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出爾反爾(1/2)
孫定凱被孟秋蕓這么一說,略微有點面子掛不住,清了清嗓子,瞪了一眼孟秋蕓,孟秋蕓這才把身子一擰,不吭聲了。
“當初你們是怎么發現匡滿家庭暴力的事情的呢?”聽方才孫定凱夫婦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內容,似乎當初他們也是半被動的被卷進去的,安長埔索性就以這個作為切入點進行詢問。
“說起來,這事兒還真不是我們主動發現的,是王谷蘭主動送上門來讓我們知道的,”提起王谷蘭,孫定凱的語氣里多了幾分怒其不爭的無奈,“我剛才不是說了么,我們兩家原來是一墻之隔的鄰居,認識是認識,本來也談不上熟,其實以前時不常的也能聽到隔壁匡滿他們家有吵架摔東西的聲音,一開始以為是教育孩子,后來聽說他們家孩子在學校住校不回來,我們也從來沒想過要管閑事,想著沒準兒人家兩口子就是那種打一輩子過一輩子的類型呢,結果有一天晚上我老婆上晚班,晚上九點多鐘下班回來,我下樓去接她,接到人往回走,走到樓下就正好看到王谷蘭披頭散發的從她家那個單元里跑出來,一頭就鉆進我們家那個單元里去了,當時她臉都沒有血色了,看到我們立刻就拉住,求我們留她在我們家藏一會兒,匡滿正發狂的滿世界找她呢,等匡滿氣消了她就回去。”
孫定凱說到這里,孟秋蕓的臉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盡管她很排斥丈夫協助警察重新回憶當年的事情,但是對于王谷蘭的遭遇和處境,她還是充滿著女性本能的同情。
“當時王谷蘭的狀態很狼狽么?”田蜜也看出孟秋蕓表情上的異樣,于是把詢問的對象從孫定凱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孟秋蕓沒想到自己之前態度那么不合作,現在田蜜居然還會若無其事的向她詢問,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來,倒也沒有再繼續表現的很抵觸,大概是覺得丈夫孫定凱既然已經打開了話匣子,自己繃著也沒有意義,便對田蜜說:“是挺狼狽的,我到現在都記得,王谷蘭當時頭發一半還被皮筋兒扎著,一半都散開了,兩個臉蛋兒又紅又腫,滿臉都是眼淚。一只耳朵外面還有點兒血跡,走路搖搖晃晃的都站不穩,反正特別嚇人。我記得那天上樓梯好像都是咱們兩個一邊一個架著她,好不容易才把她架到樓上屋里去的,對吧?”
孟秋蕓可能是怕過去了那么久自己記得不夠清楚,邊說邊向丈夫求證,孫定凱點點頭。說:“對,這事兒我印象挺深的,我們倆當時看王谷蘭的那個狀態,覺得她簡直是膽都快要嚇破了似的,也不敢多問,怕出什么事就不好了。趕緊把她給架上樓,帶到我家里。最初我們以為就是兩口子打架而已,假如當時王谷蘭身上的傷就是我們看到的那個狀態。我們倆也不會多事到跑去公安局報警。”
“你的意思是王谷蘭身上還有比表面看起來更嚴重的傷?”安長埔問。
“有,而且很嚴重,”孫定凱點點頭,朝自己的膝蓋比劃了一下,“現在你讓我跟你們講。我還能想起來王谷蘭那個膝蓋看上去有多嚇人!兩個膝蓋上面的肉啊,又紅又腫。感覺就好像都要爛掉了似的,我們倆嚇了一跳,趕緊問她是怎么弄的,王谷蘭說是匡滿打她,她受不了,跪下來求饒,結果被匡滿拖著她,把她從屋里一直拖到門口,硬生生的把膝蓋的肉都給拖壞了。”
“匡滿還打她耳光來著,把她耳朵都打出血了。”孟秋蕓在一旁插嘴說,孫定凱附和的點頭。
“那匡滿是因為什么打的王谷蘭你們當初有沒有問過?”
“應該是問了,但是時間隔得太久,不記得當時王谷蘭說是因為什么了,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真是因為挺大的事情我也不可能不記得。”孫定凱回憶了一會兒,實在是想不起來當年匡滿毆打王谷蘭的緣由。
隔了兩年多,這種細節想不起來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安長埔沒有勉強讓孫定凱夫婦繼續回憶,而是問起后續的情況:“那之后你們就把王谷蘭帶去派出所報案了?”
“哪能啊!”一被問起這件事,孫定凱就顯得更加無奈了,嘆息著說,“王谷蘭要是有那膽子我還佩服她呢!她呀,就是個又可憐又可恨的人!在匡滿面前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哪有可能跟我們去告她丈夫!”
“所以我才說你當什么老好人,學雷鋒做好事,還見義勇為,到最后也沒有人念你一句好,還把自己搞的好像過街老鼠一樣!”孟秋蕓憤憤不平的瞪一眼孫定凱,對田蜜和安長埔說,“當時我們倆一看王谷蘭腿上的傷那么嚇人,耳朵還流血,怕她有什么不妥,就趕緊帶她去醫院檢查,王谷蘭當時穿著睡衣就跑出來了,身上一毛錢也沒有,我和老孫兩個人又搭車費,又墊付檢查費,折騰了大半宿,結果從醫院回來之后王谷蘭就回家去了,隔了兩三天,匡滿見到我們都不哼不哈的,別說把檢查費什么的還給我們,就連個謝字都沒有提過!”
“那去醫院檢查什么結果?”田蜜問。
“說她身上多處淤血,還有軟組織損傷,一只耳朵鼓膜穿孔,應該是被匡滿打耳光打的,膝蓋當時檢查說是……是什么病來著……?”孟秋蕓有些吃不準的把詢問的目光投向孫定凱。
孫定凱也想了一會兒,說:“我記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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