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2)
待顧程出去,徐苒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暗道難不成真是母憑子貴,這廝要娶自己當他老婆不成,如果真是如此,自己認不認呢?
徐苒長長嘆了口氣,不知是不是懷孕的緣故,最近變得感性了,而且心也開始軟了,或許女人都是脆弱的,尤其這個時候,男人一旦對你好那么一點兒,就會忍不住心軟,即使自己也一樣,如果真到了最后胳膊擰不過大腿,她是不是就跟顧程湊和了,這種想法真他媽讓人來氣,憑什么她就湊合,憑什么顧程可以明目張膽的三妻四妾左擁右抱。
李婆子進來瞧見她對著炕桌上的茶盞咬牙切齒,唬了一跳,忙道:“姑娘這是怎了?”徐苒咳嗽一聲道:“沒什么,媽媽可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李婆子打從進來嘴都快合不上了,聽了這話便道:“我那小子姑娘是知道的,常在外頭莊子上跑來跑去有甚出息,且他總在外頭也娶不上個媳婦,我那老頭子就絮叨著讓我在爺跟前討個恩典,把我那小子發派回來,不拘在鋪子里,還是在爺跟前混個差事倒便宜,也好尋媒婆說個媳婦兒家來,我老王家雖貧門蓬戶好歹也續上個后,縱是我兩個老混賬死了,到九泉之下也好見那些祖宗,尋機會跟爺說了一句,今兒一早就讓他回來了,道在府里有什么應對,他人小機靈又慣在外跑的,不如去鋪子里搭把手,又近便,又能學些本事,老奴聽了歡喜的磕了幾個頭呢,可不一件大喜事嗎。”
徐苒倒也見過李婆子家那小子,上回在她舅家,他去尋他娘,照了一面,年歲不大,跟保生差不多一年二年的樣子,倒是性子機靈,說話清楚,想來去鋪子里歷練幾年,便能混出頭了,便道:“卻要恭喜媽媽。”
李婆子忙道:“還不是托了姑娘的福,不然這樣的好事哪輪的上他。”說了幾句閑話,便隱約聽見前頭鼓樂喧天好大個動靜。
李婆子道:“今兒爺大喜,這會兒怕是客到了,我進來時瞧見外頭灶房里正忙的不可開交,恨不得兩只腳都使喚上,可見今兒晚上要大擺宴席,說起來也是,程顧兩家往上倒八輩子也沒見個戴烏紗帽兒的,咱們爺真真的好本事。”
徐苒這點也承認,就憑顧程這鉆營的本事,別說這古代,就是到了現代不是個庸碌之輩,只他原先有錢,如今又有了權,還不越發難纏,自己這點心計手段在他跟前不過茶余飯后的消遣罷了。
李婆子又道:“大娘卻是個沒福的,早早便去了,若這會兒在,五品宜人的冠兒戴在頭上,何等尊榮體面。”
徐苒暗道,便是給個一品夫人,攤上顧程這么個丈夫也不劃算,再說,虧了早早就死了,不然等三娘進府,不定著了她的道,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說道三娘,徐苒不禁暗嘆一聲,其實三娘也是個可憐人,謀了這些年,不過為了一個穩妥罷了,常言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縱手狠些,也是顧程逼的。
不大會兒又隱約聽見有絲竹之聲,徐苒知道或是請了院中唱曲兒的前來,便越發有些意興闌珊,前頭這番熱鬧更襯的她心間生出幾分蒼涼蕭瑟之感。
李婆子見她臉色有些淡淡,便知心里不大痛快,雖不知又為了什么,也不好與她再說什么閑話,給她拿了靠枕放在后頭,把窗兒支起,讓她瞧著窗外的景散散心情。
只可惜這心情沒散多大功夫兒呢,便瞧見旺兒進了院來,徐苒道:“你不在前頭支應,到我這里作什么來了?”
旺兒嘻嘻一笑道:“姑娘問的是,爺讓奴才來詢一聲,后街的玉姐兒來府中彈唱,卻說還未見過姑娘,要來給姑娘行禮,爺因遣了小的來詢詢姑娘的意思。”
徐苒不聽便罷,一聽腦門子的火起了三尺高,暗哼一聲道,顧程這廝可真是半點兒空不落,這三娘關在后頭佛堂,他又不喜二娘,這弄個老相好來,不用說,是按著心思想抬進府來呢,這會兒巴巴的讓旺兒進來,是拐著彎的知會自己一聲,還是怕她吃味,早早先打個預備,卻錯了主意,他便是納進來百八十個與自己什么相干,犯不著為這個生氣,氣死了自己得不償失。
想到此,那火氣又落了下來,旺兒心里也敲著鼓呢,知道這位姑奶奶不好惹,平日又最喜拈酸吃醋,吃起醋來,還不是平常幾句酸話便完事的,真鬧起來,他們爺都要做小伏低的哄著,那還是以往沒懷身子之前,如今可不更成了個祖宗。
要說如今府里真真不像個樣兒了,三娘完了,爺又不喜二娘,珍珠,玳瑁,海棠,能伺候爺的幾個丫頭也都發落了出去,大姐兒又有了身子,爺也不去外頭院中,身邊又沒個伺候枕席的,畢竟不像話,就算自己屋里還個婆娘呢,讓他們爺干著不成,爺便再納一個進來,也是該的。
原先瞧著爺是想著芙蓉院的嬌杏兒呢,奈何那小biao子不安分,倒跟尹二鉆了一被窩,這些日子打了個火熱,爺心里早膈應著尹二,怎還會惦記嬌杏兒,今兒倒讓后街的王玉姐兒撿了個便宜。
話說顧程今兒正逢春風得意之時,在大門前站定,迎著來賀喜的賓客入內,吹吹打打好不熱鬧,讓擺宴在花廳內外,又喚小廝去叫唱的來,小廝去了后街王家,玉姐一聽歡喜的沒落腳處,忙跟她妹子收拾打扮齊整,拿著月琴琵琶來了顧府。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