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孰對孰錯心坦蕩(1/2)
云璞感興趣的是什么?自然是煞刀堂的何去何從。
薛保才忿恨地吼道:“羅思齊,你別以為你這樣就能封住我煞刀堂,今個我們勢要和丐幫血戰(zhàn)到底!”
羅思齊聽聞卻只是淡淡地一笑,應道:“丐幫并不遠與煞刀堂結仇,是你們處處為難我們罷了。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有些時候我們又何必呢?”
“哼哼,天大的笑話!你丐幫就沒有過錯嗎?是,是我們發(fā)動的紛爭,無紛爭不江湖,你以為我們個個都愿意?我們都是把腦袋掛在刀刃上過活的人,說這些有的沒的,有意思嗎?這位小兄弟的好計謀,我也認了,誰叫我技不如人呢!”
云璞聽罷這番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覺得其實煞刀堂堂主并不惹人生厭,薛保才雖是一介莽夫,但是有氣有節(jié),實在可稱得上是一條好漢。不過,從未遇到紛爭云璞也不知如何是好,云璞雖不是丐幫的人,但是丐幫是他的家,為自家謀劃有何錯?
錯在哪?
薛保才也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今天大家都想來個了結,那么我薛保才就奉陪到底,廢話少說,看鞭!”
一聲令下,雙方人馬立刻纏斗在一起,分不清誰是你,誰是我。
這般血腥的場面,猶如那天血洗華容分舵再現(xiàn)。
閻羅再一次降臨人世間!
云璞在他們開打之間就跑了出來,他實在對這樣的廝殺看不下去,他們這為的到底是什么?是自己不懂,還是應是如此?
這華容分舵離長江邊并不遠,江水就在旁邊怒吼翻滾。
而岸邊早已立了一個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望著江水發(fā)怔,好像沒有注意身后來了人一樣。
云璞知道是哥哥,堂堂丐幫幫主,雙手沾滿血腥的丐幫幫主,竟然也會躲起來,不愿意看到這般廝殺。
畢竟是兄弟連心,兩人自是同一份心思。云延做得再強勢,他也是為了丐幫而已,沒有一個人愿意自己的手上沾滿別人的鮮血。若不是丐幫岌岌可危,若不是為了計劃,也許,云延寧愿死守著丐幫。
現(xiàn)在一切都發(fā)生了,又能怎么辦呢?云延只好苦笑自己的無能。
仁慈者,必不能成大器。
所以一開始云延就已經(jīng)計劃,讓煞刀堂毀滅在自己手中,當初有了云璞的通風報信,也就有了這次的圍剿行動。原本云延是打算讓羅思齊去搗亂,使得煞刀堂內訌再圍剿殲滅。
可是沒想到竟然是云璞去實行的,并且還要布下了這個天羅地網(wǎng),若不是他,還真沒有人能做的這么好,不愧是云天的兒子!
自己真是小看他了。云延心中嘆了一口氣,自己口口聲聲為了丐幫,其實這次只是為了煞刀堂的勢力而已,是不是太過貪心了?所以這場殺戮是自己該背負的!
不該嗎?
難道還要再去怪不祥?云延自嘲地笑了笑,怪他拯救了丐幫,怪他帶給自己那么一個大包袱?
真是可笑!
說起不祥,不祥之人云璞也在想他的這個字,他看著眼前滾滾長江水,怒吼翻滾,就像那天云延失控的樣子。
哥哥說我是個不祥之人,我一直以為我是沒有字的,字不詳罷了。沒想到字還是哥哥給我取的,還真是取得好。
若是沒有我不祥,那一切都將會不一樣,就像這次的煞刀堂一樣。
師父呀師父,您是不是知道有這么一天,所以你才教我權謀。你說,江湖不需要一個的絕頂高手,只想我做一個真正的俠客。
您說的俠客,要以俠義為德,以忠義為心。您教我習武,教我詩書,教我這些權謀,是為了什么?只是為了您說的行俠仗義嗎?
那師父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什么是江湖?
云璞心里這么想著,身體倚在岸邊的樹干,嘴里叼著一根草,雙手枕在腦后。他抬眼看著不遠處的哥哥,沒有說話。
不是不敢說,而是怕打破這種難得的景致。
長江邊有兩個白色剪影,一個遠眺對岸,身姿挺拔。一個笑看怒江,怡然逍遙。
寧靜到只剩下颯颯的風聲和洪騰的濤聲,寧靜到只聽見那邊傳來的喊殺聲。
與這邊寧靜得過分相比,華容分舵已成了修羅場。
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刃芒凄寒如冰,怒吼起落飛揚。淺薄的語言已經(jīng)無法描繪那種凄慘的景象。
這人劈下一刀,那人刺出一劍,拿刀的砍中了拿劍的,接著拿刀的又被另一個拿劍刺了個對穿。如此的反反復復,看得人都麻木了。
地上的尸體堆滿個個角落,就連站的位置都沒有了。鮮血就像潑墨般潑向所有人身上,人,一個接著一個地倒下。
煞刀堂堂主,薛保才看著自己的兄弟死在眼前,他的心涼了。
他大吼一聲:“停手!”
這一聲,喊得早廝殺麻木的雙方人馬一個激靈,從那種不受控制的狀況冷靜下來。
薛保才仰天哈哈大笑,笑聲中有著說不清的落寞,笑完了又露出莫名的凄楚。
“我,薛保才,也有無人企及的英勇,曾經(jīng)出生入死為了這個煞刀堂。可是天并不會可憐我。因為我錯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靜謐了,誰對誰錯誰也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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