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凌瀟(1/2)
?“師父,那人走了。”
蘇青諾還未來得及聽靜卉講故事,只聞房門外喧鬧,隨即響起一道稚嫩卻沉靜的聲音。
靜卉聽完,一陣風(fēng)似的掠過門飄然而去,真是……風(fēng)一般的女子。
門口左側(cè)站著白芷白薇白芍白術(shù)四個小丫頭,俱都一臉憤然,打哪里來的小丫頭,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直直地便往里沖,倒有一身蠻勁,她們四個人都沒攔住。
蘇青諾看向另一側(cè),眼前一亮,小女孩一身黑色勁裝,頭發(fā)束起成簡單利落的馬尾,毫無配飾,眸子便如聲音般沉靜,面無表情,該是卉姨的小徒弟無疑,名為莫凌瀟,真是和卉姨如出一轍的小俠女,不過瞧著一個如火,一個似冰。
“小姐,我打不過她。”
白術(shù)郝然,她作為小姐身邊唯一一個會武的,職責(zé)便是保護好小姐,卻沒想到隨便一個小女娃都能闖進來,卻是忘了,自己也是個小女娃呢。
“那今晚白術(shù)少吃一只雞腿吧。”
蘇青諾隨意道。一心想著這位小姐姐酷酷的,要怎么和她打招呼。
白術(shù):“……”
我本來就不愛吃雞腿啊。
“小姐,不是白術(shù)姐姐的錯,她這么沒規(guī)矩,隨便亂闖,在國公府可是會被罰的。”一只雞腿啊,那可是很嚴(yán)重的懲罰了。
“我……”張了張嘴,莫凌瀟不知該說什么,話到嘴邊轉(zhuǎn)了幾圈,只言:“我不知道。”
她并不知有何不妥,只知師父讓她看著那人,猶如以前吩咐她看住壞人,師父在一邊打盹兒,壞人跑了便告知師父。
“如今卉姨教導(dǎo)我,這位姐姐是卉姨的徒弟,也算我的師姐了,你們便該對我與小師姐一視同仁,可不能沒大沒小的。”
白芷白薇白術(shù)應(yīng)是,白芍還對那只雞腿耿耿于懷,有些不情不愿,被白芷瞪了好幾眼。
莫凌瀟有些意外地望向蘇青諾,這個晉國公府七小姐,被靜音住持選中的俗家弟子。看著年紀(jì)還很小,聽說夏日才過六歲生辰,說話倒是條分縷析,比山中同齡師妹們還要白嫩一些,面紗覆面,只露出一雙清澈的眸子,隱約可見肉嘟嘟的臉,與圓滾滾的眼格外相配,甜甜的童音軟糯中帶著絲清脆,讓她想起了九月時采摘的野果。
“站在門口做什么,莫小姐既然來了便與小姐一塊兒玩耍罷。”
秦嬤嬤從小廚房的方向走來,手里提著食盒,見此很是高興,笑得眼角都多了幾條皺紋。自家小姐沒什么年紀(jì)相當(dāng)?shù)男』锇椋蛺垡粋€人看書,這靜卉姑娘的小徒弟正好與小姐做個伴。
白芷接過食盒,放在桌上,蘇青諾熱情地牽著小師姐進了門,兩人分享食盒中的糕點,四個丫鬟都很驚訝,秦嬤嬤亦是滿帶笑容,小姐最是護食,如今肯將糕點分享出來,可見是喜歡這個小姐姐。就是要多交朋友嬉戲玩樂才像小孩子呢。
于是這幾日就見著莫凌瀟身后跟著個小尾巴。
“小師姐你渴不渴?”
“不渴。”
“小師姐你餓不餓?”
“不餓。”
“小師姐你歇一歇好不好?”
“還有半個時辰。”
九師父帶著天狼跑路了,卉姨窩在房里整日研究藥材,這幾日都不再布置任務(wù),小師姐卻不會偷懶,蹲馬步整整一個時辰絲毫不差,難怪卉姨這么放養(yǎng)著小師姐還能這么優(yōu)秀,自我約束力強啊。
“卉姨讓小師姐撿過豆子嗎?”
“撿豆子?”見莫凌瀟不甚清楚,看來是沒有了。
“師父只讓我捉魚。”
“捉魚?”
“山腳下有條一人寬兩尺深的小河,師父放一尾紅魚進去,我便去捉了來。”
“是脫了鞋子下河捉魚嗎?”
“不能脫下衣物,也不能沾濕鞋子與衣裳。”
“……”
兩尺深便是六十六厘米,沿河追著一條魚跑還不能跳下去直接捉也真是憋屈。
“小女娃練這東西作甚,會嫁不出去的。”蘇言晟的聲音傳來,帶著幾許調(diào)侃。
莫凌瀟皺眉,近兩日這聲音已是熟悉,那小子委實聒噪得很,只冷冷道:“我不嫁人。”
“小師姐你別生氣,我二哥是羨慕你呢。”
蘇言晟與她情況相似,身體太弱不能學(xué)功夫,甚至比她更弱一些,她本就懶不能學(xué)便不學(xué),蘇言晟空有靠武力叱咤江湖的心,只學(xué)了些強身健體柔和的運動與心法一類,強力搏斗類的卻是不能學(xué),然而他非常渴望如大哥那般,無論是長劍或是大刀都能揮灑自如,虎虎生威。
“不是,我看你每天都這么蹲著也沒蹲出花來啊,不如與我過幾招?”
“得了吧,就你那花拳繡腿,我家小師姐都不屑的。”
“……”
是親妹妹不,胳膊肘怎么總是朝外拐呢。
◆◆◆
這些隔壁莊子姿態(tài)足夠低,日日派人查看蘇青諾的情況,好東西流水似的從隔壁莊子送往自家莊子,只蘇家一應(yīng)拒絕了。
“為何要拒了?”
關(guān)鍵是自家娘親還出面拒了,晉國公府已經(jīng)勢大到漠視皇權(quán)的地步?
“阿諾不妨想一想,太子為何要日日派人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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