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認(1/2)
桂寶的擔心成了現實,錦香和小閑連袂找她談話,不,審訊。
桂寶一口咬定信兒胡說八道,又是放聲大哭又是滿地打滾,說信兒得了失心瘋,陷害她。
錦香對小閑道:“會不會真的是信兒為了脫身胡亂攀咬?”
怎么可能,信兒不攀咬別人,偏偏攀咬她?小閑反問:“你信嗎?”
錦香信,深宅大院里這種事,屢見不鮮。
小閑見她動搖,道:“如果信兒胡亂攀咬,那么幕后主使是誰?動機呢?”
桂寶有沒有動機?錦香認為沒有。
平時桂寶人緣極好,見了人都是一副笑臉,見了錦香,離得三丈遠,便恭謹地站在一旁,垂手側身行禮,甜甜地道:“錦香姐姐好,錦香姐姐這是要去哪里?”
這么一個人,既然她說冤枉,說她沒有做過,錦香自然是信的。
“我再去問問信兒。”小閑的問題,錦香答不上來,想了半天,只好這么說。
“不用。”小閑道:“讓她們當面對質好了。”又喊剪秋:“一起去吧,人多些,防止桂寶狗急跳墻,動粗傷害信兒。”
錦香不悅道:“怎么這樣說話。”
當著她的面,桂寶怎么會動粗呢。
錦香卻沒注意到聽說去和信兒對質,桂寶一閃而過的得意神情。小閑注意到了,所以叫上剪秋。書寧剛好跟剪秋在一起,便一塊兒來了。
信兒臉上被金簪扎了無數個孔,錦香扎得深了,孔里流出細細的血絲,一張臉又紅又腫。此時,她蜷縮在屋角,默默地流淚。
桂寶說此事萬無一失,不會有人知道,不會牽連到她,全是騙人的,嗚嗚嗚。
“哭什么哭。”喜兒喝道:“早跟你說沒事別亂來,你偏不信,這下好了,小命說不定就沒了。”
喜兒跟信兒同時進府,一直看不慣信兒的行徑。信兒不是羨慕人家的新衣裳漂亮,就是羨慕人家的頭面好看,最妒忌的人,就是小閑了,能天天吃好吃的。這下好了,羨慕來羨慕去,把自己羨慕進柴房。
信兒爬了過來,抱住喜兒雙腿,哭道:“姐姐放了我吧,只要姐姐放了我,來生我做牛做馬報答姐姐的大恩。”
只要能逃出柴房,便有了活命的機會,最不濟,逃出府,到親戚家避過風頭,再找一家主顧便是。
喜兒一把推開她,怒道:“你自己作死,別把我拉上。”
放了你,我豈不是得替你去死?
錦香管理才能還是有的,喜兒看不起信兒,要不是沖著這一點,她也不會命令喜兒在這兒當臨時看守。
信兒放聲大哭。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錦香當先邁了進來。
聽到腳步聲,燈光又亮了,信兒抬起淚眼一望,馬上爬了過來,連連磕頭,哭道:“錦香姐姐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柴房狹小,里面又堆了半屋子的柴草和炭,幾人一進門,連轉身的地方都沒有。
“你說這事是桂寶干的,她為什么要這么干?”錦香的聲音自頭頂飄下來。
信兒只是喊饒命,別的一概不理,錦香連問幾聲,得不到回答,氣得踹了她一腳。
小閑道:“好好回話,若能戴罪立功,我向郎君和錦香姐姐求情,饒你不死。”
這話不是威脅,而是開恩。勛貴們府里打死奴婢,基本是奴婢不告,官府不究,死了也是白死。哪個奴婢敢把勛貴主家告上衙門?那是活得不耐煩了。再說,能被打死的奴婢,大多在府里沒有后臺沒有人脈,屬于絕戶,死了也是白死。
信兒是河間府人氏,被賣到盧國公府,父母家人還在河間府呢。
信兒這才看清小閑站在錦香身旁,逐一望過去,發現桂寶也來了,有些怯,可一想到小閑愿為她求情,自此她就算是小閑的人了,膽氣又壯起來。院子里誰不知道,小閑是郎君跟前的大紅人,唯一一個能跟郎君一起在書房看書的人呢。
桂寶卻不樂意了,先打個哈哈,道:“小閑這是暗示什么呢?”
論身份地位,她得尊小閑一聲姐姐,可是小閑年齡實在小,于是自上到下都叫名字。
小閑轉頭看她,道:“你現在是嫌疑犯,有什么資格這樣跟我說話?”喝令剪秋和書寧:“綁了,和信兒對質。”
兩人答應一聲,解下桂寶的腰帶,把她雙手雙腳捆了個結結實實,拉到信兒對面,和信兒跪在一起。
錦香道:“何必這樣。”
用得著把桂寶當犯人嗎?當著桂寶的面問信兒兩句也就是了。
信兒已經悔青了腸子,銀錢再好,也得有命花啊。一見桂寶就在身邊,馬上道:“小閑姐姐,她給我兩貫錢,讓我偷偷收了郎君的中衣,趁你不在房里,藏在你枕頭底下。是她指使我做的,不關我的事啊。”
小閑一吩咐綁,桂寶就知要壞事,無奈剪秋和書寧手快,她還來不及向錦香求情,已經被綁了。這時只好用比信兒更大的聲音道:“沒有的事,我與小閑情如姐妹,怎么可能栽贓陷害小閑?都是這小妮子眼紅小閑能天天吃好吃的,時時有新衣穿,才害小閑的。”
信兒急了,道:“桂寶給我的兩貫錢,我還沒花,就放在我床下的木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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