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摩登女郎(1/2)
安長埔所說的硬著頭皮,可一點都沒有夸張的成分,因為接下來他和秦若男的工作進度就已經很好的證明了問詢工作開展下去的困難程度。
因為事先對他們的目標任務進行了細致的分析,得出的結論是,這個人不僅需要和宋成梁很熟悉,關系比較親密,更需要對崔立冬也同樣有所了解。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一個結論,是綜合了多方面的證據才謹慎得出的。
首先,根據刑技工作人員甚至技術開鎖的專業人士的仔細檢查,確定宋成梁家的防盜門不但沒有被撬過的痕跡,就連鎖芯也完全沒有被人動過手腳,也就是說,宋成梁遇害當晚回家之后,殺人兇手是拿著鑰匙打開了他家的大門,對他痛下殺手的。
根據趙法醫的尸檢結果,宋成梁遇害后胃中殘留著一些酒精成分,推斷出他在死前不久還有喝過酒,除非他醉的不省人事,否則若神智還算清醒,就算是微醺的人,恐怕也會對闖入自家的陌生人加以防范吧。
而殺人者使用的兇器,是一把全新的理發剪刀,不僅如此,無論是左手開刃的剪刀類型,還是那把剪刀的款式品牌,都和崔立冬視若珍寶的拿一把一模一樣,在崔立冬的嫌疑逐漸被淡化之后,一連串的疑問就漸漸浮現出來——為什么要刻意模仿崔立冬的行為特征?這個真正的作案人又是怎么知道崔立冬是左利手,并且還對剪子的款式品牌如此了解呢?這個作案人是否是因為崔立冬的諸多不良案底,才故意把矛頭指向他的?
為什么故意把嫌疑引向崔立冬,除了最直接的逃避懲罰目的之外,其余的原因就只能等到抓住真兇之后親自審問了。關于崔立冬左利手的問題,知道的人比較多,這個不足為奇。而崔立冬的那把寶貝剪刀是什么牌子什么款式,就連他店里的人都說起來含含糊糊的,答不準確。
這樣一來,就更證明,那個作案人曾經刻意接近過崔立冬,想要從他身上找到足以模仿栽贓的特征。
那么,如何接近崔立冬,近距離觀察他卻又不會引人懷疑呢?這個問題的答案秦若男和安長埔不需要說破,心里都十分清楚。
綜合這么多細節,那些走訪對象與宋成梁關系的親疏程度就成了至關重要的一個問題。只不過,即便是與宋成梁相安無事的人,在聽說宋成梁已死之后都會恨不得盡力撇清。更別說那些關系匪淺,甚至鬧過矛盾糾紛的人了。
一整天下來,他們不知道吃了多少次閉門羹,到后來,甚至都覺得和后面的一些人相比。羅尹伊簡直就是一個謙恭有禮的纖纖淑女!
跑了大半天之后,下午兩三點鐘,安長埔和秦若男身心俱疲的回到公安局。
“喲?你們倆今天好難得啊!怎么回來的那么早?”田陽正好在辦公室里沒有什么事情,一看這兩個人灰頭土臉的回來了,還以為他們提早結束了工作呢,“是有什么進度了?說起來最近你們倆開夜車就比較多。能提早收工的時候一只手的手指頭都用不完吶!”
“那正好,這回我們倆又幫你省了一根手指頭。”安長埔苦笑著搖搖頭,把大衣脫下來放在椅子上。到飲水機旁去接兩杯熱水,自己留一杯,遞給秦若男一杯,“我們倆是約了幾個不愿意讓我們到學校或者工作單位去找人的宋成梁的熟人來咱們這里,要不然你以為我們倆有那么好命么?再在外面晃悠一會兒。腳趾頭都要被凍掉了!”
“嗬!瞧你說的這可憐巴巴的樣子!我說,人家若男一個女孩子都還沒叫苦呢。你怎么先吭聲了?”田陽其實心里很明白安長埔和秦若男最近為了宋成梁的案子有多辛苦,越是這樣,他才越是用輕松調侃的態度,和他們開著玩笑,試圖沖淡他們的疲勞和精神壓力。
“我這是發揚風格,知道她抹不開面子,所以幫忙把她那份苦也一起叫出來!”安長埔和田陽一唱一和的開著玩笑,從包里翻出一個面包,皺了皺眉頭,站起身拿起衣服,把面包往秦若男桌上一放,說,“剛才急急忙忙的買錯了!這個我不愛吃!你幫我解決了吧,我重新買一個去!”
說完,一邊穿大衣一邊朝外走。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挑食了啊?”田陽脫口而出,話一出口,不等安長埔做出反應,已經表情一變,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就不再追問,沖秦若男笑笑,“你別等他了,趕緊吃吧,要不一會兒不光是水涼了,再拖一會兒午飯和晚飯就兩頓合一頓了!”
秦若男攥著面包袋,輕輕的嘆了口氣,就算田陽方才不脫口而出問那一句話,她心里也很清楚,安長埔從來都不是一個在吃喝上面十分挑剔的人,他之所以搞出這個名堂,只不過是發現自己為了省錢,不打算買東西吃午餐而已。
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重案組辦公室的門,秦若男過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身穿黑色長款羊絨大衣的年輕姑娘,模樣挺漂亮,雖然是寒冬臘月,頭上卻只歪戴著一定毛茸茸的小帽,裝飾性遠大過保暖性,臉頰被冷風吹的有些發紅,卻依舊不掩妝容的精致,修身的羊絨大衣包裹著苗條且凸凹有致的身材,看上去十分惹眼。
“你找誰?”秦若男迅速的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來人。
姑娘也同樣打量了秦若男一番,問:“你是秦若男,秦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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