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風(fēng)花雪月(1/2)
我們兩個有大把時間揮霍的人,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就這么從六點等到了七點。
中間和楊思思抱怨了半天,沒什么用。我閉上了眼睛,虛脫似的躺在了用石塊拼接起來的馬路牙子上,幻想著自己就在洱海邊上,然后將不堪的過去和煩惱丟進(jìn)二十米深的海里。
我再次睜開眼,看見了那個在高速路上被我援救過的女人,她身上有一種濃厚的精英氣息,代表著那座城市頂尖的一類人,曾經(jīng)的我則活在她的反面,顯得極其渺小。不能否認(rèn)的是,近距離接觸后,她甚至比在觀景臺的夕陽下看到的,更加動人。毫無心理準(zhǔn)備的相對之后,我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和她說話。
還好她先開了口:“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呃……沒事兒,反正我們倆都是閑人。”
我說完對她笑了笑,然后便點上一支煙,讓自己顯得自在一些。她回應(yīng)了我一個很淺的笑容,又說道:“那天晚上走的太匆忙,如果不是和思思留了聯(lián)系方式,恐怕真沒有機(jī)會請你吃頓飯,聊表謝意了。”
“舉手之勞,不用太放在心上。”
她似乎不太擅長找話題和人溝通,我們倆很快就把天聊死了。好在有楊思思,她看了我們一眼之后,說道:“你們不先做個自我介紹嗎?要不然你們以后見面就那個、這個的喊好了。”
我終于和她對視了一眼,之后是我先抽離了目光,說道:“我叫米高,四川人,在上海工作了幾年。”
她點了點頭,在我之后也說道:“我叫葉芷,算是半個上海人。”
我心中對她說的是半個上海人有點好奇,然后又發(fā)現(xiàn),她的五官要比一般女人立體很多,皮膚也更白,但卻沒有完全脫離黃種人的樣子,所以多半是個混血兒。
果然,楊思思搶著說道:“葉芷姐的外婆是英國人,掐指一算,她身上應(yīng)該有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tǒng)。”
我點了點頭,又看了她一眼,她立在風(fēng)中,好像獨自形成了一個世界。而以我為代表的凡夫俗子,則隔著重重障礙,只能遠(yuǎn)視,雖然此刻她真的離我很近。我便設(shè)想著一種可能,如果沒有楊思思,只是我和她獨處,能不能讓她從云端走下來?然后我也能和她說幾句玩笑,將真實的自己展現(xiàn)在她面前。
實際上,這想法挺無聊的,我真不擅長和精英女人打交道,如果沒有楊思思從中攪和,只會更加尷尬。
這個晚上,也許是我人生中最享受的時光,左手邊走著楊思思,右手邊是剛認(rèn)識的葉芷。因為陌生人的眼光是最真實的。他們用一種“你何德何能?”的目光注視著我,當(dāng)我們走遠(yuǎn)之后,同樣的目光,又從另一撥人的眼里投射過來。
我有一種快被殺死的感覺!
……
最終,請吃飯的葉芷將我和楊思思帶到了一個坐落在洱海邊的農(nóng)家小院。在敲門之前,她轉(zhuǎn)身對我們說道:“這是我的一個臺灣朋友,在這邊做的私房菜館。”
楊思思又搶著說道:“我餓了一天就是為了等這頓飯,好吃么?”
“當(dāng)然,他在來大理之前可是米其林的星廚。”
我不太懂什么是米其林,楊思思像是很明白,她不可思議的看了葉芷一眼,這次卻沒有開口多問。
為我們開門的是一個中年臺灣男人,葉芷叫他“誠哥”,隨著誠哥而來的還有一個中年女人,葉芷叫她李姐,他們是一對夫妻,而為我們做飯的就是誠哥。
進(jìn)了院子則是另外一番景象,誠哥的私房菜館,是用白族的老房子改造而來的,大部分都是土木結(jié)構(gòu),再加上種了很多花草,頓時便有了一種回歸到原始生活的感覺。屋內(nèi)的很多擺設(shè),也讓我看到了一種匠心,讓人不自覺想在這里多坐上一會兒,喝點小茶。
李姐便將我們引到了二樓的陽臺,陽臺上有一張西式的長桌,上面已經(jīng)放了很多甜點和開胃小菜。這給了我味覺上的誘惑,而在不遠(yuǎn)處靜靜流淌著的洱海,又給了我視覺上的誘惑。
不得不承認(rèn),李姐和誠哥挑的這個地方,雖然脫離了市場,但卻極具性價比,反正以后如果有機(jī)會,我肯定會來這里做個回頭客。而楊思思和葉芷也在此時不約而同的站在陽臺的護(hù)欄旁,張望著離我們很近的洱海和對岸那一片連成線的燈火。
看著她們的背影,我感受到了一種很舒服的寧靜,終于在李姐離開后,主動開口對葉芷說道:“在上海待久了,心里充滿了甩都甩不掉的煩躁。這地方挺好的,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葉芷回頭看著我,笑了笑回道:“是嗎?我只是單純覺得大理的夜景很漂亮。”稍稍停了停她又補(bǔ)充著說道:“其實,上海也有它的好,起碼機(jī)會多。不過,如果以逃避的心態(tài),多半會有些很被動。”
我不笨,聽得出來她似乎在針對什么。再想想,楊思思一直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恐怕已經(jīng)和她說了我辭職來大理的事情。所以,她想提點我一些什么。
這應(yīng)該是好意,但上海我是真的回不去了,因為我的心已經(jīng)和汪蕾一起死在了那里。
氣氛有點凝重,不知道楊思思是有意還是無意,她轉(zhuǎn)移了話題,向葉芷問道:“姐,這個小院也是誠哥設(shè)計的嗎?”
“是李姐,李姐以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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