”
“大膽阿允,你竟不親自相迎。”梁肆啟雖說著冷淡的話,一雙眸中卻沒有責怪。
梁肇啟一笑,再轉頭對凌鈺道:“珍妃一路還好?”
凌鈺輕笑:“我與天子都好,阿允,為何你如謫仙一樣。”
梁肇啟微愣,笑容漸漸收起,“珍妃說笑了。”他已轉頭與梁肆啟交談。
凌鈺愣神一瞬,才知自己是說錯了話。世人心目中的梁肆啟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而她竟在梁肆啟身前說他的弟弟是如謫仙一樣的人。這是夸贊么,不,不是的,這更像諷刺。
但是她確實是真心啊!
他們兄弟二人聊起了兒時趣事,梁肆啟每每說到幼時眸光中都少了那份冷漠,多了一抹暖色。凌鈺想,愛懷念過去的人往往對現在的生活不滿意,是否梁肆啟其實心態就如一個孩子,還在做著兒時的美夢。
梁肇啟煮的茶甘冽清甜,他親自給她與梁肆啟斟茶,一舉一動盡是風雅,凌鈺竟瞧得癡了。
又去梅苑踏雪賞梅,一片白色的世界里,這紅色全全能夠吸引住人的眼球。
吃過晚膳,從允王府出來已至酉時,因是冬日,夜幕早已降臨。這一日凌鈺心情輕快,因為她喜歡這種雪中尋梅的意境,能在這陌生的國度感受到,自然很覺快樂。馬車停在王宮時,梁肆啟牽她的手下車。
“去寡人殿中吧。”
凌鈺沉默著默許。
正到苑中,前處傳來痛苦的哀嚎聲。凌鈺驚訝:“是什么聲音?”她疑惑望向梁肆啟。
梁肆啟神色淡然:“犯了錯的宮人在受懲罰而已。”
再上一層臺階,眼前豁然開朗,凌鈺清楚地望見圓肚正在指揮侍從責罰宮人,白雪被宮人流出的血染紅,是觸目驚心的場景。凌鈺生生止住腳步。
圓肚隨意一個手勢之下,便有宮人在侍從的長槍與皮鞭里喪命。遠處白雪都被染成紅色,一直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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