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朝局(1/2)
第一百四十五章朝局
“既然是作詩,那必然要有詩題,皇宮之中無甚新意,強行取景粗俗失雅,孤題詩為花,不限宮內(nèi)之景,夢卿暢所欲言,孤于此處靜候佳音。”
少帝步步緊逼,夢醉很是頭疼,作詩他是會的,只是不常作,水平不高,拿出來指定要遭司空少衫等人恥笑。
夢醉本以為是在劫難逃,卻不想?yún)峭鯐诖丝虨樗雒娼鈬骸翱偮犨@些小輩作詩多沒意思,既然陛下興致頗高,不如你我對詩一首,也好讓這些小輩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吳王開口,眾臣一呼百應(yīng),皆是連連叫好,少帝迫于形勢,也只得妥協(xié),并隨筆寫下一篇詩文,交由張讓表頌。
曇花散曲
秋月優(yōu)曇分外清,驕姿美態(tài)見分明。
依依不舍流芳影,此別何年再續(xù)情。
此詩造詣極高,已然達到了留世佳作的水平,此詩一出就連宰相的眼神都明顯有了一絲波動,司空少衫更是變成了一個小迷弟,高興得不行,一字一句用心揣摩,卻仍覺得有所敷衍,看到最后更是親自上前臨摹,恍若如獲至寶。
群臣夸耀連連,宴會氣氛被推向高潮。
少帝文才如此之高,也給吳王上了不小壓力。
夢醉對吳王是沒有太多信心的,畢竟是個武官,就算是懂上一些,可心思不在上面,水平定然不會太過超群,若是作的不好,兩相對比下來,吳王怕是得舍些臉面。
說到底吳王是在為自己解圍,夢醉是在見不得別人為自己背鍋的,焦急間,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一首妙詩得來。
旋即趕快傳遞給了吳王,吳王聞之大喜,此詩完全就是為他量身定做,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定然不會有半分違和感。
吳王灑脫起身,痛飲一壺熱酒,擼起袖子便在身后的庭柱上提筆寫下。
《黃菊賦》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
沖天香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夢醉只說了詩句,詩題是吳王后加的。
此詩一出滿座皆驚!掌聲雷動!
幾乎是所有官員都在夸揚,比之少帝作出的曇花詩影響還要更大幾倍,畢竟曇花詩寫得雖好,可其意境卻在深遠,文學造詣不高甚至無法理解。
但這首菊花詩之美卻在其意境宏大,更主要是通俗易懂,不論是有沒有讀過書的,光是聽人念都能感到渾身熱血沸騰。
滔天殺氣噴涌而來,在配合上吳王自身的驕恣暴戾,儼然一副戰(zhàn)神降臨的既視感。
這詩寫得確實好,可有了太多的大逆不道之意,好在寫詩之人乃是吳王,若是換了旁人,指定是要下監(jiān)的。
朝中大臣本就更多傾心吳王,如今吳王寫下如此詩篇,自然是竭力拱衛(wèi),一時間少帝的詩歌也顯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少帝看著朝臣們的反應(yīng),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吳王權(quán)勢滔天她早便習慣,可吳王并不是一個文武全才,說話做事多憑意氣用事,少帝心思細膩,素來也好拿捏,這么多年的黨爭下來,還從未吃過如此大虧。
更令少帝惱怒的是,夢醉居然敢當著她的面去幫吳王,她只覺得自己的一片真情喂了狗,要知道少帝為了將毫無家族背景的富家小子提到如今這個位置,其間付出了多少心血,雖說可能目的不純,但多年付出的情感卻是真得不能再真。
少帝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丑,愚蠢又可笑!
司空宰相看著少帝的表情暗自竊喜,沒想到自己兒子的魯莽舉動,竟然可以進一步激化帝王矛盾,倒也是意外之喜。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過猶不及,看著火候差不多,也不宜再添薪柴,早先預(yù)備好的計劃,還是得先行擱置,另尋時機再做打算。
朝中現(xiàn)在大致可分為三股勢力,一是以吳王為首的新貴派,二是以司空宰相為首的門閥派,三是以少帝為首的帝王派。
三派中以吳王最為強勢,且實力最強,只是勢力主體多為平民之后,底蘊不足,加之多以武將為主,言辭含糊不清,又大多不曉禮法,僅管實力非凡,卻難以得到完美發(fā)揮,在朝堂還是上處處掣肘。
而且現(xiàn)今吳王行事詭譎莫測,任何一方都摸不清吳王的真實意圖,多有僭越,卻不行廢立之事,遵紀守法,卻不管足下之人。
似忠臣,是權(quán)臣,卻不像反臣。
以司空宰相為首的文官陣營,權(quán)勢僅次于吳王,勢力之中門閥貴族林立,家族底蘊深厚,只是吃了沒有兵權(quán)的虧,卻擁有著遠超其余兩大勢力的頑強生命力,不論是吳王陣容,還是少帝一方,只要首領(lǐng)死去,勢力便會土崩瓦解,可文官集團不同,他們是歷史的殘留,是從乾朝一直傳承到的今天的。
乾朝雖亡,貴族不死,足以見其生命力頑強。
少帝一方實力最弱,只因其得承正統(tǒng),加之少帝才智機敏,才有了勉強立足朝堂的一席之地。
說來也是古怪,一國皇族,應(yīng)該是貴族之首,可堯姓一族,世代孤寡,傳至今日,竟是落得了一脈單傳的凄慘境地,更加令人憂心的是,當今帝王還未留下子嗣,若是帝王不幸崩殂,將再無合理繼位者,韶漢必亂。
若照如今時局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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