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劫富濟貧(1/2)
一個高中男生,說起自己“打了個劫”,語氣竟然輕松的好像是說“打了個嗝”一樣,似乎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或者還有一種可能,他知道打劫是違法犯罪,可是根本不在乎。
在找到莊全之前,秦若男和安長埔也和政教處主任交流過,對莊全的身世有了一些了解。這個男孩兒的父母常年在國外務工賺錢,是資深的“洋務工”,莊全作為留守兒童從小就在祖父母家生活,由老人代替父母照顧撫養,他的祖父母年紀都很大,莊全又是家里的唯一的孫子,別的孩子父母都在身邊,他卻一年到頭都見不到爹媽的面,老兩口連一句重話都不舍得說他。
之前因為莊全的表現實在頑劣,校方也曾經派老師到他家中去家訪,結果看到他年邁的祖父母唉聲嘆氣的替他求情,老師也不忍心多說什么,白跑了一趟,之后莊全依舊行為惡劣,犯了錯誤捅了簍子,甭管怎么批評教育,人家就是把脖子一梗,一聲不吭,油鹽不進。
這是一塊不服管教的滾刀肉。這個印象是見到莊全之前就已經留在了秦若男和安長埔的腦海中,現在見到他本人,只簡單的兩句對話,就更加加深了這種認知。
“跟我們說說,你是怎么‘打了個劫’弄到的那部手機?!卑查L埔把椅子往莊全身邊拉近一點,沒有板起面孔嚇唬人,而是對他笑笑,試圖軟化孩子臉上毫不掩飾的戒備。
“說那么多廢話干什么??!我都說了是打劫搶來的!東西你們肯定也找到了,想問過程你們找被搶那小子去!別來問我!我不記得!”莊全倒不覺得緊張,抖著二郎腿,滿不在乎的說,“要抓我走就趕緊走!”
舉止做派之間,全然是一副幾“進宮”的老油條樣。
說完。他卻又忽然狐疑的轉過臉來打量著安長埔和秦若男,疑惑的咕噥著:“你倆是新調過來的?我以前怎么沒在派出所見過你們倆這么兩號人?!”
安長埔還打算開導勸說,秦若男從后面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不要開口,自己正襟危坐的面對莊全,板著面孔對他說:“你沒見過我們很正常,因為我們不是派出所的,我們兩個是市公安局重案組刑警?!?
莊全聽了這話,登時就愣了,隨即又鄙夷的咧嘴一笑:“多大點兒事兒?。〔痪褪谴蚪倭艘粋€小屁孩兒么!怎么?他是市長家的兒子啊還是省長家的兒子?這種小事也要搬重案組出來嚇唬人!可真了不起!反正我話說前頭。手機我賣了,錢也花光了,你讓我賠我也沒錢!”
“被你搶劫的孩子既不是市長的兒子。也不是省長的兒子,他和你一樣,父母都是普通市民。但是關于當天你打劫他的情況,我只能問你,因為那個小男孩兒已經失蹤了。自從被你打劫過之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鼻厝裟幸荒槆烂C,神情沒有一絲松動。
莊全在她說話的過程中眼睛一直盯著秦若男的臉,想要從她的態度里觀察出事情的嚴重性,現在聽了她的話,又看她沒有笑意的嚴肅面孔。嘴巴上沒有吭聲,身子卻有些坐不住的在椅子上挪動著屁股。
憋了一會兒,被兩個刑警盯著看的莊全臉上終于出現了一些淡淡的慌張。
“我可沒殺人啊!做過的事情我認賬。沒做過的,你們別賴我!我就是搶了點兒小錢,那小孩兒的死活和我沒關系!”
莊全的語氣雖然帶著抗拒,實際上卻是他愿意開口,想要替自己澄清的一種信號。聽了這話,秦若男悄悄松了口氣。安長埔也朝她遞了一個“做的好”的眼神。
“我們也希望這件事和你沒關系,不過現在被你打劫的小男孩兒失蹤,我們沒法證明,就看你是這個節骨眼兒上還想繼續???,還是把事情說清楚?!鼻厝裟卸⒅f全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對他說,“以前你年紀小,一些小打小鬧的過個行為,沒有造成什么嚴重后果,家里不舍得說你,學校也對你寬容,不過這一次不管事實到底是什么樣的,只要你拿不出與你無關的證明,一旦和這件事扯上關系,相信我,你祖父母、父母,學校,都沒有辦法幫你遠離麻煩?!?
莊全沉默了,時不時身手抓抓自己的腦袋,似乎很煩惱的樣子。
“你是不是有什么為難之處?不要有負擔,只要說清楚,我們是不會隨隨便便就冤枉你的?!卑查L埔看他已經在秦若男的施壓下情緒出現了松動,這時候也適時的給予一些鼓勵。
莊全把眼睛一瞪,話說的卻不像一開始那么無所顧忌:“你說的好聽,我之前表現就不怎么樣,記錄也不好,回頭我說了什么你們也未必相信啊!”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恒的好人也沒有永恒的壞人。再好的人,可能下一秒鐘就做了壞事,過去犯過錯誤的壞人也一樣可以真心悔改,重新開始。更何況你之前做的那些事也不至于就把你身上打上‘壞人’的符號。”秦若男聽他這么說了,語氣也放緩許多,不再像之前那么具有威懾力和壓迫感。
“行,那我就告訴你們!不是我這人沒膽量,沒擔當,主要是我沒做的事情,替別人頂包我可不干!”莊全挺著腰桿兒,故意倔強的說,實際上卻已經是打定主意要從實說來了,“但是丑話說前頭,我可找不到你們警察總說的什么目擊者啊!我只能告訴你們那天晚上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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