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背脊發(fā)涼的感覺。
    “但是……”
    艾輕蘭臉色一沉：“應該不至于吧……不過，現(xiàn)在的問題是……那個試管里面是什么？”
    “嗯……”辰風長舒一口氣，安慰艾輕蘭道：“蘭姐，別慌，那個……應該不會有這么扯淡的……得到實證結果的過程吧？”
    艾輕蘭扶著額頭：“好像……真的就是會有這么扯淡的事情吧？”
    因為某些扯淡的過程而產(chǎn)生的重大發(fā)現(xiàn)，其實并不罕見。
    比如神州之上并沒有發(fā)生過，但是在地球卻很著名的……青霉素的發(fā)現(xiàn)。
    弗萊明先生出門度假之前，沒有清洗實驗工具，也沒有將之密封起來。
    然后，一個特殊的雜菌就落到了他的培養(yǎng)基上。
    這種故事真的不少。
    起初為了開發(fā)心腦血管疾病專用藥，結果開發(fā)出對抗男性某功能障礙藥物的生物學家；起初為了研究雷達，結果開發(fā)出微波爐的物理學家；起初為了發(fā)明橡膠的替代品，結果開發(fā)出了口香糖的化學家；起初為了開發(fā)軍用橡膠替代品，結果開發(fā)出橡皮泥的化學家；起初為了提煉奎寧，結果開發(fā)出人工染料的化學家；起初為了研究煤礦副產(chǎn)品拓展化工，結果開發(fā)出糖精的化學家……
    不得不說，這種故事里，化學家真是格外多啊。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生物學家也會成為這種故事的背景板。
    辰風道：“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你的修法是基于遺傳領域的，是與中心法則關心最大的……”
    艾輕蘭點了點頭，面沉如水。
    然后，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好了，準備做好了。”
    “別開玩笑……”
    “沒開玩笑呢。”艾輕蘭活動活動手腕：“后福這么好玩，我可舍不得在哪個病房再躺一年了。”
    辰風嘆息，然后繼續(xù)操縱那個幻象，反復播放，希望能夠得到更多的線索。
    “說起來，絕大多數(shù)藥劑，都是我們最近才新購入的——仙盟的庫房，不會有這種積年積壓的東西。”
    艾輕蘭臉色一變：“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宋師兄之前就有的？”
    “你直接塞了一大批人進來，有些基礎的東西都有些混亂了。”辰風思忖到：“如果是碰巧拿錯的話……”
    “但是記錄混亂，就比較難搞了。”艾輕蘭沉吟：“而且，如果時間不長的話，也不至于把標簽磨損成這個樣子……很久沒用的？萬一宋師兄自己都不記得，那就……”
    艾輕蘭最終只能嘆息一聲。
    兩人從暗室回到實證部，開始循著稀少的證據(jù)，追根溯源去尋找那一試管神秘試劑的來歷。
    每一關藥劑，在使用之前，就要寫報告，然后申請通過之后，取出保管箱，也要有記錄。用完之后，還要有記錄。
    這三者一一比對，總能找到線索。
    只是……
    好吧，艾輕蘭也承認，自己隨隨便便拉一大幫子人，確實有可能出這種問題。
    “歸一盟來的應該可以先辭退一批了？大規(guī)模的純化和電泳的試錯已經(jīng)完成了的話……”
    就在這時，宋書復發(fā)出一聲怪叫：“啊！”
    艾輕蘭和辰風被嚇了一跳，同時轉過去，喝道：“怎么了？”
    “敗家玩意啊！”宋書復跳了起來，那個架勢，竟似要生生撕了自己的弟子。辰風趕忙攔著，道：“宋師兄，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別攔著！我抽死這個敗家玩意！幾千個單位的致病生靈源質啊！你小子……直接拿提純物往里面倒的對吧……”
    艾輕蘭頓時如遭雷殛。
    而辰風心中則生出莫大的恐懼。
    因為……
    幻象記錄之中明明顯示，那小鬼是用移液符，從稀釋后的標準溶液之中取出致病生靈源質的。
    只有……一個單位。
    但是……
    煉尸馬瘟的病原體那么小，不可能有完整的酶系統(tǒng)——它不可能以“寄生”之外的任何形式繁衍的。
    所以……
    那一根試管……
    到底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