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楊思思，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楊思思卻不耐煩了起來，她指著還在水里的我說道：“你能不能先上來，我看著這水都嫌冷！”
    “那你轉(zhuǎn)個身，要不然不方便。”
    楊思思先是不解的看著我，直到看見礁石上那堆衣服，她才明白了過來，她臉一紅，問道：“你不會是一絲不掛吧？”
    “差不多了，但底線還在。”
    “你這人怎么這么流氓啊？脫成這個樣子還好意思喊我過來談話！”
    “這不還留著一條內(nèi)褲的么。”
    “那你也夠坦蕩了！”
    楊思思一邊說，一邊轉(zhuǎn)過了自己的身體，而我也抓住礁石的棱角，從水里爬了上來。不知道楊思思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又回頭瞄了一眼。
    她喊道：“你個禽獸，還真誠實啊……說穿條內(nèi)褲，真的就只有一條內(nèi)褲。”
    “能不咋呼么？我這條內(nèi)褲的保密性，難不成會比海邊的泳褲差……看清楚了，這可是四角的。”
    “你還讓我看清楚了！！……你知道自己現(xiàn)在調(diào)戲的是誰么？……是一個名花有主的女人，你還能更傷風(fēng)敗俗嗎？”
    我沒理會，先是將褲子穿上，然后才將外套披在身上……而內(nèi)心經(jīng)歷了這樣的刺激之后，已經(jīng)比剛剛要冷靜很多，我在楊思思的身邊坐了下來，又用自己那件全棉的背心擦掉了身上的水……
    在我們不說話的時候，一切都顯得很平靜……就像幾個月前的某個早晨，她還沒有去國外，海景客棧也沒有被拆遷，我們有時會在洱海邊坐一會兒，心里不會想太多事情，只會考慮中午要吃點什么。
    這種恍惚非常致命，因為下一個瞬間，你會猛然回到現(xiàn)實中來，然后滿目的狼藉，就這么擺在面前，怎么趕也趕不走。
    ……
    我終于開口對楊思思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你這性格也真是神了！”
    “沒心沒肺嘛……你老這么說我。”
    我從口袋里摸出一支煙，點上后，便一聲不吭的吸著……
    楊思思卻突然有了危機(jī)感，她又對我說道：“我剛剛和你說的話，你還沒回答呢……鐵男的事情找葉芷幫忙，應(yīng)該比誰都有用吧。”
    “依據(jù)呢？”
    “一出手就是幾十億的投資，她可是政府最喜歡的人……如果說，保護(hù)洱海是一面盾牌，那她就是最犀利的矛。”
    我被楊思思的話給嚇住了，問道：“她們集團(tuán)在龍龕那邊的投資有幾十個億！？……你不是胡說的吧？”
    “號稱這幾年規(guī)模最大的招商引資，你以為呢……為了配合他們的項目，政府還特意往龍龕那邊批了一條雙向四車道的路，并且還開通了從城區(qū)到龍龕的快速公交……如果不是特別喜歡，特別重視，上面能這么做嗎？”
    “你人不在大理，怎么這些消息比我還要靈通？”
    “我人是不在，但我心在。”
    我重重吸了一口煙，許久之后，才低沉著聲音說道：“這個事情我沒法找葉芷，我跟她……“
    “你跟她怎么了？”
    我看著楊思思，她眼睛里流露出的關(guān)切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反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和她之間永遠(yuǎn)都不會有矛盾？”
    “當(dāng)然了，你貪圖她的漂亮和睿智，她喜歡你的正義和擔(dān)當(dāng)……你們這么好，怎么會有矛盾呢！”
    “貪圖這個詞兒你是怎么想到的？”
    “難道不是么？”
    我吸了一口煙，然后閉上眼睛，我想象著葉芷的樣子，可最后記起來的，卻只有她的穿著和談吐，她的面容則有些模糊，大概是因為太完美了，反而不太容易產(chǎn)生立體感。
    也或者，我的潛意識在逼著自己忘記她，也忘記因為她而帶來的傷痛。
    “你們到底鬧什么矛盾了，能和我說說嗎？”
    我看著楊思思，許久之后才回道：“一言難盡，她把我拉進(jìn)黑名單了……我聯(lián)系不上她。”稍稍停了停，我又說道：“別說這事兒是發(fā)生在我朋友身上，就算是發(fā)生在我自己身上，她也不一定會管。”
    “拉進(jìn)黑名單啦！……你到底是怎么得罪她了嘛？”
    “我不是說了，一言難盡。”
    楊思思托住下巴點了點頭；同一時間，我被迎面吹來的涼風(fēng)弄得是一陣哆嗦。
    ……
    片刻之后，楊思思又對我說道：“如果葉芷那兒指望不上的話，那我們還能怎么辦？不會真的讓鐵男去坐牢吧？”
    “你在這兒胡亂猜測有用嗎？……先等處理結(jié)果吧。”
    說話間，一臉憔悴的桃子也來到了我和楊思思身邊，她聲音有些沙啞的向我問道：“米高，你找過孫繼偉了嗎？”
    “嗯，給他打過電話了。”
    桃子滿臉緊張的看著我，又問道：“他怎么說？”
    我一聲輕嘆，回道：“他說這個事情不太好辦……但是你也別急，畢竟現(xiàn)在處理結(jié)果還沒出來，可能最后只是罰點錢就了事了。”
    桃子的臉色極其難看，她特別無助的看著我和楊思思，我卻不知道還要怎么說，才能安慰住她。
    楊思思起身挽住了桃子的胳膊，笑著說道：“桃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