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春生月見草(1/2)
花尤娘離開后,三人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行動。就連白與灰之間來去自如經(jīng)驗老道的郝甜甜,在這純黑之地,也有些無所適從。
宋星熠不管他們二人的諸多猶豫,見二人一直踟躕不前,他徑直走向最近的藥草攤。
“唉…”郝甜甜咽下脫口而出的召喚,與韓非玉快步跟了上去。
只要邁出第一步,后面的就好克服了。郝甜甜只將此處當(dāng)做特殊的集市,快速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將宋星熠一把塞回身后,迅速的開始找尋目標(biāo)。
將草藥攤的所有藥材快速過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春生月見草,郝甜甜利落地起身準備前往下一個攤位,又受宋星熠的啟發(fā),變了聲線低聲問攤主:“春生月見草?”
深灰的斗篷包裹著攤主,讓人看不清其身形,只看到頭部的帽兜左右擺了擺,攤主似乎是搖了搖頭。
得到答案的郝甜甜不再停留,帶著宋韓二人繼續(xù)尋找。
郝甜甜在前帶路,只挑著草藥攤探看。時間在不停的找尋中一晃而過,月亮默默地從東向西偏移。
攤位已走過大半,難道暗市之中也無春生月見草嗎?郝甜甜有些焦急起來。顧及著身處暗市,她強行按耐住焦躁,腳步間卻慌亂了。
宋星熠和韓非玉實在幫不上忙,只更謹慎的戒備著,避免心神不寧的郝甜甜被沖撞到。
終于,在暗市最末,一個看著像是倒賣冥器的攤位上,郝甜甜一眼看見夾藏在一堆瓶瓶罐罐間的植物。
獨株,七片黃葉,葉間遍布暗紅的脈絡(luò),葉面滿是白霜。
郝甜甜運功略了過去,拿起那株植物,湊近鼻子嗅了嗅,一股寒冬的氣息,是春生月見草!
郝甜甜一掃頹態(tài),欣喜地詢問攤主:“這個怎么賣?”
另一邊,花尤娘行過整個暗市,繼續(xù)向內(nèi)深入,繞過幾個彎,行至一片開闊處。
只見一人背對獨坐,一襲紅衣似火,烏發(fā)隨風(fēng)微動,正在對月獨飲,姿態(tài)瀟灑自如,身形卻似孩童。
花尤娘匆匆上前,額抵手背,拜倒在地,“主人。”
“坐吧。”聲音也似孩童!
花尤娘恭敬地起身,繞至那人身旁,摘下帽帷隨侍一旁,并不落座。
“說來也有22年了,你總是這么規(guī)規(guī)矩矩的。”清脆的童音透出幾分滄桑感。
花尤娘福了福身并不接話,只將溫酒續(xù)滿酒杯,恭敬地遞給那人。
一時間只余一片寂靜。
過了許久,不知飲了多少杯,幾個瓷白的空酒瓶整齊的擺放在腳邊,那人終于揮手打斷花尤娘的斟酒。
轉(zhuǎn)過身來,那人確是八九歲女童模樣,開口卻一派老氣橫秋的口吻。
“你想好了?”
“是。”愧疚侵占內(nèi)心,花尤娘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低眉順眼地恭敬回答。
“陪我最久的你,也要走了。”那人嘆息起來。
“算了,算了,留來留去留成仇,走吧,走吧。”說完便背過身去。
花尤娘是暗市主人培養(yǎng)的第三代暗市運營者,受暗市主人再造之恩,本來下定決心一生陪伴主人,只是時間真是個奇怪的東西,人總是在時光的潮流中不停的變化…
脫離暗市主人之人,必須吞下暗市主人獨制的毒藥,不可背叛暗市,否則將會肝腸寸斷,劇痛七日而亡。
花尤娘如前兩位前輩一般,利落地將紅色藥丸吞入腹中,轉(zhuǎn)又俯身四拜,次次額心觸地,聲聲脆響。
一謝主人救她于那暗無天日的囚籠;
二謝主人賜她一身報仇雪恨的本領(lǐng);
三謝主人為遭受苦難的女性辟了一處容身之所;
四謝主人如長如慈容忍自己的任性和私心。
只是…大仇得報之后,空洞與虛幻讓她像游魂一樣,只是活著,不知道為什么。
她想啊想,想啊想,終于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了,她也想像主人一樣,為遭受苦難之人開辟容身之處…在那光明之處。
四拜叩完,花尤娘伏在地上眼眶噙滿淚水,她咬牙起身,帶上帽帷遮住滿面淚光,往來處去了。
“那暗無天日的過往,都忘了嗎?一個個都要往外跑…”
一聲嘆息隨風(fēng)而逝…
還未等到攤主的回答,一只手從側(cè)邊伸了過來,似乎想要掀起郝甜甜的帽子,郝甜甜警惕地左手拉住帽檐,向后一翻避了過去。
那人卻趁機將郝甜甜拿在右手的春生月見草,搶了過去。
韓非玉腳踩太極罡步,一個移形換位,將郝甜甜送至身后,提掌迎了上去。
對方的外功路數(shù)油滑至極,總在韓非玉將要拍中之際,巧妙劃走。
只是內(nèi)功不甚高明,被韓非玉的掌風(fēng)震地退了幾步,他也正好趁著韓非玉的掌風(fēng),將要退出他的攻擊范圍。
眼看對方就要逃脫,宋星熠長劍出鞘,追了上去,劍鋒劃中其左臂,逼得對方動作一滯,馬上將其捕獲之際,對方故技重施,運功帶起輕風(fēng),撫向遮擋宋星熠面容的帽帷。
卻見宋星熠并不退縮回避,任由帽帷滑落,仍直追著那人刺去,誰知那人還有后手,隨手撒出大把暗器。
宋星熠只能停止追擊,格擋暗器,那人同時還甩出一錠金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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