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的旁邊，放著一張又一張稿子。
    有成品，有過程稿，還有作廢的。
    放得有些凌亂，因為沒時間整理。
    石橋橋也很忙，拿著一張稿子翻來覆去地看，怎么都不滿意。
    “朱姐，你幫我看看這套，我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又不知道怎么改。”
    朱茯苓看了一眼，“服裝講究整體協調，首飾搭配很重要，耳環太大了，而且純金飾很庸俗，你試試結合玉飾？”
    石橋橋醍醐灌頂，立刻有了靈感，“我知道了，專門設計一套首飾，來搭配這套服裝！”
    默契這東西，有時候就是這樣。
    筆在紙張上流暢滑動的聲音，夾雜著沙沙的翻書聲。
    明明很忙碌，卻莫名讓人安靜下來。
    一句話就懂了，不需要說太多。
    空氣又安靜下來。
    她低著頭，有幾縷碎發，從額前落下，有種曼妙慵懶的韻味。
    辦公室里光線很好，早晨的陽光投射在畫紙上，反射在她身上。
    林彥的視線不自覺轉到朱茯苓身上，漸漸出神了。
    因為太忙，沒空打理頭發，朱茯苓出門時就隨手綁起來，用一根黑色皮筋，在后腦勺上扎了個丸子頭。
    很白。
    手臂曲線也很美。
    那一身白皙的皮膚，越發細膩透亮。
    身上的白襯衫有些寬大，袖子被她卷到手肘，那只握著筆的手，就露出一截細瘦的小手臂。
    誰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
    明明認真工作的女人更迷人一百倍。
    在輝光中，好看得像一幅畫。
    林彥看得有些癡迷。
    欣賞她的才華，對工作的篤定專注。
    這跟她的性別無關。
    林彥從不否認他對朱茯苓的喜歡。
    但男人對女人的喜歡有很多種，并不只有男歡女愛，還有純粹的欣賞。
    林彥回過神來，發現是朱茯苓在叫他。
    她手里的筆已經放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紙袋子。
    哪怕她是男人，他的欣賞也不會減少半分。
    “在發什么呆？”
    林彥肚子又響了。
    朱茯苓笑了，“你果然沒吃早飯，我讓小春給你買了包子，你先吃點。”
    有幽幽的香氣，從紙袋子里飄出來。
    “咕嚕……”
    她忙起來是強勢，但也有柔情的一面，總在不經意中流露出對伙伴的關心。
    “你怎么知道我沒吃東西？”
    林彥心頭一暖。
    這是他喜歡跟朱茯苓合作的原因之一。
    不用猜也知道，他媽不會說什么好話。
    “我媽她……”
    “你媽說的。”
    “……”
    她不在意，但林彥還是很愧疚。
    跟朱茯苓搭檔有半年了，他很清楚，雙方的合作，其實他更占便宜。
    “她的出發點是為你好，可以理解，我沒放在心上。”
    主要是太忙了，哪有空理這么多瑣碎的事？
    以她的本事，不管跟誰合作，甚至自己單干，闖出一片天就只是時間問題。
    但他不一樣。
    如果沒有她，他根本沒有底氣做高端服裝品牌，更不可能半年之內就達到現在的高度。
    雖然他年紀比朱茯苓大好幾歲，可無論是眼界還是經商頭腦，他都對朱茯苓心服口服。
    所以被朱茯苓使喚，他也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