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2/3)
就命如草芥,死在爺手里,奴甘心情愿。”玉芳喃喃說了幾句,顧程卻陰陰一笑:“你想死在爺手里,爺尚怕臟了爺的手呢,爺不讓你死,爺讓你活著。”
玉芳忽然有些怕,顧程上下掃了她兩眼道:“你這副皮囊,倒還有些用處,不是嫌爺冷落你,夜夜冷月孤燈嗎,爺給你尋個熱鬧的去處,讓你夜夜都瞧不見冷月孤燈,來人把趙四喚來。”
玉芳一聽趙四,渾身抖了一抖,這趙四誰人不識,要說這信都縣的人牙子,也有那么幾個,唯有這趙四是專門做下等皮肉生意的潑皮,這信都縣外,常有些跑船做腳工的漢子,沒錢娶老婆,便成了河邊那些低等窯子的常客,這趙四便是專做這些低等窯子生意的人牙子,落到他手里的結果不用想也知道。
玉芳身子抖如篩糠,忙扒住顧程道:“爺,爺,奴婢不敢了,不敢了,爺繞了奴婢,奴婢情愿跟三娘一樣在佛堂念經贖罪,替徐大姐兒修來世功德。”
她不提徐大姐兒還好,一提徐大姐兒,顧程更是怒從心頭起,抬腿狠狠一腳踹開她:“我顧程的夫人何用你這個賤人念經,回頭更咒的她不得安生。”
忽見玉芳嘴里動了動,顧程指了她道:“把她的嘴掰開,莫讓她嚼了舌頭。”兩個小廝上來,也沒客氣用力掰開玉芳的嘴,果見嘴里有血。
旺兒心里也存著怨呢,不是二娘害了徐大姐兒,何至于自己把爺敲暈,過后狠狠挨了爺一頓板子,這筆賬不記在她頭上,自己豈不白白挨了頓打。
當下扯了塊破布團成個團就塞在玉芳嘴里,這下她嚼舌也不成,想說話求饒更沒戲,玉芳唔唔數聲,見得趙四,兩眼一翻嚇暈了過去。
顧程指了指二娘道:“這婦人爺送于你,不要一分銀錢,只一樣兒,若爺聽說她死了,掂量掂量你趙四的狗命。””
趙四也常買賣這些大戶人家的侍妾丫頭,見這二娘雖有些年紀,卻細皮嫩肉,那些粗鄙的漢子何曾有過這等造化,倒可多賺幾個錢,便忙著應了,拖拽著玉芳去了。
顧程目光落在周婆子身上,周婆子不等他發落自己,仰起頭喃喃道:“三娘,老奴先您一步去了。”猛的撞到廳側的柱子上,倒在地上頭破血流,登時氣絕。
顧程道:“這倒是個忠心護主的,讓她家里人來,賞十兩銀子,收斂出去。”
發落清楚,顧程只覺渾身的力氣都泄了下去,這些日子折騰下來,倒令他越發有些心力不濟,想起周慧蓮,想起玉芳,忽記起大姐兒曾玩笑跟他說過的話。
那是晌午,兩人歇了晌午覺剛起身不久,不知怎么說起了妻妾之事,大姐兒便嗤一聲道:“男人娶了三妻四妾都擱在后院里,還要求他們和睦共處,不生嫉妒之心,純屬妄想,人跟人在一處便免不了爭斗,更何況這些妻妾有著一個共同的男人,即便表面上姐妹相稱祥和一片,暗地里說不準就你死我活,哪里會有消停的時候。”
當時顧程聽了,還當她吃味,抱著她吃吃笑了幾聲道:“怎好端端的又吃起味來,三妻四妾也不過為了多子多孫好延續香火罷了,妻妾在一處彼此和睦姐妹一般哪里不好,怎就不消停了?”
大姐兒去撇撇嘴,哼了一聲道:“你沒聽過有句話說,要想一輩子不安生就娶小老婆嗎?”顧程越發笑的直打跌:“這等胡話哪里聽來的。”大姐兒說不過自己便惱起來,扭過身子再不搭理他,倒跟他鬧了足兩日別扭,末了,還是自己軟語哄她才回轉過來。
這會兒顧程忽想起大姐兒這番話來,比照自己如今境況,竟覺怎如此在理兒,他后院不過兩個侍妾,就鬧了個你死我活,若再多幾個還了得,真要一輩子不消停了,顧程想是不是大姐兒那時候就有意無意的告訴自己,她不想做小,可自己現在八抬大轎把她娶了家來。讓她做大,她卻不在了,怎就不在了?一想到大姐兒不在這個世上了,顧程就覺做什么都提不起心氣兒來。
經此一事,顧程反倒把什么看淡了,便跟前沒了婦人,也未納一個進來,開了春,便把心思撲在了鉆營買賣上,衙門里畢竟是個閑職,有了這個閑職,鉆營買賣方事半功倍,雖大姐兒沒了,顧程卻把陳大郎當成了正經舅爺,平日未斷來往不說,趕在年節上還親自登門。
因大姐兒之事,陳大郎積著怨呢,心里覺得,若不是顧程歪帶了大姐兒,發落到莊子上,人怎么會沒,懷著那么大的肚子,活活燒死,連個尸首都不見,陳大郎聽見信兒趕過去,在莊子的殘壁前捶胸頓足的哭了一日,想自己對不住姐姐,沒護好外甥女,愧疚之余,也惱恨了顧程,便是顧程要娶大姐兒的靈牌之時,陳大郎虎著臉死活不應,任誰說也沒用。
最末了是顧程跪在地上道:“舅爺心疼大姐兒,惱恨我無妨,可憐大姐兒死了,也沒個落腳之處,難道舅爺忍心讓她成了孤魂野鬼。”陳大郎才勉強應了,后因思念外甥女,病了一場,病好之后,身子便不大康健了,酒窖的營生便交給了兒子陳保生打理。
這陳保生別瞧生的老實巴交,卻是個有心思有頭腦的,加上顧程有意提拔,顧府的大舅子,誰不給些體面,借著顧程的東風,陳保生買田置地,蓋酒窖,尋伙計不出一年便把他爹手里的酒窖,擴了十倍出去,如今一提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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