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陰間的箱子(1/2)
“把這只箱子抬出來?”我皺眉問。
“對。”聶天國說。
“抬到哪里去?”我問。
聶天國冷眼看了看我說:“抬到外面去,這地下工事的外面。”
聶晨說:“爺爺你幫我們照著吧,我們四個下去抬。”
聶天國抬手擋住她,“不用,兩個人去抬就夠了。”
高老頭兒擰了擰脖子,“你說倆人就倆人啊,我們偏四個去抬哩!”
聶天國眉頭一皺,就要發作,師父急忙道:“冷雨,你跟我兩個去抬,高老哥和晨晨你倆在坑邊等著吧。”
師父說完,當先邁進了坑里。我先是像試探游泳池的水溫一樣,伸了一條腿下去,腳尖接觸到骨頭,再慢慢把腳后跟往下放,落腳的力度由輕到重,完全踩實,這才抽下另一條腿。
這坑里的骨頭一踩就酥,隨著起腳跨步,發出‘喀喀嚓嚓’像是餅干被踩碎的那種牙磣聲響,同時腳板心莫名刺癢,往上一抽一抽的,隨時想要抽筋的那種感覺。
我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一鼓一鼓的搏動。不知道是由于人多,還是別的什么其它原因,這一次進坑,沒有發生像上一次那種詭異的情景。
我緊跟著師父,一步一步的來到那口箱子旁。回頭望過去,高老頭兒他們三人站在坑邊上,感覺很遙遠,他們像是被迷霧給包裹了起來,無聲的立著,影影憧憧的,仿佛和我們處身在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里。
吞咽了一口唾沫,我把目光收回來,只見師父正在打量那口箱子。我也用手去觸摸,仍然是那種冰涼涼的感覺。手電光打在箱子上,沒有任何反光,像是被它給吸收了。
“你抬那邊,我抬這邊。”師父說。
這石臺不大,箱子的兩端都往外伸出一截。繞過石臺,我來到對面,手心里全是冷汗。把袖子挽起來,我兩手托住箱子的底部猛往上一抬,差點失手松脫箱子,人往后仰躺下去。
怪不得聶天國說兩個人抬就夠了,這么大一口箱子,看著又這么的厚實,居然比泡沫還要輕,像是完全沒有重量!
我看向師父,他的臉上也流露著驚訝。單手托著箱子,我騰出另一只手,拇指和食指扣在一起,彈在箱壁上,發出‘咚咚’的響聲,感覺這箱子相當結實。
“走。”師父說。
我和師父小心翼翼抬著箱子往回走,由于它太輕,我感覺兩手就像托著空氣,生怕稍微使力過大,它就會飛走。
從坑里出來,我們離開‘禁區’,順著甬道走,就聽哪里也不知在掉水,滴答滴答的響,帶著回音。
來到甬道的盡頭,沿著石階往上走時,師父倒退著走在上方,我走在下方。高老頭兒和聶晨兩個頗有些緊張的在兩旁護持著,聶天國不吭不響的跟在后面。
上方的那個洞,剛好能容納這只箱子豎立著出去,好像是專門為它挖鑿的。出了洞,我們回到了木屋子里,把箱子輕輕放落在地。
這只箱子,在那地下工事的死人坑里放了有些年頭了,眼下被我們給抬了出來,它又重見天日。借著由屋外透進來的光,除聶天國以外,我們四個仔仔細細地對著它上下打量。
這口箱子,也就普通的家用浴缸那么長,但卻有浴缸的兩個那么寬,像是一口加寬了的棺材。整個黑乎乎的,像是涂抹了紙灰的那種黑,完全看不出它是用什么木料做成的。
當年它被抬去那山寨里,把里面的那東西放出來時,那個王道仁,又叫安倍義仁的,根本就控制不住。寨子里土匪們便用槍掃射,在這口箱子上留下了很多槍眼。如今那些槍眼都還在,只是被用蠟給封住了。
除了槍眼兒以外,這口箱子的箱壁上,還刻有許許多多密麻而又細小的符號,夾雜在那些槍眼兒之間。那些符號若隱若現的,要目光斜著往下看才能看的到,換一個角度看,它們就消失了…這些‘符號’,便是那陳連長所說的‘陰間文字’了,豫西的山神刻了,呈給閻君看的。
雖然我曾經下過兩次陰間,但是醒來以后卻都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夢,仿佛那些經歷并不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記憶也在我的頭腦中變得越來越模糊不清。可是眼下,這口陰間的箱子卻是切切實實的存在于現實當中。當初,它就被埋在我們縣城老中學的食堂那個位置,那里原本是一片荒地。那些日本傷殘兵,就是在曾經埋過它的那大坑里,集體自殺被炸的稀巴爛的。而他們死后的殘魂碎魄,被吸納進聚陰池里,最終變成了殘靈。因為這口箱子,日本發動了侵華戰爭,害死了千千萬萬的中國老百姓。也是因為它,韓復榘被蔣介石處死,留下一個不為世人所知的驚天謎團。
孫貴川,陳連長…等等那些人,歸根究底,也是因為它的出世而死的。孫貴川連鬼都沒有做成,而那陳連長,則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所以這東西真是個禍害啊。
想到陳連長,我不禁想到他是聶天國的親生父親,于是抬眼看向聶天國,只見他正直直的盯著那箱子看,臉上掛著一種和他平常大不一樣的復雜表情。我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他的那種表情,總之,他看的給人感覺好像不是箱子,而是自己亡故親人的尸體。他的那種樣子,令我對他不再那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