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風人院青年旅社(1/2)
坐在車來車往的馬路邊上,只有煙能拯救我的寂寞和對這座城市的迷茫。
兩支煙后,一輛沒有牌照的踏板摩托車停在了我的面前,一個留著臟辮,穿著短褲和拖鞋的男人點著煙,居高臨下的問道:“是你聯系我,訂了風人院青年旅社的床位嗎?”
我趕忙站起來問道:“對,是我。”
“我是旅社老板,叫我鐵男就行?!?
“鐵男?”
他這才笑了笑,解釋道:“在大理這個地方,沒多少人用真名的。來這里的人,多少都想忘掉一些東西,名字是可以被忘掉的東西里,成本最低的,所以大家就都這么干了?!?
鐵男的話,刺了我一下,以至于稍稍沉默之后才回道:“你好,叫我米高就成?!?
鐵男拍了拍我的肩,笑道:“大城市的客套別帶到大理來,我們都挺隨意的,不興你好、謝謝什么的。”
……
鐵男載著我穿過好幾個沒有燈的巷子,終于到了他的客棧,客棧里漆黑一片,一點沒有營業的氛圍。
鐵男一邊打開鐵門一邊對我說道:“最近正在治理洱海,附近的客棧和酒店全部被停業整頓了,我們被斷了水電,所以你是我客棧接的最后一個客人?!?
“水電沒了,能保障生活么?”
“沒事兒,我從隔壁農戶家里扯了一根水管和電線,生活能保障。但過了8點,最好別開燈,怕有人查?!?
我笑了笑,回道:“難怪你們床位這么便宜!”
“可不是嘛,15塊錢一天,整個大理的客棧史上都沒有出現過。這么恥辱的事,也真就我能干出來了?!?
鐵男打開了一盞勉強能照明的燈,將我往房間里引,又向我問道:“你是煙民么?”
我不太明白他這么問是什么意思,很保守的回道:“有時抽點?!?
“抽的話就和我住一個屋吧?!?
“沒問題。對了,我看這屋里床不少,除了咱倆,還有別人吧?”
“還有一個在酒吧唱歌的,馬指導,在這間屋住半年了。不過你得多擔待點兒,這哥們兒的腳奇臭!”
鐵男幫我將行李放進柜子,對我說道:“無線網也是蹭隔壁的,信號不好的話,往上鋪爬,能有兩格?!?
我雖不太在意的,還是帶著調侃回道:“在你這兒住,不把心里建設搞好,可真是遭不?。 ?
“便宜嘛?!?
“也是,能多買幾包煙抽?!?
……
安頓好我,鐵男就走了,他和幾個哥們在人民路上喝酒,是半途跑去接我的,還得回去把酒給喝完。
他走了,整個青旅似乎就沒有能喘氣的了,估計這哥們兒也不敢真和政策對著干,也只是接收了我和馬指導兩個長租客。我不知道馬指導還會在這里住多久,反正我是直接給了兩個月的房租。
我并不介意這里水電網都靠蹭的麻煩,甚至有點喜歡,因為這給了我很多安靜思考的空間,就像小時候,一切都不發達,卻很少會有不快樂和孤獨的煩惱。
可是,馬指導留下的鞋實在是太臭了,搞得我根本沒法在房間里休息,更別提吃東西了。
我找了一只方便袋將馬指導的鞋封起來以后,總算有胃口吃了一碗泡面,然后便躺在床上,對著天窗外閃爍的星空,心里卻空的厲害。直到點上一支煙,才找到了一點活著的感覺。
我習慣性的拿起手機,除了一條“歡迎來大理旅游”的官方信息,沒有人再過問我。我很想和誰說點兒什么,然后便在聊天記錄里發現了和汪蕾發過的最后一條信息。
她問我:有沒有想好什么時候去大理;我回復:正在考慮中……
此刻,我就身在大理的某個小旅社里,她卻永遠不在了。
我真的特別想她,想在某個小酒館再和她喝幾杯,聽她用四川話抱怨那些不尊重她的客人。可是她卻像一朵開謝了的花,就算再次萌芽,也只能開在我永遠都不會看到的彼岸。
昏暗的燈光中,我將時間都用了來搞假設。如果汪蕾沒死,我如她所愿在大理開了一間能賺錢的客棧,過幾年,將她也接過來,一起將客棧當成我們的家去經營,會不會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呢?
假設越做越痛,因為會后悔。我應該答應汪蕾,然后勸她一起來,也許就不會發生那樣的慘劇了。
我又想起了不知道身在何方的陸佳,沒有特別多的情緒,只是因為還想她,有點難過。
……
終于有人和我聯系,卻是我想避開的人。說實話,知道老黃的真實動機后,我挺排斥他的。
中途沒離開的原因,或許因為她真的需要我吧。幾千公里,不是一個女人能輕易駕馭的。就像路上遇見的大g女人,碰上爆胎,也只能在惡劣天氣中,被動等待救援,有個隨行的男人就不一樣了。
接通了老黃的電話,他關切的問道:“你和思思到大理了吧?”
“到了,下午到的?!?
“你跟住她沒?”
“沒,到了大理后,我們就各走各的了。”
老黃足足愣了十秒,才唉聲嘆氣的說道:“米高,你看看你。我讓你跟著她,就是讓我們在大理好找到她,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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