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何人青陽(1/2)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墨齋的主人是江湖鬼醫(yī),請問,他會被殺人滅口嗎?他有點方。
季子文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無礙?!?
只聽到水墨屏風后面一陣動靜,約莫再一刻鐘的功夫,又聽墨齋的主人道,“你可以走了,眼睛已換,后續(xù)如何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少年的話他聽不清,只看到屏風后面多了兩道人影,帶著身影瘦弱的少年從屏風后面消失。
“華少爺久等了?!钡统恋穆曇粼絹碓浇?,屏風上的身影逐漸變大,直至屏風旁露出白色的衣角。
身著一身江水墨圖白衣,腰間掛著一個精致的瓷玉小葫蘆,一雙骨勁分明的手正拿著一塊白紅相間的布左右擦拭,領(lǐng)口松垮,隱隱露出鎖骨,面貌說不上英俊,明顯已有三十來歲,卻別有一番沉穩(wěn)儒雅的韻味,尤其是那兩只深邃的眼眸,輕輕一瞥,便化開暈染的水墨。
季子文淡淡道,“閑話不多說,今日我來是為何事,齋主既已知曉,便勞煩一一道來”
天惹,手上的血跡還沒擦干,這樣真的合適嗎?臥槽,你把那染血的布就丟在桌子上真的可以嗎摔!
“這邊坐?!蹦S的主人抬了抬手,指向桌邊的凳子,臉上溫潤一笑,“華少爺莫急,咱們先喝杯茶,我定然是知無不言?!?
季子文眼睜睜地看著墨齋主人拿過白布旁邊的茶壺和茶杯,動作嫻熟地斟茶,甚至將右手的兩根手指伸進茶杯里蕩了幾下,然后將茶杯遞給他,笑得溫柔無害,“這茶是我自己栽種自己制作的,味道與平常的茶全然不同,不是自夸,只要華少爺喝上一次,便再也無法忘懷這其中的美妙?!?
這畫風轉(zhuǎn)變有點大,剛才在里面說話不是陰沉沉的么,怎么現(xiàn)在這么溫油?
哥們兒,就算再好的茶,你拿兩根沾過血的手指蕩幾下,還能喝嗎?什么喝上一次再也無法忘懷,當然忘不了,畢竟是血茶這么高大上的玩意兒。
季子文默不作聲地朝他看去,眼神在手與白布之間打量,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倒是我的疏忽,華少爺放心,我醫(yī)人之時手上帶了東西,并未沾染其血?!彼屏搜圩郎系陌撞?,又溫柔地道,“這白布上染的是我的血,因這茶本身就有這一味,我方才準備之時將傷口割得大了些,只好擦去一點?!?
“你姓甚名甚,祖籍何地,家有幾人,為何在東城開齋,又為何總是不見人,前日夜里綾羅為何尋你,與你說了什么,為何憤怒而歸?”季子文漠然,全然不接遞過來的茶。
“華少爺真是不給情面?!彼D(zhuǎn)動茶杯,語氣瞬息變化,低沉緩慢,漫不經(jīng)心,“我姓紀,名青陽?!?
紀青陽瞥了季子文一眼,見季子文對此似乎并無異色,輕勾嘴角,“華少爺,這茶已經(jīng)泡好,你喝下,我就將一切告知你?!?
季子文凝眸,冰冷地道:“你執(zhí)著于此,這茶……”
“華少爺,說句不客氣的話,以我的手段想要害你,會這般明顯地讓你知曉?”紀青陽不屑地道,“我若是想害你,現(xiàn)在你早就尸骨無存?!?
季子文知道想要從紀青陽嘴里問出事情詳細,這杯茶他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天了嚕,他還是放棄吧,圓潤地走出這里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但是綾羅的事情查不清楚,怎么完成計劃?糾結(jié)糾結(jié)糾結(jié)……
季子文僵硬地伸出手接過茶杯,一動一頓地放在唇邊,冷漠地看著似笑而非的紀青陽,慢慢喝了一口,“這下可好?”
“很好?!奔o青陽拍了兩下掌,“華少爺想知道的我一一道來便是,紀青陽,紀家現(xiàn)任家主的前位管家,在你出世之前,我便被你爹趕出紀家,想來也可笑,紀家當初遇難,困頓之際來墨齋尋我相助,我為掩飾墨齋之主的身份,在紀家擔任一介管家,只為聊表好友情義,奈何你爹忘恩負義,紀家逃離危機之后,竟以偷盜府中事物的罪名將我趕出紀府,甚至看中我墨齋,想要害我以奪,其心之狠昭然若揭、令人寒心。”
季子文沉默不語,將茶杯緩緩放下,面癱臉毫無異色。
紀青陽聲音低沉,淡淡訴說,話里聽似含有怨氣,可面上帶笑,讓人看著生出詭異之感。
“祖籍何在?我便是這東城人士,家中只有我一人,當年紀青陽這個身份身敗名裂,我身為墨齋之主,為墨齋考慮,自是再也不能輕易示人,至于你所說的綾羅,那女子前夜尋我,只是問了些莫名其妙的問題,道是什么如何抑制嗜血之性的法子,我猜她已知曉我鬼醫(yī)的身份,便將其趕了出去?!?
紀青陽說到這兒,突然靠近季子文,一字一句道,“華少爺,我所說可還滿意?”
“嗯?!奔咀游牟惶m應(yīng)這過近的距離,只是漠然應(yīng)聲。
“主人,華少爺可還安好?華少爺?shù)碾S從與府衙的官差見人還未出來,現(xiàn)下?lián)鷳n不已,正在我身旁等候。”這時,房外響起剛才引路那人的聲音。
“少爺!”又聽到笑而高喚,“少爺,你可安好?”
季子文聽著紀青陽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那雙深邃如墨的眼眸一直凝視著他。
“笑而,無須擔憂,我無礙,還有一些事情要問齋主,你們再等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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