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跌跌撞撞的走在大街上。他這三天一直心神不寧的，仿佛有個人在跟他說話。他覺得那是圣光給予的啟示，但是又不知道那具體是什么。他只是循著心中的感覺，向這邊走來。
    他的心臟開始狂跳。越是往這邊走，它就跳得越快。
    最后，在長街盡頭的一間院子門口。他看見了那個黑袍人。憑著感覺，他就知道，這是那個指引過他的前輩。
    杜貴心中狂喜，沖過去想要訴說什么。
    自己已經(jīng)在前輩的指引下改過自新，知道自身過去種種愚蠢。知道自身的丑惡，知道人的一生應(yīng)該怎樣度過，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崇高之物……
    然而，他張了張嘴，千言萬語都堵在喉嚨里。
    然后，杜貴跪下。化作誠心誠意的一記響頭：“前輩……”
    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們都是圣光的追隨者，理應(yīng)什么都懂――也確實是這樣，因為王崎正依靠用自身法力模擬出的、類似于神靈與信眾的能力，將自己的思維強行廣播到杜貴心里。
    看著這樣的杜貴，王崎很是滿意。這半年來。杜貴一直在向身邊之人傳播“圣光”教義，在和讀書人討論時口稱“圣光”之名，他本身也是擁有微弱負(fù)熵力的。雖然不向銀色黎明“造神”那會那樣，全天候圣光全開，將力量注入虛無縹緲的系統(tǒng)，但是也繼續(xù)了一丁點特殊的東西――那是神靈的“胚胎”。
    王崎若有所思，然后沖著杜貴點點頭，轉(zhuǎn)身走進屋子。杜貴會意――王崎有的是辦法讓他不得不會意――跟了上去。
    然后。他就見到了那個鑲銀的十字架。
    不同于被設(shè)定成“隱而不顯之規(guī)則”的圓環(huán)之理，圣光之神就是“道德的顯化”，因此。這個十字架已經(jīng)泛著一層不自然的白色亮光。而在杜貴這種擁有圣光法度的人眼中，那個十字架，赫然就是一片星空！
    圣光之神的本相，就是“道德星空”。
    這就是覲見圣光之神時自然產(chǎn)生的幻境。
    杜貴渾身發(fā)抖，按照三跪九叩的大禮參拜。
    隨著這個動作的進行，圣光之神無形之中抖動了一下。它已經(jīng)和杜貴建立起了聯(lián)系。吸取了杜貴體內(nèi)的一絲神靈本質(zhì)力量。但是杜貴與其他“銀色黎明”的成員還沒有合并成一個系統(tǒng)。
    王崎皺眉，道：“這里的東廂。有一個小團體，喚作銀色黎明。從今日起。你就指點他們修行！”
    “是”杜貴已經(jīng)對王崎心悅誠服，既不問為什么，也不問這個小團體了都有誰。
    在他想來，圣光的從者，應(yīng)該都是如前輩一般的大善人。
    “這些人有些頑劣，還請你多多擔(dān)待?！蓖跗榈哪康氖亲尪刨F改造銀色黎明的信仰，所以特別交代了一句：“另外，這里規(guī)矩有幾條規(guī)矩得和你說一說……”
    在將事情交代完之后，王崎又將杜貴介紹給銀色黎明的幾人。緊接著，他發(fā)現(xiàn)杜貴似乎真的進入了銀色黎明的系統(tǒng)！
    暗中用千幻神咒幫杜貴擋下來自圣光之神的侵蝕之后，王崎吩咐他回去，多和自己發(fā)展的教友交流。然后，他走出院子，正看見一臉憤怒的金丹期老仆杜忠。
    王崎強迫他和一群下人一起參拜圣光之神將近兩年了。由于他一直不信圣光之神，所以沒有直接與神靈建立聯(lián)系。但是，他卻隱隱之間得到了一些微的力量――來自銀色黎明這個系統(tǒng)。
    “你以后再也不用來了?！蓖跗殡S手揮退了這個被強行扣下來的實驗品，揮揮手讓他退去，同時自己開始思考、總結(jié)。
    杜忠不只是不長眼還是睜眼瞎：“你不讓我來了？你和斌少爺約定的可不是……”
    “滾?！蓖跗橹徽f了一個字，但這一個字卻如同穿腦魔音一般，直直鉆入杜忠意識深處。他已經(jīng)能夠隱約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聯(lián)系”，并且順著這個聯(lián)系將心神攻擊打過去。杜忠臉上閃過一絲驚惶之色，咬咬牙想要攻擊，但終究是沒有勇氣。
    王崎不管杜忠是不是真的走了，而是在原地思考。
    “判定一個人是否屬于一個神道系統(tǒng)的標(biāo)準(zhǔn)，不是根據(jù)他的行為或者信仰，而是根據(jù)他自己的自我認(rèn)定，還有系統(tǒng)之中其他個體的認(rèn)定――這不就是‘只有教會才是正信’嗎？我都要懷疑地球上是不是真的有神了……”
    “原理的話……人與人之間的交流的信息的交流，魂魄因此而變動，散發(fā)出特殊的電磁輻射……這些電磁輻射本身很弱，但是一旦根據(jù)某種秩序自組織，就會形成一個有序而復(fù)雜的系統(tǒng)吸引靈氣……”
    “我想，我抓住本質(zh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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