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3)
到了莊子大門外,徐苒不禁瞧了顧程一眼,從剛頭他就沒跟自己說過一句話了,徐苒便是神經再大條也知道,豐兒急匆匆趕來必然跟自己有關,更何況,此時顧程身上迸發出的那種冷厲,令她不由一陣陣發寒。
這些時日過來,徐苒可說相當了解這個男人,好的時候自不必說,若不好了,不定半點兒情份也無的,就如三娘。
旺兒暗里瞄了爺兩眼,見那黑漆漆冷森森的臉色,心里就一個勁兒的直敲鼓,這可是才消停幾天?。【陀殖鍪铝耍@次的事還明明白白指向爺心尖子上的大姐兒。
剛旺兒趁著忙亂,悄聲詢了豐兒,雖未說個底細,也大致明白了首尾,說到底兒還是二娘心思沉,按兵不動這些年,一起頭先給三娘來了個落井下石,接茬兒便來謀算徐大姐兒。
二娘這招兒真算險棋,估摸也是逼急了,畢竟瞧大姐兒如今這勢頭,待生下子嗣扶正了都可能,如果此時二娘不出手,恐日后便更無機會了。
旺兒倒不奇怪二娘算計大姐兒,他奇怪的是大姐兒怎會做下此等事來,可豐兒言之鑿鑿,說從大姐兒那個后娘石氏嘴里出來的,且有憑有據。
旺兒也不得不佩服二娘,為了扳倒大姐兒可真舍得下功夫,卻也納悶石氏怎么知道這些事兒的。
其實是二娘先頭也沒想到石氏身上,雖說心里頭急,可一時也沒法兒,她也不是沒想過對策,可爺一心扎在了大姐兒身上,她能如何,且隨著大姐兒肚子愈大,爺那顆心扎的愈發牢靠,便是大姐兒有孕不得伺候,爺也沒往她屋里來幾趟,來了也只坐坐,盞茶功夫不到便急匆匆的去了,跟她這屋里多惹他厭憎一般,也未納新人進來,外頭院中也不見走動,瞧這意思就想守著大姐兒一個過了,這可真是,這些年過來,她都不曾瞧出來爺還是個如此真情實意的漢子,怎到了大姐兒這兒,就變了個樣兒。
若長此下去,待大姐兒生下顧家子嗣,這府里還能容得下哪個,自己如今勉強得意,不過是撿了三娘的空兒,若不除了徐大姐兒,過后不定怎樣一個結果呢,可除了她,卻著實的不易,不說爺日日夜夜守著,便不守著,有前頭三娘的例子,她敢如何?
眼睜睜瞅著爺寶貝一般,帶著大姐兒去了莊子上,二娘滿口牙都差點兒咬碎了,卻連半點兒法子都沒有,這里正愁著,不想大娘的后娘石氏尋上門來。
這石氏,也是真過不下去了,老徐頭在時,雖說鋪子里生意不大好,好歹有個買賣支撐著,有些個進項,雖不至于富貴,吃喝卻也沒上過愁,只被大寶的病才拖累的窮了些,總算還能過得日子。
自打老徐頭咽了氣,便連這點兒進項都沒了,石氏一個婦人不好拋頭露面做買賣,好在有了杜文秀,雖說成了個廢人,石氏念著舊年情份,也未嫌棄于他,想著把買賣重新收拾起來,橫豎有杜文秀在,頂門立戶賺幾個銀錢也不難。
卻哪想到,杜文秀是個眼高手低的主兒,這也不能怪杜文秀,自打幼年就跟著師傅學戲,拿腔拿調的耍身段使眼色會,讓他正經干點營生,哪是這塊料,靠著一張俊俏面皮跟那些達官貴婦混了這些年,哪還肯辛苦勞累,倒攛掇的石氏鋪子典賣了出去,另在旁處街巷吝了個小院住下,也不思生計,身子好了,也不見在家,成日一早出去,落晚回來,便是一身酒氣,還要石氏伺候他端茶倒水,哪是什么幫手,竟請了一個活祖宗家來。
石氏說他一句兩句,杜文秀起身便走,也不知去了哪里,白等石氏軟著身段把他尋回來方罷,到了如今這會兒,石氏也只能哀嘆一聲,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卻,她想挨都挨不住了。
家里沒個進項,杜文秀又不思鉆營,拖累個癆病兒子,手里那幾個錢怎夠使喚,到入冬便已捉膝見肘,靠著典當過活,便是典當也無甚東西,翻箱倒柜尋出兩根出嫁時,她娘陪送她的銀簪子。
又想這信都縣只縣前一家當鋪,還是顧府的本錢,縱石氏臉皮再厚,也舍不下這張老臉,去那里當簪子,便跟杜文秀商量,雇輛牛車去真定府走一趟,順便去尋那仁壽堂的孫郎中,上次的藥大寶吃著卻有些效用,再開幾劑來吃了,說不準就見大好了。
杜文秀倒是點頭應了,次日一早,雇了輛牛車把大寶抬上去,裹嚴實了,三人晃晃蕩蕩進了真定府,當了簪子,去了孫郎中那里才得知,孫郎中一家都去了京城,只留下這個小徒弟看著家,說怎也要等到年底才得家來。
石氏落了個空,只得回轉,卻鬼使神差想起一樁舊事來,把那小徒弟偷偷扯到一邊兒,從袋中拿了幾個擱在他手里,道:“這幾個錢不當什么,留著小哥打些酒吃,這天寒地凍的也祛祛寒氣?!币娔切⊥降軜凡坏玫氖樟耍庞值溃骸吧杏幸皇孪嘣冃「?,上回先我們夫婦來瞧病的那個漢子,小哥可還記得?”
那小徒弟歪著頭想了想道:“記得,記得,他來求破胎的藥,說他家外甥女給大戶人家當丫頭,有了孩子不能留,要落下來呢,還是我給他取的藥呢?!?
石氏聽了,先是一呆,接著便歡喜上來,這可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這正愁沒銀錢過活,就尋出一條財路來。
聽聞因那丫頭有了身子,顧老爺歡天喜地的寵著大姐兒,若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