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城市燈火通明孤寂的是人心(1/2)
我將電話放回到桌面上,心里五味雜陳,然后向心最細的白露問道:“咱們跟房東簽的合同,有涉及到拆遷補償?shù)拿鞔_條款嗎?”
白露搖了搖頭,回道:“我記憶中沒有,因為拆遷是一件小概率的事情,所以當(dāng)時趙菁和房東簽合同時,也沒有特別把這條給列出來……但是據(jù)我所知,任何地方拆遷,都要將拆遷補償辦法進行公示,而且拆遷中是有裝修補償這一項的,承租人在理論上可以得到一部分,但具體數(shù)額是多少,需要拆遷辦與房東協(xié)商評估。“
“我是不是可以這么理解,如果房子被拆遷,我們是被動的一方,最后能得到多少的補償款,完全取決于房東的心情?”
“嗯……如果我們對房東給的補償金不滿意,也可以選擇起訴……這就是孫繼偉剛剛提到的經(jīng)濟糾紛了……其實拆遷是一件很復(fù)雜的事情,里面涉及到方方面面的經(jīng)濟利益,尤其是這種商用房,經(jīng)濟糾紛更多……如果這件事情不是捕風(fēng)捉影,我們還是提前做好準(zhǔn)備,守住我們的合法利益。“
我有氣無力的坐回到椅子上,心中對創(chuàng)業(yè)容易守業(yè)難這句話有了更深刻的體會……繼而又在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淘浪中產(chǎn)生了疲憊感,至少此刻,我沒有心情去想對策。
沉默了一會兒之后,馬指導(dǎo)又對白露說道:“如果真有一個特大型的項目要進龍龕這邊,你們旅游局應(yīng)該也會收到消息的吧?”
白露面帶疲憊之色看了馬指導(dǎo)一眼,然后搖頭回道:“這事兒不歸我們旅游局管,不過孫繼偉所在的環(huán)保局,肯定是最先得知消息的幾個單位之一,因為上項目之前,是肯定要做環(huán)保評估的……所以這事兒還是他去打聽要更靠譜些。”
“那你覺得這事兒的可信程度有幾分?”
“可信度應(yīng)該挺高的……之前我們也討論過,為什么龍龕這邊沒有進行大型的商業(yè)開發(fā),其實這邊的地理位置是非常優(yōu)越的,不僅緊靠洱海,離古城也近,所以上面不可能沒有相關(guān)的討論;之所以拖了這么多年,可能就是為了等大型項目,而孫繼偉說的就是一個特大型項目,從這點來說,和上面的需求倒是挺吻合的。“
稍稍停了停,她又安慰道:“咱們先沉住氣,千萬別自亂陣腳,畢竟這還是一件沒有被確定下來的事情,就算真的有大型項目要進來,選址也不一定就在我們客棧這片范圍內(nèi)。“
眾人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我卻有如鯁在喉的感覺。
……
因為受這個消息的影響,大家都不太有胃口,所以簡單吃了一點之后,便各自散了,而當(dāng)我獨自一個人坐在洱海邊時,才算是真正冷靜了下來。
我開始設(shè)想著如果拆遷的事情被落實下來后,會帶來的后果。
我很肯定,這個后果不是我們幾個人能夠承受的,因為我們?yōu)榱诉@個客棧都已經(jīng)傾其所有,而最后得到的裝修補償款到底是多少,卻是未知。
就我的感覺來說,應(yīng)該不會很樂觀,因為這樣一棟靠洱海邊的房子被拆遷掉,對房東來說也是極大的損失,在這種前提下,他又怎么可能會心甘情愿的給我們一個足額的賠償?
千頭萬緒中,我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還沒來得及吸上一口,便吹來了一陣很冷的海風(fēng),我下意識將自己的衣領(lǐng)掖了起來,縮在這種自我營造的保護中,我又看到了燈火通明的對岸,折射的卻是無比孤寂的人心。
我一遍遍問自己:還要有什么樣的能耐,才能在大理這座城市平平穩(wěn)穩(wěn)的過下去?或者,大理也是個會有血雨腥風(fēng)的地方,而我們這些外來客,只是被風(fēng)花雪月的溫柔蒙蔽了雙眼,才以躁動的心情,愛上了這座城市。
我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后莫名想起了楊思思,想起了她在信里囑咐我,要我到明年春天的時候,從大理大學(xué)摘些櫻花郵寄給她。
我來的不是時候,從來都不知道有櫻花盛開的大理是什么樣子,但我仍然期待自己能夠熬過這個漫長的冬天,然后在春天開花時,到大理大學(xué)走一走。
……
夜又深了,洱海也更安靜了,我在不絕的潮水聲中又想起了葉芷,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她,是否已經(jīng)安全到達了沿途的某一座城市,出于這樣的擔(dān)憂,我給她發(fā)了一條微信:“到哪兒了?”
“貴陽。”
“速度不慢!”
“并不快,是我開夜車了,剛剛才找到酒店住下。”
我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jīng)是十點半,如果她現(xiàn)在才到貴陽,那路上的速度其實也不算快。我?guī)е恍┮苫螅瑔柕溃骸安皇钦f不趕路嗎?怎么還開夜車了?”
“我記得來的時候,路過一個小縣城,有山有水,挺漂亮的,所以想早點趕到那里,然后在那邊多住幾天。”
“那個縣城是在湖南境內(nèi),叫瀘溪,對吧?”
“你怎么知道?”
葉芷雖是在問我,也間接回答了我;此時,我的心里有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原來,她也對那個小縣城情有獨鐘!
直到此時,我仍特別清楚的記得:自己當(dāng)時站在高速路邊的觀景臺上想了些什么,也就是在那里,我生平第一次與她相遇了。
我吸了一口煙,回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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