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龍之當起(1/2)
第三百零二章龍之當起
后來夢醉是被人抬著回來的,臉色慘白沒有血色,饒是他意志堅挺,也還是時不時從鼻息間發(fā)出些許痛苦的哼息。
對于將死之人,夢醉又豈會沒有防范,在感覺到危險之際,當即的足尖點地,向后平移,分明已經(jīng)做出了最快反應(yīng),只是沒有想到慕容長弓竟會用出如此陰邪的伎倆,不慎被其勾中了下體。
夢醉有預(yù)感他這一下是早有預(yù)謀的,只是他沉溺于得勝的喜悅太久才未有察覺,今日算是長了一個教訓。
慕容長弓當堂襲擊夢醉,自然不會有什么好的結(jié)果,少帝一見夢醉傷及要害,當即便親自動手廢了他的修為,隨后命人拖出千刀萬剮……呃,這里的千刀萬剮可不是形容詞,活脫脫剁成了肉泥。
夢醉自己便是醫(yī)者,甚至說他的醫(yī)術(shù)算得上是頂尖一流,自己受了多重的傷,用道眼一看便能知曉。
夢醉預(yù)想過多種偷襲手法,唯獨沒料到慕容長弓會這般還擊,照正常人的邏輯,本就是臨死反撲之舉,豈會給敵人留下活路,他將自己的舍生一擊殺向絕不致命的三兩贅肉,完全不合常理。
他一定是在圖謀著什么,夢醉心里已然認定,慕容長弓只是一個被推出臺面的棋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人指使,那人不想讓自己死,但也不想讓自己好好地活,這是一個很矛盾的舉措,夢醉完全無法用自己能行的思維邏輯去構(gòu)想。
“我活著對哪些人有利?我死了又會造成什么影響?讓我殘缺了又能得到什么結(jié)果?”夢醉一遍又一遍地回問著自己,不斷反思。
這世間的一切因果道理都一定是有跡可循的,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亦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夢醉與慕容長弓的仇恨等級上升不到魚死網(wǎng)破的境地。
若是慕容長弓不當堂毀傷夢醉,其所犯罪行還不至于牽連家小,慕容長弓雖然有罪,但憑借著慕容家數(shù)千年的家業(yè)積累,少帝與夢醉都不敢動他。
最多也就是將首惡誅殺,然后子承父業(yè),世家繼續(xù)生存,千百年積累下的功績名望,其實一人之過可以摧毀,不過是更換了一個領(lǐng)袖者,可其基業(yè)卻無法根除。
但是慕容長弓在大殿上動手性質(zhì)可就不同了,他這是舍棄所有家族利益的一擊,殿上行兇,一同謀反,這是無法洗刷的罪業(yè),任憑慕容世家底蘊何其豐厚,敢公然與天下人作對,那便是鼠力搏象,豈有活路可言。
“一個貪生怕死的懦夫,也有悍不畏死的這么一天,那時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是自己心中的目標,還是某個人未來的展望。”
夢醉知道慕容長弓只是一枚棋子,但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可以令身居高位的左將軍寧肯連家族性命都一并舍棄,仍要履行使命。
那人的人格魅力一定極大,若是不把此人作為信仰,誰會瘋了似的無償付出,一想到這夢醉便是一陣蛋疼,對付那人棘手也就罷了,更主要的是那人對他懷抱著的目的,可謂是極其危險,完全是沖著讓夢醉終生殘缺的想法來的。
若是真讓此人得逞,夢醉怕是比死還要痛苦百倍。
“媽蛋,你們可是真該死啊!人死不過頭點地,我又是在幾時與那些人結(jié)下過梁子,以至于對方如此惡毒?”
夢醉極為掙扎地蜷縮在床上,他佝僂著腰,無他,幾乎每一個細微動作都會牽扯到下體的傷口讓他痛不欲生。
身體的疼痛極大程度的影響了夢醉的思考,夢醉本身卻是一個極盡冷靜的人,但有些疼痛本就不在人體所能接受的范疇之內(nèi),饒是夢醉意志堅定,卻也難逃身體上的弱點。
好在當時夢醉閃避及時,雖然中招但并未落下隱患,但后續(xù)半個多月也是很難下地行走了。
聽聞夢醉受傷,夢簫久急急忙忙就從楊府趕了回來,但當她知道了事情原委之后,又不得不加以回避,所以在夢醉能夠穿上褲子以前,生活起居都只能由王彥奇來照料。
王彥奇雖是男子,夢醉就這么裸露著多少還是有些尷尬,夢醉是一個很傳統(tǒng)的人,若是別處也就罷了,卻偏偏傷在了這里,也是給夢醉的生活帶來了極大困擾。
后來夢醉實在無法忍受,終究還是動用了他起初舍不得用的靈丹,可由于現(xiàn)在手中剩余的丹藥已經(jīng)很少了,夢醉雖然好不容易闊氣一回,卻還是選擇了藥效最差的那一種。
雖然不能立見成效,但也極大地縮短了夢醉傷口的恢復(fù)時間,僅是半日,夢醉的所有皮外傷便已經(jīng)痊愈,這時候就可以換回夢簫久進來照顧。
相比之下,夢簫久還是要更為體貼得多,她會仔細揣摩夢醉的心中想法,努力讓夢醉的尷尬情緒降到最低,而且她也比王彥奇更會展開話題,在夢醉無聊時也會為他解悶。
其實也不是王彥奇情商低,夢醉當初招攬他時便看中的是他超乎常人的交際能力,在丹陽時王彥奇沒少幫忙,現(xiàn)在之所以疏遠,不是因為王彥奇的能力不夠,而是他的心態(tài)變了。
王彥奇的年歲要長上很多,跟著夢醉出生入死之后,早早便失去了年輕人的沖勁,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逐漸感悟出人生的寶貴,相比于起初時的自卑,王彥奇現(xiàn)在更多的還是惜命。
夢醉察覺到王彥奇的改變,也尊重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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