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楠于是便把其中一張圓墩退離茶幾大概兩步的距離，感覺應該沒什么差錯了，這才戰戰兢兢地在領導對面坐下來。
    在機關單位里，講究論資排輩，講究位置是否得當，一旦坐錯了位，輕的讓人說不懂規矩，重的讓人以為你別有居心。
    看到兩位領導臉上的神色慢慢舒展開來，她才悄悄松了一口氣，至少這位置沒坐錯。
    “郭局長，你看小秦同志做事很有分寸的嘛，怎么可能會出現那種問題呢？我看，今天的談話就算了，我是相信小秦同志的。”林語堂揮了揮手說，看樣子是要放秦雅楠回去了。
    秦雅楠卻仍然坐著不敢動，領導的話半真半假，半虛半實，在沒有完全得到確切的答案時，她最好還是聽聽下文再說。
    況且，這里兩個領導呢，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要唱雙簧？
    郭健雄說，“哈哈，林書記，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是我郭健雄故意跟人家小姑娘過不去似的，你可別忘了，你我辦公室里可還有一堆檢舉人送來的照片，人家那么辛苦拍照，又那么信任我們能夠公平公正地處理問題，我們能讓他們失望嗎？”
    林語堂聽完嘆了一口氣，看著郭健雄說，“那我們還是得問問？”
    郭健雄反問道，“還能不問嗎？”
    兩人就當著秦雅楠的面討論問與不問的問題，秦雅楠坐得有些不太自在，心想著，既然叫她來，哪有不問的道理，這兩人到底唱的哪出戲？
    林語堂向郭健雄做了個“請”的手勢，郭健雄便臉色嚴肅地看著秦雅楠說，“小秦，你交男朋友了嗎？”
    秦雅楠說：“還沒。”
    郭健雄又問：“那你最近有沒有喜歡的男人？”
    秦雅楠有些尷尬，不過還是如實回答說：“也沒。”
    林語堂見氣氛有些嚴肅，連忙打斷說：“郭局長，你這樣問好像是調查人家小姑娘的戶口，這樣不對，不對。”
    郭健雄好像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種事還是你們紀委有經驗，林書記，還是你來吧？”
    林語堂笑了笑，說：“小秦啊，你可別見怪。是這樣，本來呢，你的感情問題屬于個人**，作為領導，我們也不方便問的。但因為最近局里傳出一些不太好的消息，涉及到你和我們一位副處級干部的一些問題，作為領導，我們希望能夠了解事情的真相，希望你能配合，可以嗎？”
    秦雅楠重重地點了點頭，說：“林書記，你請說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講清楚說明白，但要是有人隨便捏造事實誣陷我們，我也絕對要請求領導還我們一個公道。”
    林語堂有些狡猾，秦雅楠剛才那簡簡單單的一段話里就讓他抓住了把柄，他眨著明亮的小眼睛，說，你剛才所說的“我們”指的是誰？能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