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于教授到的第二天她就來了，說是周教授讓她來的。”
    程越捏著眉心，“不知道她跟于教授說了什么，于教授把她留下了。”
    照于教授的說法，她一個姑娘家千里迢迢跑來，很用心了，別的女同學(xué)才不肯跟來吃苦。
    再說來都來了，總不能把人給趕回去吧？年輕姑娘一個人在外地，多不安全。
    柳如煙還紅著眼眶求留下。
    “我在火車上被人摸，還被扒了行李，幸好沒丟什么東西，我不敢再一個人回去，于教授，您就讓我留下吧，我不會添亂，還可以幫上忙！周教授也希望我趁這個機(jī)會，好好鍛煉一下，于教授別趕我走……”
    “那你就跟著吧，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你一個姑娘家，不要單獨(dú)外出，知道不？”
    于教授都這么說了，程越也不好真把人給趕回去。
    本來兩個人做的課題調(diào)研，變成了三個人。
    朱茯苓面色一沉。
    直覺告訴她，柳如煙追過去，絕對不是為了什么課題研究。
    沒想到程越貼了那么多天情詩，態(tài)度和立場表現(xiàn)得這么直白，她還能視而不見。
    不知道該說她有毅力，還是厚臉皮。
    程越也很頭疼。
    “她跟過來，我事先不知情，不是我的主意。”
    “嗯，我知道。”
    要是這點(diǎn)信任都沒有，她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你少跟她接觸，我過幾天……”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明說自己也要南下的事。
    等到那兒了，再給他個驚喜吧。
    于是她問了程越要招待所的具體地址，又聊了一會兒才把電話掛掉。
    然后就睡不著了。
    石橋橋見她魂不守舍的，得知是因?yàn)榱鐭煟蝗幌氲叫鞜罡徇^這事。
    “我聽說柳如煙找了周教授，讓周教授去說情才讓她南下的，理由是她家里出事，需要用錢，所以她想做這個課題掙補(bǔ)貼。”
    “周教授年輕，手頭還沒有什么好項(xiàng)目，交給她一個人去做壓力也大，于是就同意幫她說情，但于教授這邊還沒收到消息，柳如煙已經(jīng)坐車南下追過去了。”
    人都到了，于教授總不能把人給退回去吧？
    一招先斬后奏，很高明。
    朱茯苓瞇起眼，目光有些冷。
    石橋橋遲疑了一下，說：“朱姐，越哥不是那種人，就算柳如煙有別的意思，只要越哥不搭理她，她難道還能強(qiáng)人所難不成？”
    她還是太天真了，以為柳如煙能干得出的事，就是成天在程越面前晃悠，臉皮再厚點(diǎn)，頂多就是對程越表明心意。
    在她眼里，柳如煙是華大高材生，讀書多，肯定干不出什么卑鄙的事情。
    朱茯苓冷笑，“你知道她這個華大高材生的身份是怎么來的嗎？”
    “不是考進(jìn)去的嗎？”
    所以才說她太天真。
    沒見過真正丑惡的人永遠(yuǎn)想不到，有些人念大學(xué)的機(jī)會，是從別人那偷來的。
    每年考生那么多，錄取制度再嚴(yán)格，總有人能鉆空子。
    有些人明明考得很好，卻遲遲收不到錄取通知書，直到幾十年后，信息發(fā)達(dá)了，才暴露出來，其實(shí)當(dāng)年自己考上了。
    只不過念大學(xué)的機(jī)會，被人貍貓換太子，給頂替了。
    而那時候，自己錯過了念大學(xué)的機(jī)會，半輩子碌碌無為，而頂替了自己的人，成了風(fēng)光的大官。
    大好的未來，就這么被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